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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2 / 2)

夏侯骞一愣:“什、什么毒?”

黑袍男子的声音沉沉传来:“睿王用来压制娘胎里带的毒的那种。”

夏侯骞傻了眼:“啊?可、可小王怎么会有?”

黑袍男子:“你没有,但……本座有。”

夏侯骞倒吸一口气,等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后脊背起了凉意,好一手借刀杀人,但如此一来……成贤帝岂不是必死无疑?

夏侯骞没忍住试探问道:“少宗主,你不会也与成贤帝有仇吧?”

他本来以为对方不会回答他,就在对方就要重新走回黑暗里时,黑袍男子的步子停了下来,略微一偏头:“是有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让成贤帝活这么久,已是仁慈。

景长霁从拿到任职的文书后就开始准备辞去太医院的职位,加上他这职位一开始是成贤帝派下来的。

但他也早就做好准备,理由是自己看过锦州的情况后,也想为百姓尽一份力。

景长霁在这次锦州出了力,有这个理由在,即使这事禀告到成贤帝耳朵里,估计成贤帝也不能说什么。

更何况,景长霁不过是个不足为惧的,如果不是睿王,成贤帝压根不会注意到这么一个人。

景长霁没猜错,成贤帝知道了也压根没在意,他如今一门心思都在炼丹上。

尤其是几天前,第一批丹药已经出炉,他私下里找了一批人开始服用。

几天的结果这些人压根没事不说,甚至精神都比往常好了不少,这让成贤帝兴奋又激动。

本来还需要再过一段时间看看试药的人的反应,但他已经迫不及待。

毕竟那是国师,巫族一脉的秘术……成贤帝还是信任的。

成贤帝一开始没有服用多少,但随着他的身体以及精神状态比过去一天比一天好,成贤帝彻底放下心,服用的丹药也一日比一日多。

成贤帝的变化也被刘贵妃看在眼里,但她虽然奇怪也没多说。

她这段时间心惊胆战自顾不暇,尤其是拿到的那封信笺,将她的过往与霍相的事说的一清二楚。

刘贵妃惊吓又不安,一想到有人知道她那些事,还在背后瞧着她,就更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却又不敢告知霍相,生怕霍相觉得她没用,到时候她连贵妃的位置怕都保护不了。

成贤帝那边没任何反应,加上只是一个医士的调动,梁院使虽然惜才,但景大人志不在此,梁院使还是在几日后放行了。

景长霁正式离开太医院后距离离开的日子还有二十来天。

他本来以为卫殷还没回来没得到这个消息,但是隔天去茶楼见容钰山时听到消息说是睿王昨日进了宫,成贤帝似乎心情不错,得了一些好玩意儿,让睿王进宫挑选。

这在以前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坊间听到也没多想,只说成贤帝对睿王果然一如往常的好。

也有人提及这次锦州的事,很快夸赞睿王的声音此起彼伏,显然对睿王的态度有所改变。

这些是潜移默化改变的,以后只会名声更好。

但同样的,成贤帝也会愈发忌惮卫殷。

景长霁的思绪随着这些声音有些飘,他们此刻坐在包厢里,但因为说的人多,还是听到了。

景大哥这次是陪着景长霁一起来的,主要是怕容钰山不知情乱灌酒,到时候不好找理由推脱,但他在能替二弟挡一挡。

景大哥正与容钰山说着离京后的事,也听到这些话,心里顿感不妙,果然一偏头,果然看到二弟在发呆。

想到二弟与睿王的事,干脆低咳一声:“长霁,你想想还需要什么,大哥一起给置办了。此去一别,没有几年回不来,需要添置的东西也不少。”

景长霁回神,摇头:“路途太远了,不带这么多东西了,等到凉州也能买。”

容钰山也认同:“还是到凉州买,长霁表弟不知道晕不晕船,到时候乘船过去路程会近一些。”

景长霁没意见,很快和容钰山攀谈起来。

景大哥在一旁松口气,他只是找个借口,不想让二弟再往睿王那边想。

但心里却又觉得不是滋味,睿王这是真的对二弟完全不在意啊,他们搬走这么久了,睿王竟是一次都没出现过。

二弟也是……但想着那崽子,只能摇头,还是不见的好。

景大哥没想到自己这边刚念叨几句,谁知等三人散场要离开茶楼时,刚从二楼的阶梯往下走,刚好茶楼进来几个人,为首的男子一出场就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身形颀长眉眼俊朗,除了脸色苍白外,整个人矜贵而又漫不经心,大概是察觉到景大哥的视线,轻飘飘睨过来。

随即顺着景大哥身边落在他身后站得更高一些的景长霁身上,一挑眉,笑了一下后就转开了视线。

脚下一转,带着人去了另外一边的台阶,上了三楼的特殊包厢。

景大哥立刻扭头去看自己二弟,等看到景长霁面上没任何反应后才松口气,赶紧带人离开。

只是慢了几步,还是听到大厅里众人的声音。

“咦,睿王怎么来了?刚刚身后跟着的是谁?瞧着挺眼生的。”

“好像是武小将军,是武老将军府的,以前不怎么露面。”

“怎么跟睿王同行了?睿王以前不是都是跟景二公子……还传言……”

“什么啊,都是假的,听说好久之前景家兄弟二人就搬走了,甚至都没太多的联系。以前觉得睿王对景二公子特殊,但锦州一趟,睿王心底这么好和传言不同。

看来之前也是真的怜悯景家兄弟这才多照拂一二,如今危机解除,肯定也就没联系了。”

“这倒是说的也是,听说景家二公子要去凉州任职了,你说怎么想的?”

“听说是去了锦州,也想做点实事,就离开了。不过这也间接证明这景二公子和睿王没关系,否则要真的有点什么,睿王怎么可能放人走?”

“说的也是,听说……”

声音不断涌入耳中,景大哥脸色不太好看,但也松口气,尤其是那些人已经自动觉得二弟与睿王没关系,这样也好,时间久了,等二弟再回京,怕是也不会有人再提及二弟是断袖,那孩子也不会引起怀疑。

景大哥依然忍不住去偷看景长霁,后者回头:“大哥,怎么了?”

景大哥摇头:“没、没什么,二弟你没听到什么吧?”

“听到什么?我刚刚在想事情,没太注意。”景长霁面上也没不太一样的情绪,这让景大哥松口气,赶紧转移话题。

只是等与容钰山分开,坐上马车后,景长霁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脑海里止不住想起先前卫殷与武小将军一前一后的画面,尤其是卫殷明明看到他了,却一副要真的与他撇开干系的模样。

景长霁皱着眉,忽视心头的那股子不舒服,撇开关系就撇开,他左右很快就要离开了。

但心头还是憋着一股气,理智上知道卫殷应该是知道了消息,如此做也是为了保护他,可心头还是有种无法抑制的失落。

尤其是最后那晚卫殷关心的模样涌上心头,让他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弹。

当夜,景长霁躺在床榻上却没睡,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什么,但总有种预感卫殷会来。

但直到半夜,房间里黑漆漆静悄悄的,景长霁已经很困了,他偏头去看临睡前打开的窗棂,抿着唇,再等一炷香,不来他就把窗棂从里头锁死了。

下一刻窗棂轻响了一下,景长霁意识到什么,却忍不住翻了个身。

没多久卫殷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站在那里直勾勾看了许久,才轻咳一声:“本王来这么久了,景二你就这么待客的?”

景长霁凉凉开口:“那也没有哪个客人登门是从窗户翻进来的。”

卫殷:“……”多日不见,他怎么觉得自己更不招人待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