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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危机讯号(1 / 2)

江荇之眼底产生了剧烈的震荡:这两个, 对他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他试探道,“成年人是不做选择题的。”

宿尤哼笑,“成年人的这套在我们成年魔面前是行不通的。”

江荇之,“……”

他发出厚颜无耻的声音, “不是说好看的人有特权?”

“二选一就是给你的特权。”宿尤扬扬下巴, “来吧,快选。”

江荇之深吸了一口气。

一个得到千樽铃的机会, 或者看一眼柏慕的神魂。二选其一, 就像是一场赌注——而且宿尤说的只是“机会”, 不一定真能得到;但神魂看了就是看了。

可万一柏慕只是柏慕, 那自己岂不是血亏?

江荇之犹犹豫豫,“不然,还是千樽……”

“怎么?不想看柏慕的神魂?”宿尤说着从腰侧掏出那枚神识印刻。

他将神识印刻攥在掌心挡得严严实实, 伸手在江荇之眼前一左~一右~地晃悠着。

“……!”江荇之的视线一下被吸引过去, 脑袋随着他的手左摇右转。

宿尤陡然生出一股逗猫的乐趣, 他攥着钟酩的神识高高举起, 又“咻!”地藏在背后——

江荇之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 咚地踢到了桌脚。

一声轻响叫他回过神来!他盯着宿尤这张意趣盎然的脸眯了眯眼, 忽然觉得手心痒痒……柏慕是对的,他也有点想砍点什么。

视线相交, 江荇之的目光堪称死亡。

一时间, 两人谁也没再动。桌案前的月光洒进屋中,在江荇之蓝色的衣衫上勾勒出一圈莹莹浅红, 衬着那张带了些恼意的脸, 生动得令人惊艳。

果然是美人。

宿尤正低眼欣赏着,门口突然传来“轰!”一声巨响。

屋门被一股大力震开,门框都抖落了几缕粉尘。钟酩站在门口, 目光沉冷地看向屋中——窗前月下,两人离得很近。江荇之一手撑在桌案上微微倾身,宿尤则嘴角带笑地看着他。

血液逆流轰然冲入大脑:三更半夜!这个“无事献殷勤”的男人居然跑到他灯灯的屋里来了!

钟酩一瞬出现在江荇之身侧,伸手将人拉到自己跟前,气得脑仁都在痛,“你怎么让他进屋了?”

他说着又瞥向屏风后面的浴桶,试图判断水凉了有多久,“什么时候让他进来的?”

可别是还在桶里的时候就进来了,明明说了只有“未来的道侣”才可以进屋!

钟酩后槽牙咬得叽嘎作响,像是猛吨了一口陈醋。

江荇之一看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他澄清,“我在桌前看小话本的时候。”

自己早就泡完澡了好吗,他可是很有分寸的!

胳膊上的力道这才稍微松了几分,那只手掌却依旧把他攥着。

“我说~”悠闲的声音从旁边响起,宿尤看着钟酩,“你们俩又不是道侣,你管荇之这么多?”

钟酩身形蓦然一僵。

他张了张嘴,又硬生生闭上,一口气哽回了肚子里。钟酩心头着急,却又无法明着反驳:他“柏慕”是没资格,但他“墟剑”可就不一定了!

“我作为护法,有责任保护荇之的安全。”钟酩盯着宿尤,“倒是你,大半夜闯进来做什么?”

宿尤背在身后的手就绕到了跟前来,“我看荇之对你们留下的神魂印刻很有兴趣……”

他话音未落,屋中骤然晃过一片雪光!

再低眼,出鞘的长剑便已横在了跟前。钟酩的眼神比刚才还要危险,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如一头蛰伏的凶兽。

——好像只要不是面对着江荇之,他就完完全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锐利的剑锋晃在眼底,宿尤在心底“啧”了一声,面上却不显。他抬眼看向江荇之,“怎么样,确定了吗?要选哪一个?”

江荇之赶紧说,“我还是选千樽铃。”

先不说这中情况下选“神魂”是有多拱火,他权衡一二之后还是觉得“千樽铃”更保险一点。

无论如何,他都要补全神魂、见到墟剑。

“嗯,行吧。”宿尤将钟酩的神识印刻揣回了腰侧。

摇摇欲坠的马甲重新穿回身上。钟酩放下了手中长剑,却没有完全放松。

他收了长剑转向江荇之,挡住前后两人视线相交的空间,低头轻声道,“你别信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条件,都是用来蛊惑你的。”

钟酩抬手勾住江荇之的袖摆,“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

江荇之直白,“我想要看你的神魂。”

“……”

钟酩,“那就做我的道侣。”

他这话说得相当流畅。从一开始的“心虚应付”到现在的“熟练运用”,俨然已是一回生,二回熟。

“呵呵。”江荇之伸手把他从面前刨开,继续和宿尤谈条件,“你说的‘一个得到千樽铃的机会’是什么?”

话归正题,钟酩没再打岔,跟着转过身看向宿尤。

宿尤环臂而来,眉峰轻挑,“你们不是说不在意立场——”

“那就帮本座抓住那个窃贼,千樽铃直接送给你们,如何?”

江荇之看了对方片刻,“可以是可以,但我要先了解整件事情的经过。”

虽然他对魔修没有偏见,但也不是无条件支持对方立场的。

宿尤勾唇,“行啊。不过说来话长,你是想明天详谈,还是今晚细说?”

钟酩看了眼窗外的天色,估摸着时间,“明天再说,荇之晚上是要睡够四个时辰的。”

宿尤:???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分神期以上的修真者需要睡够四个时辰。宿尤神色微妙,“这是治疗绝症的副作用?”

江荇之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天生养成的,只能低头轻声,“嗯。”

宿尤,“……看来你确实病得挺重。行了,那你早些休息。”

他说完不再多留,约了个明天上午详谈的时间,血衣一招转身离开屋中。

宿尤走了,钟酩却还留在屋里。钟酩转头同江荇之细细叮嘱,“以后别放危险的人进屋,尤其是大半夜。”

江荇之默然看着他。

钟酩,“我不危险,我负责守护你的安全。”

一只手推着他的胸口,将他一路推出门外。江荇之把着门框下逐客令,“呵,鬼话连篇。”

砰!屋门关上,带起的风扑得钟酩额发一扬。

“……”

·

翌日,江荇之和钟酩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议事殿中。

主座上坐着血衣如火的宿尤,他身侧还候着几名魔界统领。江荇之一看这中严肃正经的氛围就犯困,下意识打了个哈欠。

黑洞洞的嗓音眼儿迎着宿尤的目光晃进殿中,四周统领都静了一瞬。

宿尤嘴角一抽,“副作用?”

江荇之羞赧地合上嘴,“嗯,时不时发作。”

钟酩看了他一眼,“……”

两人落了座,宿尤也收起了闲聊的姿态。在一众下属跟前,招摇的血衣竟透出几分上位者的威严。

“这两位是来了解千樽铃失窃一事的。”宿尤同一众下属指了指江荇之,“本座的朋友。”指尖一转又对向钟酩,顿了几息似在思考定位。

他冷淡,“朋友的朋友。”

众下属,“……”好勉强的朋友。

一通开场白结束,宿尤切入正题。

千樽铃失窃的来龙去脉并不复杂,只不过涉及对方如何混入魔界,又如何里应外合……整个过程颇为曲折,讲完时间已过去大半个时辰了。

江荇之问,“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宿尤点了点桌面,“知道千樽铃是做什么用的?”

“洗涤魔气。”江荇之说完就停住了。

等等,那千樽铃岂不是魔族的克星?单从这点来看,魔界在“千樽铃被盗”这件事上,的确处于被动防守。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建议,“不如赶紧拿给我直接炼化掉,你们也能免去后顾之忧。”

宿尤还是头一回见人把“空手套白狼”包装得像个锦囊妙计,他半是玩笑道,“看在荇之长得好看、合本座眼缘的份上,本座不计较你这番胡言。”

江荇之遗憾作罢:看来魔尊还是没那么好忽悠。

宿尤问,“如何,听完决定接受这个提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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