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颗糖(1 / 2)
指尖上的火焰窜进聂根心口不见了, 桑音音一下紧张了起来。
聂根注意到她神色不对,挑了挑眉:“怎么了?”
他走进了院子,手里提着一篮子红彤彤的水果, 看不清是树莓还是什么,“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桑音音见他毫无异样,稍稍松了口气,但多少还是有点不太放心。
毕竟‘希望’是个S级的技能,虽然从名字来看没什么攻击力, 可聂根是作者钦点的大反派,或许对旁人而言有好处的技能落在他身上, 就会具有一定的杀伤力。
桑音音看了看四周, 垂下眼, “聂根哥,你能不能跟我进去一下房间?”
聂根:“?”
桑音音说, “这里不太方便。”
她想检查一下他身上有没有异样,现在天还没黑,大家都在隔壁院子里聊天,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来人。
聂根:“……”
他掀了掀眼皮, 看见桑音音清澈的眼底倒映着院子里点燃的烛光,明亮诱人,忽闪忽闪的。
额上青筋跳了下, 聂根假装无所谓,“行啊。”
他随手把篮子放在一边,顺拐走到一边洗了洗手,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于丢人, 从井里打了盆水, 搅碎了水中月, 把染着点点月光的水珠往眉间洒了洒。
桑音音站在门边,看见他这一系列不太像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举动,真的有点担心了。
难道‘希望’这个技能落在大反派身上,会让他的智商降低?
幸亏聂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深呼吸一口,跟在桑音音后面进了房间。
“你进来点。”桑音音说着,从厅里拿了根蜡烛进屋,把卧室门关上,又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
聂根顿时心头狂跳,更加紧张了。
桑音音的房间大概十几平,因为地震很多东西都移了位,她只收拾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来得及收,整体显得稍微有点凌乱。
她的床是一米二的,本来也没觉得多小,可当至少一米九的聂根站在床边,不仅显得床很小,还显得整个屋子都很拥挤。
桑音音沉默了一瞬,将蜡烛放在桌子上,转身对他说,“聂根哥,你能不能把上衣脱了?”
聂根呼吸一沉。
他黑漆漆的眉毛压了下来,表情错愕又惊喜,沉默了半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真的要脱?”
桑音音点了点头。
聂根掌心出了汗,修长的手指搭在领口,向来不拘小节的他竟然有点扭捏和害羞,脸上烧的跟田里的秸秆一样,坐在床边,解了半天扣子没解开,干脆扯了下来。
桑音音:“……”
眼见大反派一连摧残了三颗扣子,马上这件衣服就要报废了,桑音音连忙制止了他要继续摧残衬衫的毒手。
她坐在他身边,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看见他麦色结实的胸口上疤痕密布。
深深浅浅的疤痕从左肩一路劈下,遍布整个胸膛,没入了衣襟之下,像是刀伤,又像是刺伤,一道道连成一片,形成了崎岖的纹路,没有破坏肌肉的美感,反而增添了几分野性。
他心口没有新的伤口,可桑音音瞧见一道深深的刺痕,却忍不住皱紧了眉。
她抬起手,轻轻触了下那一道深深的疤痕,还没开口,大反派却整个人一僵,整个人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
聂根声音沙哑凶戾,眉眼压下,从喉间挤出几个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他像是炸了毛,很凶。
桑音音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点他是大反派的感觉,但并不害怕。
她抬眸盯着他身上的疤痕,问了句,“这些伤会疼吗?”
聂根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呼吸一滞。
他迅速意识到桑音音只是想检查他身上的伤,并没有别的意思,失落之余,又觉得原本快要炸开的神经一瞬间涌上了难言的甜蜜。
他又坐回了床边,难得撒了个慌,“……有点。”
桑音音有点心疼,刚打算开口安慰,大反派就忽地凑到了她耳边,哑声道,“你碰的时候就不疼了,要不,再碰一下?”
桑音音:“???”
她确定这人好得很,听到外头有人敲门,脸颊一下红了,让聂根不要出声,站起身,打开了门。
桑淮站在外头,拿着一根蜡烛。
屋里藏着个人,桑音音有点心虚,有点结结巴巴的,“二哥。”
桑淮倒是没看见屋子里的大根,开口道,“音音,你赶紧把你屋收拾一下。”
桑音音:“嗯?”
桑淮说,“刚刚我们在前边院子商量今晚怎么睡,大狗叔叔家四口人,二狗叔叔家也是四口,这就是八个人了,除了两个婶子,其他都是男的。”
桑淮顿了顿,“只有你院子里可以打地铺,晚上我、大哥还有爸挤一挤,其他人住你院子里,妈说,今晚和两个婶子一起在你屋里睡,你俩睡床,她们打地铺。”
桑音音:“……知道了。”
桑淮说,“那你快点把屋子收拾一下,等下妈他们洗好澡就过来了。”
桑音音点了点头,等自家二哥走了,没忍住叹了口气。
她并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屋子也不大,一下挤进来四个人,怕是起夜都不太方便,只是现在情况特殊,只能先忍忍了。
聂根斜眼看了眼她的床,完全忘了昨天晚上他是怎么挤在桑音音身边的,“这么小的床怎么睡两个人?”
桑音音说,“挤一挤就行了。”
聂根挑了挑眉,没耽误她的事,转身到院子里打了井水,把一篮子树莓给洗了。
等桑音音收拾好屋子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大反派坐在她的秋千上吃树莓。
他个子很高,两条大长腿委屈地曲着,桑音音坐着能晃荡起来的秋千被他坐的跟个小板凳一样,纹丝不动。
聂根见她出来,提着一篮子树莓站了起来。
他走到她面前,把一颗刚咬了一小口的树莓递到她唇边,“这颗甜。”
树莓的汁液红彤彤的汁液顺着唇瓣滴落,桑音音张嘴舔了下。
红色的果汁流入口中,她才刚尝到一点甜味,聂根的手腕一抖,那颗汁液饱满的树莓就那么直直地掉在了地上。
桑音音:“……”
聂根:“……手滑。”
他说着,又捏起了一颗树莓,先咬了一小口,觉得很涩,一点也不甜,干脆就自己吃了,然后捏起了下一颗。
桑音音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一连吃了五六颗树莓,眉头越皱越紧,表情越来越凶。
吃到第十二颗没怎么熟的树莓,聂根明显焦躁了起来,眼神快要能杀人了。
桑音音看的好笑,从篮子里捏了一颗树莓,学着他的样子咬了一小口。
香甜的汁液涌入舌尖,这一颗熟透了。
她将那颗树莓举起,递到他唇边,“聂根哥,这颗甜。”
聂根唇齿都是苦涩的,他听到小姑娘的声音,低头看她。
太阳落山了,月亮露了个头,天很黑,又没那么黑。
晚风吹动着烛光摇曳、树叶沙沙,秋千藤条不远处的草垛里,飞过两只萤火虫。
桑音音的乌发和裙摆都轻轻晃悠,浅色的唇上沾着鲜红的树莓汁。
聂根喉间一紧,像中了蛊一样,弯腰轻咬住了那颗树莓,用尖锐的牙齿磨碎了果肉,拇指印在唇上,浸了一手红色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