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能做的,只剩下等。
等待的过程永远都是最煎熬的,唯一庆幸的是,她有一份兼职工作。
沈渔去餐厅一连演奏了三天,终于歇下来后,夏妗回海城了。
夏妗回海城,带了外婆。
所以第一程,没回海城市区,而是郊区小县城的老家,在鹿城始终是不方便,司厌外婆年纪也大了,虽然身子骨不错,但老人的精力有限,总不能再照顾一个老人,虽然有护士长照顾。
海城这边的医院,已经足够了解外婆的身体情况,如果有什么情况,送医救治也能更及时。
回来前,夏妗是有犹豫,要不要将外婆重新安置到海城市区的医院。
但最后作罢。
因为外婆一直念叨着老家。
人有思乡之情,即使曾经的住处早已转卖改造几次面目全非,不知去向。
但仍是外婆念叨的归宿。
没了那些外部因素的威胁,夏妗将外婆送回了之前租下的院子。
外婆一到家,明显更高兴了。
“清荷,快看,你种的吊钟花开了。”
院子里的确有几株吊钟花开了花。
夏妗配合着应,“是啊,开花了,真漂亮。”
“小时候,你就喜欢在这墙角种些花花草草,喜欢的很呢。”
这院子大概真有以前老家的影子,外婆总是认错。
夏妗同司厌说,“以前我们老家也在这一片,具体在哪不清楚了,老房子卖出去二十多年了,听说是我出生那年,妈妈没有奶水,我总生病,家里实在没钱了,外婆便将房子卖了出去,后来小镇改造和县城隔壁,具体在哪一块,我不知道。”
小时候只听外婆提起过,长大外婆糊涂了,早已说不出具体位置。
“我知道。”
司厌说,“老家的院子,外婆种着西红柿和黄瓜,那是妈妈小时候的水果。”
“你怎么知道?”
夏妗惊讶。
司厌看她,“你忘了,我偷偷陪外婆聊过很多次天。”
“外婆竟然和你聊起过老家。”
夏妗没有想到,司厌一定是很有耐心的聆听,才能从外婆糊里糊涂的话里整理出这些讯息。
“我不止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们老家在哪。”
司厌话音落下,夏妗立刻问,“在哪?”
司厌突然抬手指着院子的围墙,“以前,这里是没有墙的。”
他指着一处墙角,“那里,曾经种着一颗柚子树,到了冬天满树金黄挂枝头,空气里都有柚子的清甜味儿,妈妈常常坐在屋檐下,剥着柚子哼歌。”
夏妗眉眼颤动,不可置信,“所以,你是说,这里就是曾经的老家?”
答案显而易见。
夏妗,“那我的房东是....”
答案果不其然,“和你联系的房子主人,的确是这栋院子的上一个主人,只是你的房东,从来就不是她,而是我。”
夏妗感动的眼泪差点就落下来了。
要是以前她一定扑进司厌怀里,感动的稀里哗啦。
但现在,她说,“你收了我两年的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