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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1 / 2)

其实……她不是来偷看他洗澡的。

唐袅衣对他笑,梨涡都挤得勉强。

刚才她躲在角落,本想是等他泡完再出去,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只木偶人,还戳她的肩膀。

她转头看见几个黢黑的洞,自然就吓得掉头就跑。

习惯使然,理智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先做出了反应,三两下便跳进了季则尘的怀中。

现在清醒了,她后悔不及。

眼前的青年直勾勾地盯了许久,才腔调温和地问:“你是谁派来的?”

微润的指尖抚上她纤细的脖颈,轻轻地摩擦着跳动的脉搏,柔情又危险的力道,只要他略微用力,她便会如被折断的花茎脆弱地落在水中。

唐袅衣下颌微扬,看着他陌生的眼神,惆怅的在心中腹诽,阿箬送走她之前说,他可能暂时忘记了她。

当时还不信,觉着刚离开没多久,季则尘怎会忘记她,结果原本的自信满满,现在全崩塌了。

才离开没多久,他就变脸了。

男人真是太不长情了,明日她就离开他!因为现在天黑了。

要留到明日见太阳,需得要说个理由。

唐袅衣灵机一动,双手撑在他的腹上,大声道:“少师,其实我是阿厝小姐派来照顾你的!”

果然,他顿了下,目光巡睃在她的脸上似在考量她话中的真实。

唐袅衣见他脸上没露出杀意,悄然松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猜错。

季则尘应该只是暂时住在此处,若是她说自己是季阿厝身边的人,如何他都会给个面子,至少应该先派人去问季阿厝。

南江距离汴京七八日,来回几日的空隙,她总能让他恢复记忆!

为了表示自己说得没错,她杏眸睁得很无辜,让人很难对她生出怀疑。

果然,他望着她满眼无辜,乌睫颤了颤,月夜下泛着看不清的柔意,“季阿厝的人?”

唐袅衣用力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嗯,我是阿厝小姐的人。”

“如此。”他对她笑了,本能就生得清艳的青年,一笑似有银花绽放。

“那便从我身上下去。”

唐袅衣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等了如此冷恹恹的一句话,低头一看,脸色登时红透。

难怪掌下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顾不得羞赧,她手忙脚乱地站起身,爬出池子,站不起身双腿发软,紧紧地攥住袍子浑身湿漉漉地跪坐在边沿,脑子一片空白。

她竟然撑着他这么久。

身后响起水声,她不敢转头,生怕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

直到头上也被罩了一件袍子,她取下抱在怀中,还是不敢抬头。

季则尘觑她迷茫,道:“将湿的都脱下,穿上。”

说罢转过身。

唐袅衣拿下头顶的衣裳,没忍住偷偷抬眸看了几眼。

是季则尘还没有穿的干净袍子,而他身上穿的是刚脱下的那件袍子。

她记得季则尘从不会再穿脱下过的衣袍,现在却愿意将自己的衣裳给她穿,说明他对她是没有反感的!

将身上湿了的裙子褪下,她迅速地换上,站起身便听见咯吱的声音,像是什么被掐断了。

她抬头,看见季则尘单手提着什么东西。

定睛仔细一看,原是刚才在石林缝隙中吓自己的那只木偶被他捏坏了,此刻脖颈呈诡异姿势耷拉着。

无端的,她背脊一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悄悄吁出一口气。

幸好,她的脖子还在。

季则尘察觉到身后的视线,眼眸微转,落在穿着他衣裳的少女身上。

她穿着宽大的衣袍显得很娇小,湿润的长发尚在滴水,顺着发梢浸湿了袍子,隐约洇出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唐袅衣见他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想起刚才他徒手捏断木偶的场景,下意识对他弯眸,唇边梨涡也甜甜的。

她捂着脖子,那满脸讨好的笑似在说,捏了它的脖子,可不能再捏她的。

季则尘瞥了一眼,收回视线,让她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石林。

.

自从那日情急之下,唐袅衣说自己是季阿厝派人送来的,她暂时就住下了。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派人去查。

她本是打算等他派人去查之前,和他先表明自己并非是要害他的人,结果一连几日都未曾见过他,根本就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清晨。

她打开大门,本是想去寻季则尘,但开门就看见一儒生对自己行大礼。

吓得她连连后退。

儒生躬身行礼,抬起头看清眼前的人,表情一顿,也没料到开门的竟会是一位面容清丽、神色无害的女子。

他呆滞了片刻,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仰头看着上面的牌匾,的确是季帝师所居住的宅子。

这里怎会出现一女子?

他虽心有疑惑,却还是没有多说问,对唐袅衣作揖道:“姑娘,在下乃清河宴氏,宴清,敢问姑娘,贵主人今日可在府上?”

原来是来找季则尘的。

唐袅衣也不知道季则尘在没在,对名唤宴清的儒生欠身道:“许是在,公子可过府中等等。”

只是寻常的待客之道,谁知话音落下,宴清连连后退,摆手道:“姑娘莫要戏弄某,帝师既然今日不得空,某便改日再来拜访。”

说罢他就要转身离去。

唐袅衣茫然他的态度,下意识伸手抓了下他的衣摆:“公子说的帝师是谁?”

她记得季则尘是小太子的师傅,而且她不过被阿箬带走一个梦的时辰,醒来后就立即来了,怎么就成帝师了?

宴清被拉住,看见门口一脸茫然的姑娘,心中诧异她在帝师的府中,却不知帝师是谁。

正欲与她解释,余光忽见她身后立着守的傀儡人,乌黑空空的洞中冷得令人头皮发麻。

那是帝师院中的木偶人。

此前便听人说过,若是见到帝师院中的木偶人,那就有多远跑多远。

宴清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白净的脸上浮慌乱。

唐袅衣察觉他脸上的古怪,顺着转过头往里头看去,恰好看见消失在红木漆圆柱拐角处的雪白。

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心思微动,垫了垫脚尖,想往里面看是不是季则尘。

耳边响起脚步急急的声音,转头一觑,只见年轻的儒生头也不回地转身,连滚带爬地拔腿跑走,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怖之事。

唐袅衣莫名地眨了眨眸,立在原地望了眼远山白雪,然后关上门。

她走上长廊,待行至红漆圆柱面前,发现刚才不经意看见的那一抹白雪,只是一块绑在门栓上被风吹动的白布。

她失落地看了半会子,上前将不知是谁绑在门栓上的白布解开。

下午她又在院中转了一圈,此处有多少只木偶人都记住了,还是没有找到季则尘在什么地方。

找不到人,唐袅衣便暗暗思忖,难道是他在故意躲着自己?

接下来的一连好几日,她都没有再见过季则尘,像是一人住在偌大的府邸,那些木偶人生得磕碜,她不敢去接近,只能在没有木偶人的地方转悠。

日子虽然平淡无奇,但是她每夜都觉得很古怪,能感受到一道古怪的视线,像是黏在阴暗角落,肆无忌惮地落在她的身上。

夜里。

唐袅衣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竟然透过窗外昏暗的月光,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

他神色痴迷地抚摸着她的脸,气息炙热,殷红的唇瓣贴在她的额头、眼皮、鼻尖,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察觉她醒了,他停下了,掀开眼皮,用金透的眼潮润地注视她,然后濡湿地舔着唇珠,像是想要克制,可又抵不过心中的贪念,抵开了唇齿。

最初还能柔情地吮吸,动作温柔得生怕惊醒了她,越往后便越发贪婪,咬着她的下唇不停地吞咽。

偶尔唇齿磕碰她发出无意的呻.吟,少女细微如猫儿的声音溢出唇边,愈发助长了他的痴狂。

唇瓣被挤压得发麻,抚在肩上的掌心也比先前更热,慢慢地点在肌肤上,激起层层颤栗。

唐袅衣忍不住卷缩脚趾,紧绷的身子在抚摸下也变得柔软,像是雪一样快要融化了,耳边听见一阵阵急喘的声音。

一滴眼泪砸在她的锁骨上。

几乎一瞬间,她的意识似从梦中抽离了。

唐袅衣猛地从榻上坐起身,捂着紊乱跳动的心口,急喘几声,身体那种被抚慰得颤栗的感觉犹在。

但屋内并没有人。

她抬起泛潮的眸看向窗外,硕大的圆月明亮,依稀还能看见雪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很快便洇湿一团痕迹。

只是梦?

唐袅衣将涌来的慾望压下,从榻上下来,趿拉着鞋子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往外面看。

雪花飘在眉眼上,冻得她忍不住轻颤。

可当看清雪月下那道颀长的身影,她目光一顿,心中划过一丝怀疑,但很快便咽下了。

她趴在窗沿上,对着不远处似在赏月的青年挥手,眉眼弯弯地甜唤道:“少师!”

风停下的青年闻声转过头,目光平淡地看去,好似波澜不惊的神佛,但搭在汤婆子上的手指却轻颤了两下。

很快屋内的女子披着一件领口白毛绒的披风出来,裙摆如月下昙花,一路扬着明媚的笑跑到他所在的庭院中,小脸泛着芙蓉粉。

“少师你怎么在这里,是睡不着吗?”她搓着冻僵的双手,放在唇边哈气,黑白分明的杏眸盛满了好奇。

“嗯。”他垂下长睫,将怀中的汤婆子放在石桌上。

唐袅衣手搭在上面,舒服的暖意霎时顺着掌心蔓延至胸口,舒服得眯起眸问他:“少师这几日都在什么地方?我怎么都没有见到过你。”

已经有几日不见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当时说的谎,若是知道了,为何没有来问过她?不知道更奇怪了,以他的性格不可能不去查。

唐袅衣歪头望着他,眼含疑惑。

季则尘也在看她,反问道:“你为何想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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