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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1 / 2)

二合一

昝大人整个人傻在原地, 他难以置信错愕之后觉得睿王就是为了得到那样东西才撒下这个弥天大谎。

可心底却忍不住带着一丝希冀,他面上摇着头说着不信肯定是谎言,但他垂在身侧的双手以及全身都在克制不住的轻微颤抖。

他一双眼死死盯着卫殷, 像是要从他面上看出任何谎言的成分, 但对方就那么坦荡荡与他对视。

昝大人在成昭先帝驾崩没几年就来了锦州任职, 这些年他也只是听说过这位极受成贤帝宠爱的老睿王独子。

刚知道老睿王得了一子时他曾经也期许过,成昭先帝驾崩的时候还那么年轻,甚至没有娶妻纳妃没有留下一个子嗣……而这种遗憾随着六年前知道老睿王是杀害成昭先帝的凶手时,昝大人只恨老天不公,连老睿王都能留下一个孩子,为什么成昭先帝不能?

可如今睿王告诉他,他是成昭先帝的子嗣?

这怎么可能……老睿王为什么要瞒下这一切?为什么……

一个理由在这时冒出来, 如果真的如同睿王所言, 成贤帝才是害死胞兄的真凶, 那么一旦成贤帝知道睿王是先帝的子嗣, 怎么可能让他活着?

所以,如果一切真的如睿王说的那般, 他岂不是助纣为孽,反而将恩人当成仇人?

昝大人浑身涌上止不住的寒意,他上下牙打着寒颤:“你、你……有什么证据?”他迫切想知道真相,甚至都忘了敬语。

甚至此刻瞧着卫殷那张脸, 发现真的与先帝有一两分像,但老睿王、成昭先帝、成贤帝都长得有些像,所以一开始他一点都没往这个地方想。

卫殷既然对昝大人说出自己的身世,自然早有准备,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用油纸包裹的好好的信封, 缓缓展开, 递过去。

昝大人颤抖着走到卫殷身前,双手捧着,近乎小心翼翼看着,只一眼,瞧着上面的字迹以及最后面的印章,昝大人没忍住落下泪来。

他迅速偏过头,怕打湿了先帝的笔迹,等克制住才定睛瞧去,可这一眼却是怔愣在当场。

这竟然是一封由先帝亲笔所书的婚书,应该是写的急,字迹有些潦草。

但一整篇的心意以及对婚书女子的溢美之词足见先帝对对方的重视以及喜爱。

昝大人怔怔望着那个陌生的名讳,成灵凤。

这个名字太过陌生,但婚书的见证人他却是认识,曹晟,曹将军,是当年先帝的心腹大将。

昝大人又看了眼婚书签下的日子,竟是二十四年前,也就是老先帝驾崩前,成昭先帝还未登基之前几个月。

那时候成昭先帝还是昭王,他已经离京一年之久,离开前只带了曹将军和几个心腹,谁都不知他去了何处,只说是去游历山水。

后来老先帝身体不适,昭王急匆匆赶回宫中,那时候谁都以为老先帝会将皇位传位别的皇嗣。

毕竟昭王从很久以前就说自己无心皇位,可谁知,老先帝驾崩,竟是将皇位直接传给了昭王。

但这皇位甚至才坐了几个月,成昭帝就重病驾崩,由如今的成贤帝继位。

昝大人望着这封婚书,不知为何心里咯噔一下,明明即使只有这些压根不够,可他已经有种预感,这一切也许是真的。

卫殷一直瞧着昝大人,等他看完,又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露出里面的两样东西,一样是昭王的印章,另外一样东西,却是一个模样很奇怪血红色带着火焰纹路的玉佩,上头只有一个「凤」字。

卫殷缓缓开口解释当年的事。

当年昭王无心皇位,五湖四海游历,途径巫族时,与巫族当时的圣女成灵凤相恋互许终生。

本来以昭王的性子不该这般草率签下这婚书,但当年他遇刺中毒,只有巫族族内秘法才能为其解毒。

但因方法特殊,成灵凤与昭王只能以天地为媒,在曹晟的见证下拜天地成婚。

还没等昭王要将此事告知老皇帝,老皇帝病重的消息先一步传了回来。

昭王原本想着只是回京解决宫内事宜再回来接成灵凤隐居山林,也怕路途遥远成灵凤不适,所以并没有带回成灵凤。

谁知老皇帝病故竟是传位给了昭王,这一耽搁昭王肯定是没办法在约定的时间赶回巫族将成灵凤带走。

但成灵凤私自成婚已经违背圣女的职责,昭王怕成灵凤独自留在巫族出事,所以派了曹晟送亲笔书信给成灵凤,并将其带回宫。

曹晟半路遇袭也耽搁了一阵,并未按时抵达巫族,刚好与因身孕暴露假死出族的成灵凤错开。

曹晟到了巫族后听到消息以为成灵凤真的死了,只能带着这个消息回京复命,已经成为成昭帝的昭王得知消息,大病一场。

而这场病也刚好给了成贤帝机会,将自己的胞兄给害了。

成灵凤这边因为有孕并没有曹晟快马加鞭快,所以她一路艰辛赶到汴京恰逢先帝驾崩,引发早产。

曹晟那时候是唯一撞破先帝之死真相的人,他也是仅剩唯一知晓先帝曾有一妻的人,当时曹晟狼狈逃出宫,机缘巧合之下遇到大出血早产的成灵凤。

成灵凤气绝前托孤。

曹晟带着成昭帝唯一的血脉逃命,只能草草将成灵凤埋葬后带着小主子逃命,最后还是重伤知道大限已到,寻到曾经受过先帝救命之恩的皇叔睿王,把小主子交给了他,把自己知道的事说出后,就断了气。

卫殷平静的说着这一切,可这其中的艰辛与苦难只有曾经努力掩藏这些秘密挣扎的人知道有多难。

昝大人双腿一软,重重跪在地上,痛哭不止:“是下官眼瞎,是下官有罪,竟是将仇人当恩人……”

他到底怎么就觉得是亲兄弟就不会对先帝下手?

甚至因为对方给他的所谓证据,觉得老睿王就是害死先帝的人,所以六年前留下那封信,那封成贤帝指使人杀害老睿王的信。

他也是机缘巧合才得到的,只是他得到后没多久,成贤帝就派人来了,并给出证据说老睿王才是当年害了先帝的人。

当时派来的人是当年服侍在先帝身边的大太监,是个先帝信任得过先帝恩惠的人,所以那时候他信了,可……如今细细想来,这大太监怕是从头到尾都是成贤帝的人。

卫殷上前将他扶了起来:“这事与昝大人无关,也不必因此内疚。本王这次来锦州,除了想拿到那样东西日后替父王报仇外,也是想问昝大人,可愿追随本王……日后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成贤帝害死养大他的父王,害死他的生父生母,这笔血债,他自然是要让成贤帝血债血偿的。

昝大人磨着牙,他本就是清廉忠义之士,此刻想到成贤帝那张虚伪面具下的丑陋面孔。

如果继续放任下去,怕是等有朝一日真相揭开,先帝唯一的子嗣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昝大人双手抱起,再次下跪:“下官誓死追随睿王殿下!”

景长霁这几天倒是落得个自在,他既然将方子交给了卫殷,如今药草也备足了,第一世发生的事显然也不会再发生。

如今就看卫殷怎么借着这些药草赢得名声了,但这些与他关系不大,他唯一能发挥的作用就是替卫殷把关,守好这些药草。

不过景长霁还是挺好奇卫殷到底打算怎么办,他打算从昝大人那里用这些药草换得什么不吃亏的好处。

结果一连等了两天那边也没消息,景长霁有些坐不住了,打算去找卫殷问问情况。

他刚走出院子,经过一处时,就听到有府里的下人躲在假山石后嘀嘀咕咕在说什么,景长霁没打算听别人谈话的兴趣,只是对方声音虽然压着,但那条路是出去的必经之路,他还是被迫听了一耳朵。

可这一听之下……景长霁沉默了。

“你说的真的假的,这还能托梦?”

“怎么可能不是真的?好多人都做到了成昭先帝托梦,说是大灾过后会有瘟疫,二十多年前成昭先帝还是王爷的时候就带人治理过一次,那次听说也是幸亏有一个治疗瘟疫的方子帮忙,这才得以挽救数以万计的百姓。”

“可、可这跟托梦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当年成昭先帝驾崩后宫里走水过一次,把那方子要给烧没了。

所以这次虽然太医院的御医来了不少,但都不知道怎么治疗瘟疫。就前几天听说已经有不少发病的,只是大人……没往外说,怕引起恐慌。”

“天啊,真的假的?那没了方子,没办法治疗瘟疫,岂不是整个锦州府都要完了?”

“所以成昭先帝驾崩后当了上仙,不忍心百姓受苦,就给不少学子托梦,而托梦的正是当年那个被毁的治疗瘟疫的方子……”

“这、这怎么可能?托梦?怎么可能?”

“可那些学子醒来后就立刻将方子写了下来,有大夫瞧了,还挺像那么回事。”

“但这也没用啊,有方子但没药,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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