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博大精深(2 / 2)
工作室里面空无一人。
但门是开着的。
聂广义不管不顾,准备直接推门进去,被宣适一把拉住。
“还是先问问能不能进去吧?”宣适和聂广义商量。
聂广义四下转头看了一眼:“问谁?”
“呃……”这个简单的问题,把宣适给问到没有了底气,犹豫道:“程诺?”
“棺材板儿在这儿呢?”聂广义问,“你不是号称要给惊喜吗?”
宣适没有和程诺说,自己今天就能到带引号的极光之意。
他一直都说,再怎么赶也肯定赶不上“试营业”的这一天。
还说都已经这么久没见了,也不在乎这最后的一天两天。
语言上,让程诺再耐心等他几天。
行动上,却是连一秒都不想多等。
“你不是答应过不叫阿诺棺材板的吗?”宣适出声抗议。
“对啊,所以我加了个儿化音啊。”
聂广义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问题,理所当然道:“棺材板儿~听起来,是不是很得劲?”
“广义!”
“哥哥在呢。”聂广义并不管宣适有没有生气,他现在占理,才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
聂广义自顾自地问:“怎么样,哥哥的儿化音是不是说的很标准?”
宣适不是一个很能说的人,和聂广义玩文字游戏,基本上都没有过赢面。
他和聂广义,是一对非常奇怪的组合。
聂广义人高马大的,却擅长做精细工作。
绘画、雕塑、陶艺,还有动动嘴皮子——如果这个也算精细活的话。
宣适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却武力值爆棚的“世外高人”。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宣适都是处于下风的。
真到了动手的那一秒,又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
聂广义完全想不明白。
超过一米八五的身高。
外加人鱼线和八块腹肌。
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完美身材。
健身房里最帅的风景线。
怎么就在“弱不禁风”的宣适手上,连一招都过不了。
宣适的皮肤很白,整个人也很精瘦。
全身上下,一丝赘肉都没有。
就算把衣服全脱了,也看不出来有什么肌肉。
算是有点单薄的身材。
身高也就刚过一米七的样子,再怎么样也到不了一七五。
可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没什么存在感的人,一只手就能把两个专业保镖给干趴下。
不得不说,这是造物主的程序出现了bug。
……
关于要不要现在就进去的这个问题。
宣适和聂广义没能达成意见统一。
宣适知道,聂广义执意要做的事情,自己想拦肯定是拦不住的。
于是,他换了个方式。
“广义,你不先看看这个地方的整体环境吗?这里和你的概念模型,差别大不大啊?”宣适提议。
“你不是有眼睛吗?”聂广义没好气道:“自己不会看?”
说完,不顾宣适的阻拦,直接推门往里进。
“广义哥哥,我的意思是……”
宣适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没有说下去了。
聂广义也停止了推门的动作。
有一个身影,从聂广义的手边“飞”了出来。
“阿适!”
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
程诺早就来了。
宣适和聂广义刚刚都往里面看过。
并没有看到有人。
是因为程诺一直蹲在地上收拾咖啡杯。
程诺的咖啡杯都是“孤品”。
比日料店让你选清酒杯的时候还要更加“孤独”的那种孤品。
这些杯子,来自世界各地,生产于不同的时期。
甚至还有些是19世纪的古董咖啡杯。
收拾起来,需要特别小心。
听到门口的动静,程诺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幻听。
等到看清楚在外面站着的人,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像一阵风似的从工作室里面刮了出来,和宣适拥抱在了一起。
碍于还有聂广义这个外人在,程诺没好意思抱的太久。
等她转头想和聂广义打招呼的时候,聂广义已经背过身去了。
广义大少压根就没有要和程诺打招呼的意思。
程诺也就没有再勉强。
她这会儿太激动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看到宣适手上拿着的行李,程诺出声问道:“阿适,你怎么把行李也拿下来了?”
“啊?”
宣适一点都不想这么快就结束拥抱,遗憾了两秒才缓过来:“不是你邀请我到这儿入住的吗?”
“工作室要怎么住?”程诺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噗嗤。”
早就背过身去的聂广义,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记得很清楚,这是他问过的问题。
宣适受了打击。
比起被兄弟笑,他更介意自己期待已久的福利打水漂。
“不是你说的,这个地方只能凭故事,一个月一个月地入住,然后你还问我,这个月要不要到这儿来找你。”
宣适就差直接把手机里的语音给调出来。
人都来了,披星戴月。
不带这么出尔反尔的!
“我说的是入驻,驻扎的驻。”程诺纠正了一下,说道:“睡觉肯定不在这儿啊。”
“……”
这,就有点尴尬了。
聂广义忍着笑转身,左手接过宣适手上的行李,右手拍了拍宣适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啊,兄弟。”
说完,聂广义再次转身,都没看程诺一眼,径直往刚刚停车的平台走去。
他得在自己的兄弟哭鼻子之前,把这个【想多了的行李箱】,给拿回到车上。
看着聂广义的背影,程诺问宣适:“我哪里惹到他了吗?”
连续两次想打招呼被忽略,很难不发出这么的疑问。
“广义不一直都这么别扭吗?”
宣适只说了这么一句,又重新把人给抱上了。
还别说,没有了行李箱在旁边碍事,拥抱都亲密了很多。
程诺没理解聂广义的行为模式。
宣适却是再清楚不过。
聂广义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给久别重逢的两人更多的独处时间。
广义哥哥的嘴和广义哥哥的心,是永远都没有办法生死与共的。
一个注定要下地狱,一个绝对要上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