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他问。

“去我自己的家。”

白榆对灵若而言，是有些特殊的，他是她在孤儿院最好的玩具，她教会了这个不像人类的小孩悲欢哀怒，也把他养成了自己喜欢少年模样。

他的发型，他的衣服，他喜欢的食物，他说的话语，完完全全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的。

这五年来，白榆还是不理会其他人，但他却只听她的话，也只会跟在她的身后。

灵若知道，白榆其实有着不同于小孩的武力，她曾经和他偷偷溜出孤儿院，去往不远处的森林，结果遇到了一只发狂的野猪。

当时她都已经想好怎么死了，拉着白榆就要跑，企图多争取一点活下去的时间，

结果白榆一只拳头就把野猪的脑袋锤地稀巴烂，像是献宝般，把野猪举了起来，抬到了灵若的面前，“给你。”

震惊于白榆非同寻常的力气，灵若却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叫大人知晓，要是他们把白榆抓去研究怎么办。

于是灵若指挥着白榆，把野猪抬进去隐蔽的山洞，而后生火，两人吃了一顿丰盛的烧猪肉。

她只吃了一小部分，几乎一整头猪都进了白榆的肚子里，灵若看着白榆平坦的小腹，更加坚信了白榆不是普通人的想法。

这么有意思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知道，又怎么能让别人抢走呢。

大人经常告诉小孩子要学会分享，分享喜爱的食物，分享喜欢的玩具，可灵若却不愿意和别人分享白榆。

他是她的专属玩伴，他的秘密也只有她知道。

况且白榆也实在是太听话了，灵若其实知道白榆晚上一直是睁着眼睛，没有睡觉，可是只要她说一句闭眼，白榆就会乖乖的闭上眼睛，几个小时都一动不动，就好像...

就好像真的睡了过去一样。

太有趣了。

她终于能体会到白榆为什么喜欢观察蚂蚁了，因为她也喜欢观察白榆。

白榆依旧是那么的孤僻，他的玩伴也只有她一个人。

孤儿院最受欢迎的小孩和最不讨喜的小孩经常黏在一块，也有小朋友想要让灵若不要理会白榆。

“他太讨人厌了，每天都黑着一张脸，灵若你不要和他玩。”

“白同学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这群小朋友哪里知道白榆的特殊之处，又哪里知道往常天马行空的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怪人”，就这么稀松平常的待在他们这群人的中间。

灵若把吃了一半的棒棒糖拿了出来，草莓的甜意还萦绕在舌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跟着我的爸爸妈妈一同回去，当我的家人。”

像是为了逗白榆，她撒娇般开口：“好不好吗？白榆哥哥。”

白榆却第一次没有回答她。

他只是皱了皱眉，眼底又恢复了初见时的死水般的波澜。

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这摊死水中崩塌。

不是同一类人。

她不是实验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