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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父子合谋(1 / 2)

“杀了张家父子不难,难的是之后的事情,只要有张震岳在一天,我们范家上下,绝对有死无生啊!”

没有等范纯佑说话,范仲淹便自顾自的开始解释道。

“这张震岳我接触过,是个睚眦必报而且极度护短的人。在先皇在位的时候,张震岳的叔父就是朝廷的太尉,权势滔天。张震岳年轻的时候在张家的庇佑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晋升速度非常夸张。还记得那年在汴京的时候,就因为张震岳相中了一个大臣家的妾室,他前去那位大臣家里讨要,被拒绝之后,这张震岳愤怒异常,觉得对方不给自己面子,第二天,他就把人家一家老少六十多口全部杀了!”

说到这的时候,范仲淹叹了口气,仿佛是回忆到了那段不好的记忆。

缓了缓,他又继续道。

“此事过后,张震岳的叔父将此事平息了,张震岳第二天就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那不可一世的模样比这张子文和张泽涛父子犹有过之!”

说完这些,范仲淹看向范纯佑,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若听你的,我们把张子文和张泽涛父子全都杀了,那我告诉你,不出三天,京城那边的张震岳就会得到消息,以他那护短的性子,我范家绝对会被他冠上叛逆的名字,阖家上下,绝对鸡犬不留!”

范仲淹这些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虽然听上去有些骇人听闻,但这都是他实打实经历过的事情。

当年张震岳做的这些事情,整个汴京城几乎是人尽皆知,也是给张震岳套上了个不择手段,睚眦必报的名号。

当年范仲淹在汴京还是个赶考的书生,还没有获得功名。

当时的范仲淹就想着,有朝一日,等到自己能够身居高位之时,一定要把像张震岳这种危害社会的残渣绳之以法。

但后来,这话也就是只能在心中想想了,他都和光同尘了,虽然是为了施展抱负,但着实是没有那个能力啊。

听到父亲的话,在看到父亲那严肃中且带着丝丝无奈的眼神,范纯佑沉默了。

刚才他也是一时意气,没有想太多,但冷静下来之后,他便想明白了。

范纯佑本就是个聪明人,范仲淹都把话说的这么通透了,他自然就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伸头也是死,不伸头也是死,貌似现在的情况对于范家而言就是死路一条,没有一点希望。

父子俩就这样对坐着,沉默了良久,没人开口。

突然之间,范纯佑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他立马兴奋的对范仲淹说道。

“父亲!我觉得我想到办法了!”

听到这话,范仲淹抬起头,狐疑的看着自己儿子,下意识的问道。

“什么办法?”

范纯佑压制住兴奋,急不可耐的说道。

“父亲,你可曾记得洛阳城!”

洛阳城?

沉吟了两秒钟,范仲淹猛然抬头,眼神中光华闪烁,但随即没过多久便再次熄灭了。

没等到范仲淹的回应,范纯佑好像没发现父亲连续变化的脸色,自顾自的开口道。

“父亲,洛阳城割裂已久,虽然没有太多的确切消息,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洛阳城的叛军非同小可。朝廷虽然发文称是在筹备军饷粮草,会尽早收复洛阳,但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之前派出去的十万大军更是全军覆没,可见这朝廷现在军事力量很是薄弱,就连腹地的西京都失去了,而且还没有抓紧收复回来!”

越是说,范纯佑就越是兴奋,继续道。

“父亲,我们可以学洛阳啊,今夜您就急招军士,将张家给围了,把他们父子斩首示众,用来祭旗,然后号召义士,咱们也学洛阳城,反了他宋廷!”

话说到这,突然空气有些宁静,范纯佑终于是看出来父亲的脸色不对了,连忙问道。

“父亲,孩儿说错了?”

范仲淹叹了口气,他觉得他今天叹气的次数比过去一个月都要多。

但自己儿子说了这么多,虽然不是什么好办法,但自己也不好太过于打击他,只能斟酌着用词,尽量用温和一点的语气说道。

“这洛阳城的事情,为父自然是知道的。”

顿了顿,范仲淹继续说道。

“但有些事情你并不知晓!其一,这洛阳城本身就是西京,身为要镇,守城的兵力足有万人,不像是我们金州城只有两千守军,而且还都是老弱残兵,军饷都是我们地方想办法,这一点从基础上就相差很多了。”

“其二,这洛阳城也不知道是哪方势力,他们在江湖上招揽了大量的武林人士,本身就有着功夫,稍加训练,其战斗力就堪比精锐,这一点,又是我们无法比拟的。”

“其三,也是重中之重,那就是这洛阳城的主人,简直就是富可敌国,首先他们见面了当地的各种杂税,而且商税也非常低,赋税更是免除三年,这一举措非常之得民心,以至于他们在当地的募兵和人才的招募堪称盛况,这一点,你觉得咱们范家有这个资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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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淹不厌其烦的给儿子罗列了三条原因,一条一条跟自身比较下来,饶是年轻气盛如范纯佑也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啊!

这三点,简直就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与人和。

别说是他们范家没办法跟人家比较,就算是那权倾朝野的枢密使张震岳,他也没办法跟人家比较啊。

刚才自己还觉得自家现在这个状况,可以参考这洛阳城,来一个有样学样,反了这昏庸无道的宋廷。

可是经过老爹的这么一比较,看来自己果然还是太年轻了,想当然了。

沉默了半晌,范纯佑头一次感觉到人生有些灰暗,没有任何前路可以给自己挑选。

现在的自己,感觉就像是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无法自保。

就在范纯佑觉得前路无望之际,他抬起头看到父亲那张脸,顿时脑海中就浮现出父亲以前的一些事情。

范仲淹虽然为官,但他的文学造诣也不是白给的,这天下的文人士子,很多也都非常尊敬他。

他的朋友也是五湖四海,有很多高人隐士,跟范仲淹也是相互欣赏。

所以说,范仲淹在这中原地区,是非常有名气的,不光是他的文学造诣,还有他为官的品格和处世为人的习惯,都被世人遵从。

那么既然如此,何不另辟蹊径?

范纯佑觉得自己又有办法了,急不可耐的刚想要开口,但一想到之前自己那不稳重的样子,每次讲出来的办法都是让父亲叹气否决。

一想到这,范纯佑便平心静气,压制住心中的激动,淡淡的开口道。

“父亲,我还有一个办法,您给评判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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