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员端着两杯刚泡好的茶水走进办公室。
卫从戎闻到茶香后放下手中的文件,这才发觉骆晨已经到了。
“来了。”他笑着打招呼。
“嗯,刚到。”骆晨点头回应。
“尝尝,”卫从戎端起茶杯朝骆晨示意。
“好,”骆晨跟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
的确是采自凉天观的那棵茶树,这个味道他永远都忘不了。
卫从戎掀起杯盖,将茶叶轻轻拨向一旁,吹了吹热气,啜饮一口。
随后他端着茶杯看向骆晨,语气温和地说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嗯?”骆晨眉头一紧,茫然道:“难道你就是我那个没良心的爹,终于要和我相认了吗?”
“噗…”
卫从戎喝到嘴里的第二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不是…我不是…”
他连忙抽了两张纸巾擦拭溅到文件上的水。
“哦,你这话挺容易让人误会的…”骆晨松了口气。
“我其实是你师兄。”卫从戎擦着桌子,直接跟骆晨摊牌了。
“你放屁!”
“额,”卫从戎愕然。
骆晨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干咳两声,重新说道:“我的意思是,师父可没跟我说过我还有一个师兄呢。”
“师父不让我说是他的徒弟。”卫从戎苦笑道。
他随即向骆晨缓缓道出自己跟玄鹤道长的渊源。
几十年前,卫从戎大学毕业被分配到华山脚下一个村子支教。
那个时候条件普遍都不怎么好,吃不好穿不暖。
尤其是冬天,冷风就像刀子一样刮的人脸颊生疼。
课堂是一间破房子,到处都是窟窿,嗖嗖往里灌风,冷的跟冰窖一样。
孩子们淌鼻涕都能被冻住。
卫从戎于心不忍,就把自己的被卧拆了堵窟窿。
等孩子们下学后,他又顶着风雪上山砍柴。
卫从戎一个城里人,没干过什么农活,身板又瘦,柴没砍到不说,还失足滚下了山坡。
当时积雪厚,身体没受什么伤,但运气不好,脑袋磕树桩上昏迷了。
那种天气下可是能要人命的。
卫从戎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旁边还有个火盆燃着炭火。
而救他的人就是从山下路过的玄鹤道长。
据卫从戎口述,如果玄鹤道长当时没下山给村里的人瞧病,他早死在冰天雪地里了。
后来跟玄鹤道长交谈时,玄鹤道长说他适合当官,且贵不可言。
卫从戎当时年少,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只想着好好教书育人。
后面两人聊的多了,他愈发感觉面前这位老道士谈吐不凡,是个有大学问的人,当即行了拜师大礼,要拜老道士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