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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想吃(2 / 2)

爱尔兰剜了他一眼:“目前他的时间是我的,你别想插队。”

“你不是喜欢钱吗?”安德斯没有理会爱尔兰,而是将目光直直落在虞荷身上,见虞荷不解地看来,他主动抛出诱惑,“看来你并不满意爱尔兰这个雇主,反正今晚当谁的男仆都是当,你不如考虑下我,我比他正常。至于价格——”

“我出双倍。”

虞荷答应得很爽快,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想回到自己房间睡硬板床。

进入房间后,虞荷有些好奇地东张西望,比起爱尔兰有些凌乱狂放的房间,安德斯的房间十分整洁。

可以看出来安德斯有一定的强迫症,所有东西规矩摆放,井然有序。

纵使虞荷没有强迫症,但这样规整的布置,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

刚被爱尔兰惯得无法无天的虞荷,忘了自己来是做小男仆的,刚坐下沙发,安德斯有些奇怪的目光就落了过来。

等虞荷发现自己的行为不妥想要起身时,又被按着肩膀坐了回去,手中也被塞进一块纯白毛巾。

“帮我擦头发。”

安德斯单手撑着沙发面,朝他俯过身。

擦头发这件事,有许多人帮虞荷做过,但虞荷并不会帮别人,害怕弄疼雇主的他,下手小心翼翼且谨慎,生怕安德斯借机扣他工资。

他的手指也很软,穿过发丝按在头皮上时,仿若有电流经淌全身,安德斯的手背逐渐泛起青色血管,努力压下内心躁动。

很快安德斯就发现了虞荷的心不在焉,他本来就娇气,又懒懒的,不喜欢运动,更不喜欢这些麻烦事。

明明是在帮雇主擦头发,眼睛却一直往桌上的水果拼盘中瞄。

这是为贵宾免费提供的新鲜水果,今天的拼盘里有大颗饱满的车厘子,上头挂着细碎水珠,肉眼可见的口感极佳。

安德斯稍微正回点身,虞荷就被吓得收回视线,若无其事地仰头擦头发,眼角依旧时不时往一边瞥,嘴馋得不像话。

一只骨骼分明的手取过雕花托盘,安德斯将其放在大腿上,拿起一枚车厘子,状似无意在眼前晃悠,在虞荷嘴唇微张有些失神时,送进自己口中。

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微愕,又委屈地蔫下,小幅度咽了咽口水,不情不愿地收回目光。

可在下一秒,又将不知满足的视线转了回来。

看起来好好吃……

“想吃?”

“……不想。”

说着不想,澄澈的眼睛却明亮无比,黯淡眉眼也随之灿烂起来,眼珠子粘在安德斯手中的车厘子上,分明想得不行。

安德斯放下托盘,继而将手穿过虞荷腋下,将其抱在自己腿上。

虞荷的小手还紧抓着毛巾不放,没有搞清楚状况的他呆呆仰头看人,表情困惑,甚至有些无知。

大部分车厘子都是处理好的,没有果梗,但安德斯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新的盒子,里头是清洗完毕的、带有果梗的车厘子。

车厘子的大小是分等级的,目前它们按照大小依次排列,最小的约等于一枚硬币大小,最大的有将近虞荷手腕那么宽。

坐在腿上的虞荷很乖巧,甚至还会主动伸手抱人,他很喜欢被人这么抱着,这会让他感到自己是被保护着、呵护着的,仿佛自己是最珍贵的宝藏,需要小心疼爱。

安德斯的手有些烫,慢慢顺着虞荷的头发。

也许是因为刚沐浴完的缘故,还沾有些湿热的沐浴露水汽,虞荷觉得很香,又凑过去嗅了嗅。

他们的举止十分亲密,若不是安德斯知道自己已经被甩,倒真要以为他们是热恋中的情侣。

安德斯想要凑过来吻他,却对上他有些惊慌的目光。

戛然而止。

来到月光石可谓是困难重重,安德斯一直是父母寄以厚望的乖孩子,从小到大循规蹈矩,接受贵族礼仪教育。

他的母亲认为他的哥哥路已经无药可救,所以加倍严厉地管教他,安德斯也知晓,他身上承载着许多期望,不止是来自父母的,更是来自外界的。

在校园内,安德斯的表现同样出彩,甚至被评为最佳青年奖,成为全国上下青年人的表率。

他努力、谦逊、好学……是所有家长育儿的模板教材。

只有安德斯自己知道,他对这些都提不起兴趣,继续这么做的原因,不过是不希望父母伤心难过。他也没有特别想做的事,也没有自己的梦想,所以他无关紧要。

直至谈了一场意外的恋爱,他开始反抗,违背父母来到这里,进入迟到的青春叛逆期。

安德斯比虞荷要高许多,此刻虞荷坐在他怀里,恰好能被他拥住,仿佛他们正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

“我们复合好吗?”他的声线有些不稳,带有许些央求,“如果你也喜欢他们……你和他们的事,我可以装作不知道。”

“只要你不要离开我。”

从前的安德斯一直看不起路,他的这个哥哥,并不似表面看起来那般单纯,反而深沉可怕。

现在他倒是有些理解路了。

想要达成目的,就是需要不择手段的。苦肉计、缓兵计……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再下作又怎么样。

隽秀的眉头微微皱起,安德斯在说什么?挣扎着想要出来,虞荷却被抱得更紧。

安德斯的喉结上下攒动,极力克制自己内心喧嚣的情绪。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将虞荷绑回去,永远锁起来,让虞荷只能看见他一个人,也只能有他一个人。

可心底又有一个正直道德的声音不允许他这样。

安德斯被困在其中拉扯,几乎要疯了。

但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想和虞荷分手,他想和虞荷复合,哪怕虞荷背着他和其他人在一起,他也愿意。

只要他们还在一起。

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安德斯又比谁都清楚,虞荷不会答应的,哪怕他让步卑微到如此境界,虞荷也不会点头应允。

一想到这一点,那些肮脏的、卑劣的、难堪的想法再度潮涌而来,几乎要霸占全部的理智感官,沉重的情绪如镣铐锁住他,将他的灵魂一步步拖拽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母亲常说路是疯子。

可他们身上拥有相似的血脉与基因,如果路是疯子,他又是什么呢?

再次睁开眼,安德斯眼底沉静如水,并不似先前那般挣扎,仿佛投降那般宁静。

“想吃吗?”他再一次问。

提到吃的,虞荷便不挣扎了,侧身瞧着桌面上的车厘子,克制而又兴奋地点点脑袋。

“你不是来享福的,但我们可以换个方式——”

安德斯捏过虞荷的下巴,漂亮的小脸低落地垂下,嘴巴也抿起委屈的可怜弧度。他将拇指按在下唇中,轻道,“你能吃几个,就能吃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