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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懋王的宠爱(1 / 2)

范氏走着的时候是阴着脸的,叶青蕊显然是不信邪,大有你等着瞧的气势。

乌苔想想刚才她们被自己气到的样子,心里倒是舒坦得很,甚至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感。

她想,其实骨子里她还是恨的。

她就算是农家女好了,那也有自己的爹娘,凭什么就这么被迫离开爹娘,固然享受着锦衣玉食是好的,但那也不过是别人的施舍,不是自己的。

不属于自己的,享受过了,以后再被人家夺走,那还不如永远不知道世间还有这等享受!

她们需要自己的时候,便要自己挡刀,便要自己嫁懋王以避祸,不需要自己了,那叶青蕊几句话,便要在懋王面前来揭了自己身份,把自己当弃子。

凭什么?她也是人啊!

而乌苔的这种恨,之前都是压着的,以她的处境,稍有不慎便是鸩酒一杯,她还能去恨谁?还敢去恨谁?

可是现在,懋王失忆了,她竟然抓住了这根稻草。

他失忆了,竟失了防备,以平常心来对待自己这个王妃,这就是她的机会了。

她要敛财,要为自己留一条退路,等钱财攒够了,她就寻个机会逃出去。

当然了,在这之前,看着叶家那一大家子活生生气死,那才叫痛快呢。

乌苔想到这里,她开始琢磨着,她得先在懋王面前试探一下,确信他不记得自己的身世,甚至确信他并不记得叶青蕊。

——如果不记得叶青蕊,那一切就简单了。

乌苔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就听得外面动静,果然,题红匆忙进来:“殿下从宫里回来了,已经进了二门。”

这话说着,拾翠带了两个丫鬟就要上前收拾案上茶盏托盘等。

乌苔却已经灵机一动:“不必,放着吧。”

拾翠并不懂,不过看乌苔这样,只能说了声是就退下了。

乌苔让题红也都下去,她自己却是半倚在贵妃榻上,一脸茫然哀伤。

如此哀伤了颇有片刻,也不见动静,她难免有些累了,便抬头透过窗棂看外面,谁知道那么一抬头,恰见懋王正走过游廊,身影挺拔巍峨,行走间步伐矫健。

她连忙重新倚在那里,咬着唇,两眼含泪。

很快,懋王撩开棉帘,大步迈入。

乌苔睁着眼睛调整姿势,让自己的眼泪不要落下。

她努力就这么挤出一两滴,落了就没了。

果然,懋王一踏入房中,便看到了她的样子。

“乌苔,这是怎么了?”说话间,已走到了榻旁。

乌苔含着泪,抬起眼,因为眼睫的动作,那滴泪恰在这时候落下,缓慢地滑过光洁雪腻的脸庞。

乌苔相信,自己这个样子,应该楚楚可怜吧。

之后,她含情脉脉的望向懋王。

望向懋王的一瞬间,她心里又生了畏惧。

此时日已西斜,房中还未曾掌灯,暮色如一层轻淡的薄纱笼罩着房中,而站在自己面前的懋王逆着光,身形高大颀长,头上的冕冠因为他垂首的姿势微微前倾,冕冠上的垂旒落在他的额前,遮住了他幽深的眸子。

这让她有种错觉,眼前的这个人周身笼罩着的便是巍巍皇权,是她看不透的。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了,有些茫然地张开唇,并不知道说什么。

懋王见此,却微微屈膝,蹲下,之后握住了她的手。

她下意识想躲,但还是被握住了。

懋王的手修长有力,指腹上好像有薄薄的茧,不过却干燥温热,这让乌苔在皮肤相触的一瞬间感到一丝浅浅的慰籍。

懋王:“出什么事了?手这么凉?”

乌苔垂下眼,收回了心神,开始回忆自己刚才酝酿好的话。

她小声开口:“殿下,也没什么,只是入秋了,看着外面西风起来,妾总觉心里悲凉罢了。”

懋王:“悲凉?”

乌苔:“嗯……”

说着,她便要挣脱懋王的手,垂首道:“妾身平白无故伤风悲月,倒是让殿下见笑了。”

懋王却是不信的,目光扫过旁边案上,之后道:“今天来了客人?”

乌苔听闻,嘴唇轻颤,之后咬住:“殿下,和客人也没什么干系,都是我自己想多了,我——”

说着,声音哽咽,便不再说了。

懋王:“说。”

简单的一个字,不经意间,已经威仪摄人,乌苔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懋王。

她是哪里露馅了吗?

懋王见乌苔惶恐含泪的样子,神情也是一顿,默了片刻,终于略带着一丝僵硬地道:“到底怎么了。”

声音很平缓,看样子是解释。

乌苔本来还想扭捏一把,现在哪里还敢,当下忙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

“殿下,适才妾身母亲过来了。”

“嗯?”

“本来母亲过来,妾身自然是喜欢,昨日妾身祖母和母亲都过来了,这是担忧殿下安危,可,可谁知道——”

说完,乌苔还是应景地落了两滴泪。

然而落了泪后,懋王并没有继续追问,她也就知趣地自己说起来:“妾身母亲带了一位小娘子,说是叫蕊娘子,这蕊娘子看着外貌自然是极好的,说让那小娘子做我的姐妹,还说要让那小娘子帮着一起过来侍奉殿下。”

懋王神情微沉:“什么意思?”

乌苔抬眼,含着泪看着懋王:“妾身哪里知道,那蕊娘子容貌虽比不得妾身,但也还算周正,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说是要一起进府里伺候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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