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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风传花信(2 / 2)

她在睡裙里,寻到腰际那串闪钻的链子,一路勾到脚踝剥下来。

重新探回出脸,就迎上了那人的目光,笑容里带有不揭穿的深意。

许织夏被他瞧得不自在。

腰链和黑色蕾丝面料捏在手心很一小团,她不知怎么的,可能是想到他说他这年纪不玩纯情那套,她头脑一热,就朝他丢了过去。

那团东西落向他,纪淮周接住,指间有碎钻的冰凉,和一片轻薄柔软的触感。

他指腹摩挲了几下,不经意间被她这出人意料的举动击溃了部分理智。

他呼吸越放越沉,手肘压到她枕边,俯向她:“谁教你朝男人扔这个的?”

他嗓音一低下去,许织夏就没骨气地偏开了脸,嗫嚅:“哥哥不是要看吗?”

纪淮周勾唇笑了,觉得这姑娘故意在考验他耐性,他扯掉浴巾,掀开被子躺进去。

男人硬朗而高温的身躯忽而覆近,许织夏措手不及,躲都不能,就被他有劲的胳膊牢牢锢进了怀里。

这情形和在纪家逢场作戏时别无两样。

他当时也是什么都没有。

许织夏指尖抵在他心口,僵住不敢动了。

纪淮周搂着她腰,重新揉住那部分裙摆,唇凑近她的脸:“我想看的是什么,你不知道么?”

裙边随着他的声音上扯。

许织夏这下老实极了,忙探下去捉在他腕上,仰起脸,巴望着他:“没了……”

她现在只有一层棉裙了。

别人的恋爱是该循序渐进,需要有了解到接纳的过程,但他们已经相识了十七年,这个步骤早已提前完成。

只不过她在体验两性关系方面还是一张空白页。

纪淮周放慢着语调,在说话声里单膝推挤进她双膝间:“哥哥能不能享受一下,作为男朋友的待遇?”

许织夏一知半解,但心如有预感地怦跳。

她慢着声问:“什么待遇?”

他没回答,一瞬不瞬看住她,膝盖抬上去,抵住了原本那团小面料所在的位置。

卧室里有一只小猫叫起声。

又似乎没有猫。

许织夏急急抓住他两肩,一个失神指甲盖都把他掐出了几道月牙状的红印。

她眼巴巴的,呜咽声里拖出绵长的腔调:“哥哥别……”

纪淮周喉结咽了咽,掌心握住她后颈,哑着声:“不许撒娇。”

他们都太懂彼此,许织夏昂脸过去,啄了下他的唇,接着可怜兮兮地,用眼神央着他。

对视几秒,纪淮周舔了下唇,膝部中止压动,屋里那只猫的声音跟着消失不见了。

从小她一犯错就撒娇,偏偏他吃不腻她这套。

纪淮周深深沉下一口气,起身将浴巾围回去,没去抹掉膝上温温的水痕,径直大步迈向浴室。

许织夏脸不争气地红透了,忙不叠用被子卷住自己,只有乌黑浓郁的头发散在外面,有一支花鼓队在她心里急速击鼓。

听见哗啦啦的水声,许织夏发胀的脑中生出疑惑……他不是刚洗过澡吗。

不知为何,这回他待得特别久,迟迟没出浴室。

许织夏一点点染上困意。

半梦半醒间意识模糊,感觉他走出浴室后,又回了趟自己房间,过了段时间,眼皮上光源一暗,空着的那半张床轻陷了下,他从背后拥上来,隔被抱住她。

许织夏迷糊着,不自觉转过去,脸挤到那片温暖的颈窝,发出微弱的梦呓:“哥哥……”

“嗯。”他轻声回应。

许织夏渐渐安稳,睡沉过去。

他们约定了明天回家,但其实许织夏并不知道他父亲肯不肯放他走,她不明情况。

如果要回,他们要先回伦敦,她的行李在公寓,而他的护照之类无疑还在纪家。

但去了纪家,她怕他又是有去无回。

那夜,许织夏的梦境极其杂乱,一会儿梦到她身上只有那套小衣裳,躺在那间小小的船舱里,跟随着深夜海面的船身而晃,因为他的膝盖在顶;一会儿梦到他们回纪家取行李,又被追得满世界逃亡。

结果翌日,她在公寓的行李,和他在纪家的随身物品,都被完好无损地送到了曼彻斯特机场。

甚至他们坐的是纪家的私人飞机,为他们送行李的人说,已经为他们申请了回杭的航线。

许织夏万分诧异,恍然感觉自己这几日是掉了一个乌托邦里,而外面的世界在这短短几日里打了一场思想的仗,有人没有硝烟地反手定了乾坤。

而她一无所知,有他陪着,沉浸在乌托邦里快活,没有沾染上一丝尘埃。

飞机在云霄划出航迹云。

舱内奢华得如同空中五星酒店总统套房。

舷窗外天空湛蓝,许织夏收回目光,怀揣着纳闷,以及昨晚脸红心跳的亲昵后遗,很小声地唤对面的人:“哥哥。”

“嗯?”顾着她口味,就餐区的餐桌上是几道中餐,纪淮周放了碗筷到她面前。

“纪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许织夏一边问着,一边握起筷子:“家宿哥说,纪家现在就是个大火场。”

纪淮周低头剥着虾,去看她。

她歪着脑袋,一脸冥思苦想的模样:“而且那些人,怎么好像突然间都听你的了。”

纪淮周眼底讳莫如深,嘴角挂着笑:“管他们呢,哥哥自己的事情都来不及做。”

“你要做什么要紧的事?”

“谈情说爱。”

他不紧不慢地说,不紧不慢地剥开虾壳,不紧不慢地放虾肉到她的碗里。

这四个字,顿时把许织夏的思绪牵扯回昨晚,他膝盖的滑动和揉弄,在她两性的空白页留下痕迹。

当时的感觉复苏。

那支花鼓队又在许织夏心里放肆击起了鼓。

“不舒服么?”

他的声音自带成熟男人的厚度,音色不太端方,而是偏向野性,夹杂着慵懒劲。

这样的嗓音,淡淡的口吻,既显得他情绪风平浪静,又容易引人误会,他是故意轻浮。

许织夏正被艳事勾着魂,一不留神就误会了,羞愤地怨了他一声:“哥哥你不要问下流话……”

纪淮周抬眼,不明所以:“我说你脸这么红,不舒服么?”

四目交接。

许织夏怔住良久,逐渐回过味。

“没有。”她故作冷静,埋头去吃虾。

纪淮周瞧着她表情,揣度顷刻若有所思,无声弯了下唇,拿起湿餐巾:“这就下流了?”

许织夏敛住气息,缓缓看向他。

他擦着剥过虾的手指,看着她,慢悠悠地笑起来,遂了她的愿,故意轻浮。

“我们今今,昨晚叫得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