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加更)(1 / 2)
“嗯?”
从指尖传来的触觉蔓延周身,道不明的感觉极其舒适,奇异又迅速窜上背脊,他忍不住微弯下腰,掀开泛潮的眼睨去。
少女颤着无害的眸,直勾勾地盯着他,朱唇含住他的手指,脸上透着狡黠可爱的坏。
的确是他想要教的,但想教的是若有若无的,不经意的勾引,而不是像现在。
他轻眯起眸,探在她唇中的手指,有轻有重地抚摸她的牙齿。
唐袅衣哽咽一声张口咬住他的手指。
“呃……”他面色潮红地低喘,抽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面还沾着血色。
终于能呼吸了,她被欺负得眼中蓄满朦胧的雾气。
雪昧轻喘地盯着还在滴血的手指,没有受伤的手揽过她的身子,压她的脸在胸口,微翘的眸中荡出笑,带着渴望,又需得克制。
少年的嗓音沙哑,语气亲昵:“怎么办啊,真不舍得将你让给别人……”
尖月露出一角,照出安静的夜晚,相拥的两人似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情人,只敢在夜里无人时偷欢。
那一束月光同样也洒进了澜园,从此处看去,能窥见明月廊的一角。
月华清冷,偶有柔风送来一股凉风,吹动翘梁顶下仙鹤衔咬的竹叶风铃,发出细细幽静的声响。
朦胧的月光温柔地落在空中长廊上,让青年雪白的颀长身影如丰神如玉兮,倜傥出尘。
许是白日毒发作过,此时季则尘的脸色依旧惨白得不正常,瘦长的手指搭在木栏杆上,淡如玄月的目光望至远方。
他在等人。
很快,从明月廊露出身着单薄,雾鬓云髻的少女。
她提着如芙蓉花瓣的裙摆,赤玉足踏上台阶,似那段路走累了,还蹲在地上好半晌才抬起白生生小脸,目光可怜地眺望不远处的阁楼。
她的舌尖还有血的腥味,唇瓣亦在震麻,眼睫沾着斑斑湿润的痕迹。
为了不让夫君发现,她刚刚已经躲在角落哭过了。
唐袅衣想起不久前遇见的少年,擦感眼角又泌出的累泪,神色委屈地站起身。
此刻她心中对夫君的思念更深了,只恨不得现在就抱住夫君,将旁人染在她上的气息都掩盖。
她泫然欲泣地钻进假山石,通过隐蔽的小道熟门熟路地偷潜进清雅的别苑。
往日都有人守在上阁楼的门口,今日却没有。
唐袅衣眼含诧异,探性地踏上台阶,然后眨着眼转头看了几眼。
没有不知礼数,阻止她与夫君相爱的坏人?
她试探几次,确定没有人后欢喜往上面奔去,长长的血色发带拂过台阶。
待她一路奔至楼上才发现,往日都在屋内的青年此时却立在不远处,身着雪月色长袍,衣摆迤逦在脚边像是堆砌的雪。
“夫君。”她眉梢染着春意,从暗处欢喜跑过去。
季则尘闻声掀起眼帘,淡淡地凝望朝自己奔来的少女。
唐袅衣一把抱住季则尘的腰,神色缱绻地抬起头,眼中满是爱意。
“夫君,你想我了吗?我好想你啊,每次与你分离都好似百年未见,什么时候我能与你长久地住在一起,我好想每天睁开眼便是夫君。”
少女的语气雀跃如林中充满生机的黄鹂,碎哝哝的,有几分莺吭啭出真双绝①。
季则尘没有回答她的话,目光落在她露出的尖颌上,干净白皙的的肌肤上有还没消失的指印。
她的唇是艳丽的、红肿的,得像被人恶劣地蹂.躏过,唇角都被擦破了,朝他扑来时还携带着一股浓得令人作呕的香。
那股暗香并非是出自她的身上,而是旁人与她亲密接触时不经意染上的。
季则尘抬起她的脸,指尖温和地蹭过那碍眼的指痕,语气难辨情绪:“哪来的香?”
香……
唐袅衣耸动鼻尖嗅了嗅,并不浓烈,像是幽昙般的暗香。
是不久前那个少年留下的。
唐袅衣闻见这股香,眸中不自觉浮起雾气,又心虚又难过。
她不想让夫君误会旁人与她相拥过,还被人摸了唇。
可夫君睫轻垂出清冷的温慈,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想是看穿她的内心,她情不自禁想要说出实情。
不想让夫君发现,但她控制不住想要全盘托出。
若说出她凄惨的遭遇,她这份岌岌可危的姻缘就会被毁了。
她急忙胡说:“夫君,是我刚来是沐浴不小心打翻了香,为了来见你,没来得及再次沐浴。”
如此拙劣的谎言自然骗不了人。
唐袅衣心慌之余趁他不备垫起脚尖,直愣愣的把红肿的软唇抬起,印在他低颔的薄唇上,甚至还莽撞地用发麻的舌尖撬开,堵住即将要出口的话。
没有料到她竟会出其不意地袭来,捏在下巴的手指僵顿住。
季则尘迟钝地敛下鸦黑睫羽,眸中朦胧出不清晰的雾,随着她磕磕绊绊地垫脚碰撞,水汽凝结的晶莹在下眼睫。
少女温香软玉的身体很舒服,尤其是懵懂生疏的吻含在口中像要融化的雪。
他一时忘记了推开,只记得清甜的津液咽下喉咙时的熨烫与舒服。
周围寥阒,虫鸟蛐声似在耳边放大了无数,黑夜伴随舌尖搅动的水渍声、不知是谁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像极了某种引诱。
他恍惚地屈身用食指端起她的下巴,埋头往下压,想让她亲得更轻易些。
她吻得越来越乱,吐息软哝哝的,清淡的女子香随着她舒服的哼声,糅杂进了他的身体。
慢慢的,像是有什么在心慌难耐地震颤。
季则尘叩住她的后颈,堵住她能逃离的所有退路,吻得越发深越发黏。
过分的索取让他也难以呼吸,忍不住轻喘出声,可耳边响起的却不是自己那不堪入耳的喘息,而是她软绵无力的呜咽。
无论做了多少次,她还不会换气,痴缠地吻了几下便往后收,想要松开他去呼吸。
可她刚从殷红薄唇中拉出的霪靡丝线,还未曾断裂,后颈便被猛地用力捏住。
她的身形被转了方位,后腰抵在一侧的雕刻精致莲花纹的木柱上。
一缕不属于她黑发垂落在冰肌白玉的锁骨上。黑与慾白纠缠,无声地透着淡粉的情.色。
清冷胜雪的青年轻喘地垂下眼睫,唇舌相连出的黏丝断裂在唇上,捏着下巴的手指寸寸收紧。
“第几次了?”他眼中的雾气还没有散去,可神情却看起来冷淡至极,像是在谴责她的冒犯。
唐袅衣茫然无措地望着他,没明白他问的什么第几次。
难道是因为夫君是知晓不久前,有人对她进行了过分冒犯,所以是因为这个生气了吗?
是那个人太坏了,仗着自己长得漂亮,说会教她勾引夫君,她是被诱骗的。
唐袅衣扑闪着卷翘的睫羽,双手抱住他的手,软声唤他:“夫君,这是第一次,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我会学会抵住诱惑的。”
世上没有人不会犯错,她以后不犯错便是。
季则尘微抬鸦黑眼睫,目光落在她心虚的脸上,淡色眼瞳遮出一竖像是蛇的黑眼瞳。
并非是第一次。
前几夜她不仅爬过他身,攀过他的肩,甚至还穿过那些都不能称之为衣裳的东西,妄图引诱他,想与他交颈厮磨,春风一度。
现在却说是第一次。
“第一次?”他听着她明显的谎言,虚抬起她的下颌,森森地打量她。
下颌骨最脆弱,只要他指上的力道再大些就能将她捏碎,她的脸也会因下巴的骨头碎裂,而合不上唇。
唐袅衣在他的力道下,受不住地眨出晶莹的泪珠,抱着他的手小声呢喃:“夫君……”
季则尘霎时松开手,眼中的狂热并未散去,目光落在她泛红的双颊上,情绪缓缓归为平静,好似刚才病态的念头并未出现过。
因为现在他还不想杀她,所以究竟是第几次冒犯也并不重要。
“疼吗?”他温和地询问,想要去触碰她的泛红的皮肤。
可他清瘦的手指微抬,她便应激似地往后退,蓄雾的杏眸满是对他的惧怕。
季则尘凝望她没说什么,目光如他人一样柔得对她并不热忱,所以无论是抗拒还是喜欢,都无法令他产生情绪起伏。
看着这样的夫君,唐袅衣心中有莫名的委屈,怯生生地将下颌放在他的手指上,语气掩饰不住的哽咽:“不疼,哪怕夫君想杀了我,我也不会哭的。”
说罢还对他眨了眨潮润的眼睫,可怜又可爱。
季则尘看了良久,抬起手指轻柔地拂过她的下巴,缱绻又爱不释手地抚摸。
“你很有趣,我不杀你。”
不仅不会杀她,他还会将她永远保存好。
唐袅衣看见他眼中染着笑,自动将有趣认知成喜爱。
她欢喜地眯起眸,腻人地蹭着他的掌心,语气也含上了甜:“我就晓得夫君是爱我的。”
腻滑的肌肤软得堪比多肉的花瓣,稍稍用力就会掐出满手黏糊的汁液,他觉得意外的顺手。
季则尘并不厌恶这样的感受,纵容她抱着乱蹭。
第一次夫君没有推开她,甚至手指还会顺着亲昵地拂过脸颊。
她心中欢喜,想开口每日不落地求欢。
但不久前在外面受过高涨的情绪,此时意识渐渐有些模糊。
还没开始怎么就累了?
唐袅衣依偎进他的怀中,手指勾起他的衣袖小弧度地晃了晃,眼睫时而垂,时而掀。
她强撑地睁泛红的眼,困顿地软声道:“夫君我困了。”
青年点上嗡合红唇的手指微微一顿,继而漫不经心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