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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2 / 2)

林晋慎彻底睁开眼,眸光幽黑,哑着嗓子反问:“我虚不虚你不知道?”

“……”

护士刚还完药水,人还没走,冷不丁听到这句,抿唇辛苦憋笑,弯腰点点头,说有事再叫她。

还没出门就已经想到怎么跟同事八卦。

谁家好人好好工作,一辆卡车就压过来,如果不是职业素养在,她也想听到底虚不虚,有多虚。

“我没有说你那方面虚。”陆宜耳根发烫,低声解释。

“那是哪方面?”林晋慎问。

“当我没说,你再睡会。”陆宜深呼吸,想着他是病人,不跟他一般计较。

林晋慎也没机会休息,电话一直不停,他摁着嗓子,忍着不适接听,听清楚那边的问题,尽可能简洁地回,给出方向。

陆宜看着,帮不上别的什么忙,只能给他倒热水润喉。

输完液,林晋慎还需要回公司,陆宜建议他别工作太晚,回家休息,毕竟生着病,身边需要人照顾。

林晋慎定定地看着她,半晌说好。

到十点,林晋慎到家。

他看起来也没比白天好多少,跟陆宜打过招呼后,先上楼洗澡,等她上去,人已经躺着睡着,脸上仍然是高烧的红,皱着眉,睡觉也没多舒服。

陆宜睡前,将空调温度调高到28度。

这样,应该不会再受凉吧。

生病的感觉并不好受,睡梦中,全身烧得滚烫,呼吸都觉痛,像是不用游泳的人掉入深绿色湖中,口鼻进水,他在溺水,身体沉重地不断往下掉,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沉到底,那种不安稳,失控的感觉,占据着整个大脑。

林晋慎在极度难受中睁开眼,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他迟缓地转过头,看见熟悉的装饰后,意识到自己不是在酒店,是在家里。

卧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林晋慎看过时间,九点,他稍有睡到这个点,继而挣扎地起身去洗漱。

他昨晚安排里就空出周日时间,以他现在的状态,强撑着在公司反倒不利于工作效率,预备休息一天,等恢复些再回公司。

昨晚的睡衣被汗浸过,他重新换套干净的家居服。

林晋慎下楼,他听到有声音,以为是陆宜,往中岛台走几步。

方姨听到动静转过身,脸上带笑,说:“林总你醒了。”

他点头,余光瞥过四周,没有其他人的身影,他问:“陆宜呢?”

“太太出门去了,”方姨解释:“带着泡芙一块,给她洗澡,大夏天 ,小胖猫是该洗洗澡了。”

林晋慎的目光移至角落的猫窝,空荡荡的,没有一双鬼鬼祟祟的眼睛盯着他。

一人一猫都不在。

他皱眉,唇线抿成直线。

方姨问:“我听林总你嗓子不舒服,咳不咳,给你蒸个冰糖雪梨,吃了会舒服一点。现在饿不饿,想吃什么,冰箱里有我自己包的云吞,还是想喝点清淡小粥?”

“不用麻烦。”

林晋慎懒懒地掀起眼皮:“我不吃。”

“生病没胃口是正常的,但可不好什么都不吃,煮点粥吧。”

“我不饿。”

林晋慎往楼上走,留给方姨一个背影。

他不舒服。

现在比刚醒来更不舒服。

陆宜的确是带泡芙出来洗澡,预约的那家常去的宠物馆,泡芙不是很喜欢洗澡,需要专业人士,沾水就乱叫的泡芙,在对方手里,乖得跟假的似的。

她合理怀疑泡芙是喜欢人店长,因为店长个高人帅,性格温柔,洗澡时会温声安抚它,嗓音磁性。

店长给小猪咪洗完,擦干后放去宠物烘干箱,小家伙乖乖地蹲着,舒服地眯起眼。

“泡芙被你养得像小公主。”店长擦干手,过来跟陆宜聊天,“我记得它才捡回来时,才那么大一点,现在都胖成球。”

“小声点,小公主可听不得这些,”陆宜笑道:“它现在已经在减肥中。”

“目前来看,成果还不太显着。”

店长注意到她手指的婚戒,目光停滞几秒后,问:“你结婚了吗?”

陆宜低头看眼无名指上的戒指,点头:“是,一个月前。”

店长苦笑,他曾经动过追求陆宜的念头,但自知条件配不上没有行动过:“我很好奇什么样的人才能娶到你。”

“他工作忙,成熟稳重。”

陆宜大概思考下林晋慎在她心里的形象,没说古板老干部,在人背后不讲人坏话。

“那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祝你幸福。”

“谢谢。”

陆宜等待间,收到一条消息,林晋慎发来的。

林晋慎:【我不舒服】

四个字,连平时习惯性的标点符号都没带。

陆宜看着那四个字,想不出他是在什么精神状态打出来,又发给她的,不过她此刻很想修正刚才对他的评价。

倒也没有那么稳重。

烘干结束,陆宜带泡芙回家。

刚洗完澡还香着,她抱着,狠吸几口。

到家时,方姨在打扫卫生,见她回来,主动上前说林晋慎早上醒过一次:“看着好像很严重呢,都不想吃饭。”

现在快到午饭时间。

陆宜问:“什么都没吃吗?”

“是啊,我也不方便上去,你看看?”

“好。”

陆宜将泡芙从猫包里放出来,小家伙抖擞着毛,去找方姨撒娇。

卧室的门关着,她轻轻推开,里面没开灯,窗帘拉着,光线不好,林晋慎睡在床上,悄无声息地。

陆宜走至床头,他不适地清嗓子,她试探性地叫他:“林晋慎?”

一直睡下去,什么都不吃肯定不行,况且,下午他要输液。

连叫两声,林晋慎迟缓地半睁开眼,眉头难受地皱着,看她的目光陌生,像是不认识似的。

“起来吃点东西吧。”陆宜道。

“不吃。”

声音含糊不清。

陆宜耐心地低下身,说:“生病就是需要吃东西恢复精力,方姨给你蒸了梨,再没胃口,也喝点里面的汤。”

也许是觉得她烦,林晋慎偏转过身,拿后脑勺对着她。

“……”真像小孩了。

陆宜也没想就这么算了,她俯下身,想拉着他的肩膀转过来,手才碰到他的身体,腰上横出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就被带到床上,拖鞋“啪啪”两声掉在地板上。

她被抱上床,跟林晋慎面对面的,他手臂摁着她的腰,冷峻的脸近在咫尺。

陆宜呼吸一滞。

“林晋慎。”

“你别……”

“别什么?”林晋慎拧起眉:“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生病,你有百分之五十的责任。”

声音嘶哑,又低又沉,又很像是埋怨。

陆宜满脑子问号,不是,他生病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没来得及说,因为林晋慎手臂收紧,抵着他的胸膛,她几乎被完全抱进怀里,他下颚抵着她的发顶。

他身上像烧红的炭火,烘烤得人发晕。

“你很烫!”陆宜被烧得也跟着烫起来,她好像要融化。

“嗯。”

林晋慎不为所动,执着地抱着她,嗓音低低地说:“我很热。”

“但这样很舒服。”

她身上是凉的,他贪婪地想抱紧一点,再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