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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不矜持(1 / 2)

◎别乱跑。◎

陈时序洗好澡出来的时候, 梁梦因还站在窗边向看。

雪没停,比之前更大了些,纷纷乱乱飘摇在天地间, 偶尔打在玻璃上,又再次被风鼓起荡回空中。

梁梦因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她看得入神。

“怎么不穿拖鞋?”他盯着她单薄睡裙, 裙边下露出的半截莹润小腿, 还有赤.裸光洁的脚,眉心突然蹙起。

梁梦因回头望他,他的发尾还缀着点水珠,滴落至绸质的浴袍上,洇出一片深色, 慢慢晕染开。陈时序漫不经心地拿着毛巾擦着头发, 没什么表情看着她。明明无波无澜,却有扑面而来的荷尔蒙向她席卷。

“有地暖不冷。”梁梦因低眸,避开了他的视线。

陈时序走过来, 将窗帘拉上,遮住一片雪景, 挡在她身前:“要我提醒你这是你生理期的第三天吗?”

“可我又不痛经。”梁梦因回嘴, 一滴水落在她的肩上, 带着些热度,不知是来源于他的体温,还是那热水本身的温度。

她莫名舔了舔唇瓣, 嗓子有些干,甚至咳了两声。

陈时序眉心蹙得更紧:“十八岁你艺考前, 痛经痛得死去活来的事情, 忘记了?”

梁梦因退了一步, 和他拉开距离,指腹擦过滴在她肩上的水珠,那股干咳似乎更严重了些。

她别开脸:“那都多久的事情了,我只不过是冬天吃了根雪糕而已。而且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再疼过。”

忍不住又咳了声,抬头瞪了他一眼,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梁梦因被他说得有些气恼:“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翻旧账。”

陈时序低笑了声,放下毛巾,视线在她捂着手不断咳嗽而滚动的颈上定了几秒。

拿起她梳妆台上的吹风机,却没急着打开:“药喝了吗?”

梁梦因已经缩进了被子里,伸了个腰,懒懒地回:“喝了喝了。你真的是,天天把我当孩子养。”

又到了冬季,她的嗓子又开始变音。干涩沙哑,失去了一贯清甜的音质。原本在陈家那几年是治好了的,后来出国后疏于保养,又开始恶化。

吹风机轰隆声响起,他低沉的声音从那机械风声中泻出,被梁梦因纳入耳际。

他说:“小诚都没你这么难养。”

脸颊微红,梁梦因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想说话。

只有吹风机的声音在卧室里弥漫,鼓噪着她的耳膜,带着什么按耐不住的情愫一起浮动。

等到电源被关闭的那瞬间,梁梦因忽而又转过身。

水润的眸光落在缓缓走来的男人身上,往后挪了挪,让出空位,温热的体温扑来,梁梦因身体的反应比思维更快,已经抱紧了面前的男人。

手指缠着他的睡衣扣子,一圈圈绕着,静了半晌,她才问:“你今天是为我回来的吗?”

祁铮不止把陈时序的名下财产清单发了过来,这几天还尽职尽责地把他的每日行程表也发了过来。

陈时序这几天堆积了太多工作,工作安排得紧凑。扫了一眼,梁梦因看到最晚的项目会议原定是晚上十二点结束的。

手臂环过她的细腰,掌心落在她的小腹上,温温热热的,很舒服。

“不是。”他关了灯,缓缓阖上眼。

梁梦因努了努嘴,轻哼一声。

差点就忘了,这人最擅长嘴硬。

在一片黑暗中,怀抱着人的体温比他要低上许多,贴着一片轻薄的布料,陈时序轻轻揉了揉她的腹部。

“是为了没有我就睡不着的夫人。”

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梁梦因又向他怀里凑了凑。

陈时序的动作很轻,暖暖的很舒服,但与之而来的酥麻绵软,从心底向下,汇聚在他的掌心,又向下蔓延,濒临失控的边缘。

梁梦因按住他的手掌,轻咳出声:“要我提醒你,这是我生理期第三天吗?”

陈时序本也没想对她做什么,只是她睡裙也单薄,一双细腿只隔他一层睡裤贴着他,微凉的触感,毫无损质地传递给他。

“我还不至于这么忍不住。”手掌向上翻,陈时序握住她没带什么体温的手,放在手心焐热。

梁梦因也觉得自己大概是天生反骨,他越是这样说,她反而越是想要证明什么。

明眸睁开,流光轻眨,她问:“真的吗?”

环抱着他的手臂绕过了他坚实的后背,修剪得圆润的指甲一寸寸滑过脊柱,顺着块块骨骼向下,劲瘦紧实的背肌在她的指尖绷起。

带着电流一般,贴过他的皮肤,偶又抬起,再度落下时那股电流似乎更强。

验证了她所带给他的影响。

“睡觉了。”陈时序呼一口气,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指。

一双水眸在昏暗之中依然润泽有光,轻飘的嗓音里夹了点哑,呼出的暖音绕过他嶙峋的轮廓,缓缓落入他的耳蜗中。

“不是要哄我睡吗?”

陈时序睁开一双冷眸,幽幽暗光定在她面上,带着侵略性的威慑。

好像不太妙?

虽然爱闹,但梁梦因一向知道分寸,当即抽回了自己的手,立刻闭上了眼睛。

“睡觉,睡觉。”

但陈时序显然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指腹贴在她紧闭的双眸下:“请太太帮我解释一下,哄你睡,和你对我上下其手,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额头抵了过来,他呼吸间的热息都打在她的面颊上:“还是你仗着生理期,想要肆无忌惮占我便宜?”

“小气鬼,摸都不让摸。”那股气息太过灼热,梁梦因万般无奈地睁开眼,悄悄把他放在她腹部的手挪走,丝毫不承认自己的心思,“我要是真的想占便宜的话,就不止摸那里了。”

“行啊。”他的声音伴着轻笑一起落下。

陈时序侧过身,捉住她的细指,放在掌心把玩,一点点揉捏过几根手指,似有所指:“若是你不想睡的话,想要摸点别的我觉得也可以。”

“睡觉!”

梁梦因连忙甩开他的手,绯红漫上耳廓:“你想都不要想!”

上次磨得她的掌心都疼了,他还没好,这会儿休想再诓骗她。

时间不早了,陈时序也没想和她继续嬉闹,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又平躺回去。

窗外呼啸的凛风,吹得玻璃窗也在乱响,带着窗外树枝在寒冷之中颤动的声响。梁梦因想起天气预报,今晚会有暴雪。

多少年没有见过暴雪了。

上一次大概还是她小时候,梁梦因眨了眨眼睛,似乎也不是。

“你睡了吗?”她推了推身侧的人。

陈时序没睡,虽然几分疲惫,但他习惯听到梁梦因均匀的呼吸声后再入睡。

“说吧。”捏了捏眉心,他撑起精神听她说话。

“我在纽约也见过一场大雪,是我第一年到那里的时候。对所有未知事情都感到新奇的时候,遇到什么都想和被人分享。”

“第一次异国他乡遇见大雪,我甚至在院子里堆了个小雪人,大概只比我的手大一点。其实是想堆个大的,可是外面实在太冷了,我带的手套都湿透了,也只能堆出一个小雪人。”

“但是第二天,雪人就化了,天气冷,又被冻成一块冰。”

其实那个雪人照片,陈时序见过,在梁梦因的外网社交软件上。

她的朋友圈常年都不更新,在国外的那几年,他只能从她常发的社交平台上获知她的动态。

但和她报告给关芷莹的几乎一致,只有喜没有忧。

陈时序可以看到她的雪人,她的奖杯,她新组装的咖啡机,她装修的新屋,却没有一丝一毫负面颓然的东西。

譬如,她所说的那场入室抢劫。

梁梦因在他面前总是娇矜任性,肆意妄为,旁人以为她离开他会过得不好。然而并没有,在外她也足够独立坚韧,甚至闯出了一片自己的天地。

只有被留下的人才知道,到底是谁过得不好。

“然后呢?”陈时序的嗓音也莫名染上了干哑。

“然后啊?”梁梦因笑了下,“那时候就很想问问你,你那里下雪了吗?”

天各一方,十三个小时时差。

纽约大雪纷纷,那你呢?

你那里下雪了吗?

“那为什么不问?”陈时序声线低了下去,呼出的气息也带上了涩意。

“因为我忽然觉得,那似乎没有什么意思。”她转过身,再次抱上了他的腰,眼眶突然酸涩。

即便问了,异国街头,和她一起看雪的万万千人中,也没有一个他。

敛眸,有一闪而过的晶莹掠过眼底。

我想问的从来都不是下雪天,而是你在的冬天。

“或许,有意义呢。”

梁梦因猛然抬头,那划过的晶莹还蓄在眼底。

“什……么?”

在他幽邃的目光中,梁梦因心底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测冒出。

被压下,又再度冒出。

反反复复,眼眶中积攒的雷光,忽地落下,溅湿他的睡衣。

一朵又一朵水花氤氲在他的肩上。

——

冬日大概懒惰,陈时序起的时候,梁梦因还是没起来,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陈时序走的时候,她是有点察觉到的,只是床榻之间那股淡淡冷香缠着她再度进入梦乡,陈时序替她掖了掖被角才离开。

接到程砚深电话的时候,梁梦因是有几分不可置信的。

匆匆赶到程氏,有秘书引路,梁梦因还有些懵怔,直到纸质合同书被递到她的手里。

“这……是真的吗?”

一份合作意向书,和程氏这种享誉国际的大集团合作的机会,梁梦因没想过。

虽然他们是自小认识的熟人。

但梁梦因也从没想过动用这层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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