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2 / 2)
但麻烦就麻烦这是一个房间。阳染的灵魂只能在这一小间室内得以自由。
詹岁如以编外人员加入异常事务管理局为条件,交换了异常事务管理局把她的工作室改建成可以隔绝无限力量的密室并定期协助维护。
“我还要一套抑制器。”詹岁如说道。
她要带阳染看一看这个世界,还想带他看一看纪乐乐的电影。那里有小染做的雕塑,纪乐乐从它们的外表下窥见了他的生命。
“就这个吧。”她选了附近的一家电影院。
据说这里新升级了设备,开发了5D电影,她也没体验过。
……
到了周末,詹言和其他人去了他们订票的电影院。
詹言取了票之后一看:“5D的呀?”
包青山点头:“对对,他们家做活动,5D的带学生证还打折呢。打完折和普通的一个价。”
楚成程:“我还没体验过5D的,哎你们体验过吗?”
程一楚:“我也没,听说5D的看电影能身临其境。”
楚成程:“……咱看的是个恐怖电影吧?”
大家一致转头看向包青山。
包青山:“……看我干嘛?不是你们说的都不害怕吗?”
进了影院,老包坐中间,他左边儿是程一楚和楚成程,右边儿是詹言和顾见承。
影院里冷气打得很足,不但清凉一夏,而且需要长袖。
詹言和顾见承对视一眼。两人都决定从之前那次失败的鬼屋经历里吸取教训。
害怕!必须得害怕!然后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贴贴了!
电影开场,音效一起,在片头的细雨中,每个人先被喷了一头水。
詹言开始对5D的“身临其境”有了不好的预感。
鬼影突然从主角背后袭击,詹言还没来得及假装害怕贴贴男朋友,先被椅子揍了一拳。
鬼影在主角耳边说话的时候,吹风机就往他耳边吹冷气;主角逃跑的时候,椅子就带着他颠簸如策马奔腾;主角不小心摔下楼梯的时候,椅子一边带着他左右翻飞一边揍他后背;主角举着拖把大吼一声攻击鬼影,椅子又咣地给了他一下。
詹言:……
代入人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代入鬼?!
仿佛花钱来挨打。
顾见承小声对他咬耳朵:“言言,你冷不冷?我带了外套。”
不止带了外套,还有纸巾,可以擦一擦他们满头的“细雨”。
顾见承身材高大,外套也大,詹言分了他一半,两个人尽量一起往中间凑,盖着同一件外套。
算了算了,虽然没能按照计划浪漫,但现在这样也挺甜的。
楚成程和程一楚在另一边儿吓得不行,在鬼影说话椅子吹风的时候尖叫、在贴脸杀椅子喷雾的时候尖叫、在角色淌血头顶滴水的时候尖叫……尖叫着尖叫着两个好基友死死抱在了一起。
包青山坐在中间独自同时体验被鬼影欺负的普通人和被痛揍的鬼影,左边儿一对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好基友,右边儿一对披着同一件衣服的小情侣。
大屏幕中的鬼影狞笑着扑向镜头,在冷风中惊起尖叫声一片。
啊,寒风萧瑟,分外凄凉。
包青山开始在电影里找自己的镜头。
虽然他记得自己的位置,但剪辑外加做过特效的画面和拍摄时的差距很大,他也没法一眼确认。
包青山看了半天,也就在全班同学集体回头的那个场景里找到了自己。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在一个近景镜头里看到了詹言,然后又是一次,又又一次。
好家伙导演偷偷给他加戏!
詹言长得好,属于比较温和没有攻击性的那种,前面才在主角梦里出现过,和一群大学生一起走在路上,笑得阳光明媚,下一秒突然就转成了他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的样子,漆黑空灵的眼睛里淌出一道血泪。也不知道后期怎么处理的,在恐怖之余莫名让人感觉哀伤。
电影看完,灯光一亮,楚成程和程一楚立刻正襟危坐,假装之前被吓到尖叫的不是他们俩。
楚成程非常努力地找话题让自己从害怕里脱离出来:“哎,光注意剧情了,没太注意找人。你们找找自己了吗?”
程一楚:“我也没太注意,好像詹言有镜头。”
包青山:“对,我也看到了。我找着自己了,但没看见顾见承。”
那的确是。纪乐乐嫌顾见承在镜头里太出挑不和谐,都把他塞到快看不见的犄角旮旯了。
詹言跟着顾见承一起,要不是纪乐乐给他加的三个近景镜头,也得找不着人。
詹言:“有他。在小树林的那个镜头里,他在右下角的树后面,一半儿被树挡着。操场的镜头里,远景里篮球架旁边有他。还有……”
其他三个人都听懵了。这得是什么眼神儿啊?
顾见承甜得不行。哎呀言言这么关注我!
詹言依靠吃瓜系统的系统备份功能和检索功能把顾见承的镜头都数了一遍,接着再数其他人的。
“楚成程的在教室的镜头里就有,你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走廊的镜头里也有你……”
“程一楚在……”
顾见承:笑容渐渐消失。
嘤!原来不是我的特殊待遇吗?
与此同时,在他们前几排的位置。
詹岁如全程都在关注电影里的雕塑。
雕塑出场的镜头不多,但每个镜头都很特别。纪乐乐用他独特的审美加工了镜头,在光影、色调、构图等等的配合下,丑陋的雕塑焕发出奇异的生命力。
她仿佛从镜头中又一次看到了阳染挣扎的痕迹。
她握住阳染的手。
“你看到了吗?”詹岁如轻声说道。
这是一个喜欢阳染的雕塑的导演。她觉得应该让他来看一看。
阳染的手指不安地蜷缩着,詹岁如发现他居然脸红了。
“我做得好丑……”阳染对自己做的雕塑十分嫌弃。
詹岁如:哦对,差点儿忘了,小染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有艺术追求。
她想起工作室里还有占满一整面墙的雕塑。阳染对之前的记忆模糊不清,只隐约记得一些画面。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做了多少“丑”雕塑。
詹岁如笑起来,眼睛里闪着谐谑的期待:“哎,我还没带你去工作室里看过。”
电影院里的人渐渐减少,片尾曲的声音也逐渐弱了下去。
两边谈话的声音都变得清晰。
詹言和詹岁如同时敏感地转头,并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