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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4颗糖(1 / 2)

桑音音关了浴室的灯, 拿着药回了卧室。

屋内小夜灯依旧亮着暖光,山里的气温降了很多,凉风从山洞顶端的缝隙中吹入, 落在皮肤上带起一阵沁骨的寒意。

但聂根似乎并不觉得冷,他换了个侧卧的姿势,把桑音音临走之前给他盖的被子扯开了大半,只紧握着被子一角盖住了平坦的小腹,右腿和残肢都露在外面。

“021, 催眠剂的效果还有多长时间?”桑音音关掉了空调,将桌子上小夜灯的亮度调低了一档。

021说, “还有一个半小时。”

桑音音点了点头, 加快了将假肢套进军靴里的动作。

——聂根向来起床时间成迷, 即便他现在受伤了,她也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很快就醒来。

为了不被聂根发现她已经知道了他残疾的事, 她要快一些才行。

桑音音不知道聂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他那样主动直白又爱吃醋的性子,这次却费尽心思地躲进了山里,甚至不惜装凶吓她走, 大约是不希望她发现他残疾了的。

既然他不愿意提,桑音音也不会主动去拆穿。

她小心地将一层止血养鲸膏擦在假肢顶端,放在一边备好, 接着重新处理了一遍聂根的伤口。

桑音音把从他残肢上渗出的污血和腥粘的组织液擦掉,轻轻涂上了止血养鲸膏,耐心地等伤口不再渗血后重新擦了一层。

期间, 她还用灵泉水和止血养鲸膏简单处理了一下聂根的右腿和胸膛上的几个血洞。

大反派睡着的时候真的很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伤势太重, 亦或是做了噩梦, 哪哪都绷得很紧,她给他擦药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他浑身都在止不住颤抖,呼吸也渐渐因为疼痛变得粗重而凌乱。

一颗颗汗珠从他英姿挺拔的侧脸滑落,浸透了带着血痂的薄唇。

昏黄的灯光落在他不安滚动的喉结上,打出了一层盈盈涟涟的阴影,显得脆弱,漂亮,不安。

眼看催眠剂的效果只剩下了最后半个小时,桑音音觉得不放心,又挖了很多止血养鲸膏,仔仔细细地把聂根身上的伤口擦了一遍。

擦完药,桑音音想到他凄惨的膝盖,忍不住轻伏在他肩上,叫了声男人的名字,“聂根哥……”

倏然间,被角下有什么东西猛地跳了几下。

桑音音疑惑地坐了起来,担心是他残肢太疼而抽动,朝他双腿望了望,见没有什么动静,才又伏了回去。

她握住了聂根没有捏紧被角的那只手,来回去蹭他掌心的那些薄茧,以此来感知他的体温和存在。

聂根快要被她玩疯了。

他眼皮不住颤抖,感觉桑音音温热的呼吸落在他肩窝。

她比平时更轻的小口吸着气,尾音隐约带着点难以掩盖的颤抖和呜咽,像一颗颗往沸腾的锅里滴的水珠,在聂根皮肤上炸开,让他血液逆行,头皮发麻。

她不知道给他擦的什么药膏,灵气浓郁,但抹过的地方都又热又烫,血管子都快要烧起来了。

他的枪架在了火堆上,越烧越大,越烤越强,时不时跳几下试图冲破囚笼,如同欲要噬人的猛兽,难以禁锢。

聂根竭力控制自己的身体,脑海里却不断闪过桑音音被他欺负哭的场景,又羞耻又刺激。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认知到他真的不是人,而是个大变态的事实。

聂根一遍遍咬破舌尖,试图用疼痛来一场人工降雨,奈何血气从伤口处一阵阵上涌,一只手还被桑音音握住撩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枪既没办法发射也没办法降温,卡在难受至极的点,像一场漫长的酷刑。

桑音音并没有注意到聂根的异样,见他体温越来越高,呼吸越来越急促,还以为他是发烧了。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半了,距离她给聂根上药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按照‘鲲之大,一口锅炖不下’的建议,可以给他服用五品疗愈丹了。

取出一小杯灵泉水,桑音音把一颗五品疗愈丹从瓷瓶里拿了出来,空气中立刻弥散开一缕淡淡的香气。

和淡黄色的三品疗愈丹不同,五品疗愈丹整体都散发着莹润的青绿色,有一圈圈金色光纹缠绕在上面,刚一触到灵泉水就开始融化,很快融成了一小杯透明的液体。

桑音音把剩下的丹药收好,俯下身,轻轻去掰聂根的下巴,试图把灵泉水喂他喝下。

但聂根下颌绷得很紧,桑音音喂了几次都没把药喂进去,无奈之下,只好含了一口灵泉水,柔软的唇一点点覆了上去。

疗愈丹味道苦涩,加上聂根口中的血腥味,等几口药喂完,她整个口腔都是苦涩的。

灵泉水和丹药的效果传来,桑音音只觉得浑身发软,困倦难当,勉强将聂根的军裤提到一半,眼前的视线就开始一阵阵泛黑。

隐约之间,她感觉军裤卡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难以上提,还以为是聂根的手,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正打算去看,突然那听到021在耳边提醒:

“音音,聂根起反应了。”

桑音音:“?”

她呆了片刻,才意识到021在说什么,有些不可思议,脸颊一下红的彻底。

起、反应了?

她红着脸小声地问,“是因为止血养鲸膏吗?”

卖家说这个药膏可能会让人变得容易激动,但不是说后遗症跟喝了补汤一样么?她想着应该没事,就给他擦了好几层,难道补的太过了?

021说,“也可能是因为你一直摸他,还亲他。”

桑音音:“…………”

她屏蔽了021,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去碰聂根的那个怪物,只草草把军裤帮他穿了一半,摘下了蒙在他眼睛上的布条,翻身滚到了床铺的角落里。

桑音音打了个哈欠,想到桑淮之前提到的大反派的外号,没忍住,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了句,“聂大根,晚安。”

聂根:“……”

他脸黑的快要掉漆了,煎熬地等身边的小姑娘睡着,才俊脸扭曲地翻了个身,长臂一捞,把人紧紧按在了怀里。

聂根哑声道,“你叫我什么?聂大根?”

他忍了又忍,双眸还是渐渐变成了灿金的蜜糖色。

聂根尖牙抵在了桑音音颈侧,带着洇湿的水汽,吮咬了下去。

……

……

与此同时,陆镇幸存者基地外:

傅少阳下了班,提着盒饭回了宿舍,迎面碰上了刚出任务回来的凌楚。

后者手里提着一个大盒子,见他走来,直接道,“我这有个差事,你要不帮我办了?”

傅少阳:“?”

他无语地翘起了二郎腿,“滚滚滚,自己活自己干去。”

让自己帮他干活,凌楚疯了吧?

凌楚叹了口气,愁眉苦脸道,“你知道聂队长残疾的事吗?”

傅少阳闻言一愣,放下了咬了一口的包子,“你说什么?”

聂根残疾了?开什么玩笑。

“我也是刚知道。”凌楚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上,“这是咱们部里唯一一个假肢,尺寸估计和聂队长不太合适,但他那边加急要,我猜是不是他不想让桑音音知道。”

傅少阳视线落在那个假肢上,心情十分复杂。

末世年代,当兵的最容易受伤。

但他和邵飞越几个人都是爱惜手下士兵性命的,李冰那件事出了以后大家就更加警惕了,谁能想到第二个残疾的竟然是聂根。

“你是想让我帮你把假肢送给聂队长?”

凌楚摇摇头,“我是想让你想办法从医疗所弄个工作名额。”

傅少阳:“???”

他没好气地说,“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凌楚说,“刚刚上头打电话来了,说医疗所欺负聂队长的妻子,必须立刻想办法弥补,但现在医疗所里的工作人员我都不熟悉,所以我来找你了。”

傅少阳:“……”

艹,合着是给他挖坑来了是吧,竟给他找一些得罪人的活。

他犹豫了下,“回头我找年团长问问到底咋回事。”

医疗所的事不归他管,桑音音的事他后来也没怎么关注了,毕竟是聂队长的未婚妻,他问太多也不太好。

傅少阳还记得他前几天路过医疗所的时候还看见桑音音在好好的上班,这才没过多久,怎么就叫被人欺负了?

正疑惑着,外头传来了李冰通报的声音,“排长,有紧急情况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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