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1 / 2)
对于俞知岁邀请自己一起看剧本这事, 严松筠觉得挺有趣,他还没在影视剧出来之前就看过最原始的剧本。
于是他欣然答应,到家以后, 跟在俞知岁后面进了她的书房。
俞知岁的书房与其说是工作学习的地方, 不如说是她玩耍的空间, 拼好的乐高模型, 柔软的沙发和地毯,可爱的落地灯,掉在地上的玩具熊, 书架上一排排的小摆件小手办……
只有窗边的书桌, 和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以及书架上的其他书, 能证明这里是间书房, 而不是游戏室。
书桌上放着她昨晚刚打印出来的厚厚一沓剧本。
“不全的,我基本都是打印了大纲, 只有一本我全部都打印了。”
她把那些剧本抱过来,盘腿坐在沙发上, 一本一本地摆开, “这本是年代剧, 根据网文大IP改编, 原著很火的。这本是方应滨老师的那个科幻电影的剧本,主题是讲母爱, 我已经看过了。这本最有趣, 你猜猜是什么?”
她把手掌按在其中一本的封面上, 神秘兮兮地问道。
严松筠觉得有些奇怪, 探头看了眼封面, 在她的指缝里看到玫瑰两个字, 下意识地觉得:“主角是女性?”
就是所谓的大女主剧,俞知岁点头,一脸兴奋:“猜对了!”
然后举起剧本正对着他,“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说起姑姑,说完全可以以她的人生经历设计一个剧本?”
严松筠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所以这剧本……姑姑同意了吗?”
“当然,姑姑很支持我做事的!”她得意的左右摇摆一下上身,嘿嘿一笑,“不过不完全一样,紫荆以矿起家,所有血雨腥风都集中在跟矿有关的方面,比如当年矿和矿之间打生打死,但这种不适合拍出来,就算拍出来了,后期肯定也要剪掉改掉,那样就不完整了。”
“所以你们打算处理?”严松筠好奇道。
“我们直接将故事放在珠宝行业了,从蒋小姐的哥哥嫂子空难说起。”她翻出几页,扯出来递给他,“这是大纲,我看过了,你也看看。”
严松筠接过,低头认真看起来。
蒋小姐名叫蒋潇婕,是银珑珠宝的二小姐,大学毕业后嫁给贺家长子贺聪为妻,平时就是相夫教子,过着贵太太的生活。平静的生活在一个晴朗的午后被打破,接到电话,说她的哥哥和嫂子不幸发生了空难,人已经找不到了。
银珑珠宝瞬间群龙无首,继承人是一个只有六岁的小女孩,股东们开始想方设法转移资产,侵吞股份,试图将银珑珠宝瓜分殆尽,公司一夜之间陷入风雨飘摇的境地……
而同时,蒋潇婕发现了丈夫对自己的背叛,对方竟然在婚前就已经另有所爱,因为对方家境不好,所以贺母一直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他被迫无奈才娶了她。
得知此事,蒋潇婕快刀斩乱麻地和丈夫离了婚,同时因为孩子是男孩,婆家不肯放手,孩子也更亲近奶奶,所以只好放弃抚养权,她回到蒋家,重新成了蒋小姐,作为小侄女现在的监护人,她进入银珑珠宝,在公司最艰难的时候接过总经理一职,开启了属于自己的跌宕起伏的商海生涯。
她清理蠹虫,招兵买马,将自己所有的积蓄和离婚分得的财产全都填进公司里,终于带领银珑珠宝在珠宝业的血战中杀出重围,成为行业领头羊,她本人也屡次登上《财富》杂志榜单,在福布斯榜名列前茅。
而她遇到的爱情,是一位比自己小了八岁的演员……
严松筠看到这里,忍不住一哽,这要是拍出来,万一被拿显微镜看剧的观众感觉到不对劲,一扒,哦豁……俞敏华和罗明淙那点事掩得住才怪了。
“你就不怕到时候被罗明淙的粉丝骂?”他哭笑不得的问道。
俞知岁伸出食指摇了摇,再次嘿嘿一笑:“我又不是傻,怎么可能以罗叔叔为原型去塑造这个人物,剧里的男演员是京剧演员,设定女主角爱好国粹,会将京剧元素融入珠宝设计中,最后大卖特卖,继承传统创新发展的正能量这不就有了。”
严松筠听完沉默了几秒,问她:“你跟我说说,你高中政治是不是学挺好?”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俞知岁还是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插着腰昂了声,下巴一抬:“我当了三年的政治课代表!”
严松筠:“……”难怪课本背得那么熟。
她继续道:“到时候让紫荆珠宝全程出镜,如果剧播得够好,肯定可以带火几个款式,或者到时候直接推出电视剧联名款,完美!”
这算盘打的,连剧播出以后的事都想到了,严松筠不由得一阵失笑,摇头夸她:“俞总这是走一步看十步,高瞻远瞩,未雨绸缪,我不得不佩服。”
话是夸人的没错,但俞知岁看着他的表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疑心他是在阴阳自己。
正要对他进行人身攻击,就听他道:“其实除了姑姑,还有很多人的故事,说出来都可以拍成一部剧。”
俞知岁听了很好奇,问:“还有谁啊?爸爸,妈妈?”
说着她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行是行,关键是他们能同意吗?”
那肯定不能,不是人人都是俞敏华,对可能到来的议论这么无所谓的。
严松筠笑道:“我在容医大念书的时候,我们宿舍楼下的宿管是一边看宿舍一边照顾老父亲的,老爷子年纪不小了,退休前是个军医,十几岁就上战场了,在朝鲜战场当医师助理,基本经历过我们建国以后的每一件大事,不过那些大概是你的年代剧里也有的内容。”
关于时代变迁,他们那一代人可能感触更深,从战火纷飞到和平安宁,从吃不饱穿不暖,到现在要让孩子吃忆苦思甜饭,也不过短短几十年。
俞知岁点头回忆了一下看过的那本年代文原著,点点头:“有的,不过我觉得,不同的群体,对那个年代的记忆是不一样的,看法也会不一样。”
就像他们,想起读书时代,俞知岁会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歌词本、贴纸、言情小说、吊带衫、偶像剧,严松筠的呢,是竞赛、习题册、补习班、夏令营,他们生活环境不同,性格不同,经历也就不同。
而他们生活富足,又是在大城市,和偏远农村的孩子,记忆也是天差地别。
严松筠点头说是,“我那时候对军医很好奇,偶尔见到他在晒太阳,我就去跟他搭讪……”
俞知岁听到这个词,笑出声来,靠在他身上,“……搭讪哈哈哈,你好痴汉的样子。”
“还听不听?不听我走了。”严松筠啧了声,作势要推她。
“听听听。”她连忙转个身,抱住他,往下一躺,枕在他的大腿上,“你说吧,我认真听。”
严松筠低头看着她明媚的脸孔,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被她捉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