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 蓁蓁是惊醒的,并非做了噩梦,只因感到嬴煜起了身。
那男人一起来,小姑娘就醒了。
她小脸儿烧红, 羞赧又害怕, 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嬴煜听到了身后的响声, 立在床边,侧头斜瞥,冷冷淡淡地看了那小人儿一眼, 转回头去, 一句话都无, 慢条斯理地理着衣服。
蓁蓁赶紧起床, 穿好衣服后下去服侍那男人。
她转到他面前, 柔声相唤,而后便接过了他的手,为他理起了衣服。
嬴煜未拒绝, 微微扬头,哪也没看, 薄唇抿着, 态度清冷,还是一言未发。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先开了口。
“陛下还没告诉蓁蓁, 还生气不了?”
她那声线一如既往的软糯娇甜。
那男人没回答,还是没怎么搭理她。
小姑娘偷瞄了他好几眼, 也颇是会看脸色,姑且只做事,不多嘴,待服侍嬴煜洗漱完, 为他穿上了那玄色金丝龙袍,给他前后理着衣服时,找适时机会,又开口问了一句。
“陛下怎么不愿意理蓁蓁了呢?陛下......”
虽是如此说,却也并未过分粘腻难缠,蓁蓁美目流盼,很是深情地朝他问着。
无疑,那男人有一搭无一搭,还是没答,但却在走之时,毫无征兆地甩下了一句话。
“收拾收拾,准备些衣物,朕今日要出去狩猎,你陪同。”
“......?!”
男人说完这话便倨傲地走了。
他要带她出去,蓁蓁当然觉得震惊,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返回钟粹宫的路上与乐云说了一道,亦是分析了一道。
回去之后,蓁蓁吩咐了人为她收拾收拾,也坐下来问了嬷嬷。
“嬷嬷说他什么意思呢?”
孙嬷嬷当然也猜不透,摇了摇头,“小姐,总归是好事。”
小姑娘应了一声。
那嬴煜说是狩猎,但很明显,意思似乎是要在宫外住两天,许是他有什么政事?
蓁蓁打怵,他已经好久不搭理他了,突然叫她陪同便不正常。蓁蓁害怕,实则是因为心中担心,他出去是跟她爹爹和裴玄承有关。
正午刚过,便有太监过来接她。
孙嬷嬷为她备好了东西,临行之前,又好生叮嘱。
蓁蓁带了鹊喜乐云两人,上了前来接她的小轿。
她们是从东华门出去的。
而后下了轿子小姑娘便看到了马车和一身玄色金龙纹罩甲的嬴煜。那男人立在了马上,面色冷清,见她下了轿子朝她瞥了一眼而已,没与她多说任何的话,只眼神示意了马车。
他御马。
车是为她准备的。
小姑娘盈盈一拜,“多谢陛下。”
而后那男人便催动了缰绳;蓁蓁也被那两名宫女扶上了车。
皇宫的马车,自然是宽敞舒适,蓁蓁时而掀开车帘朝外看看,心中还是在反复嘟囔祈祷:千万别是与他爹爹和裴玄承有关。而后这看着看着,也便看出了问题。
她所乘的马车与嬴煜等人渐渐朝了不同方向。
“嗯?”
小姑娘颇惊,唤了外头的护卫询问。
“陛下去了围场?我去哪?”
那护卫是个女子,御马来到窗口,恭敬地回道:“陛下交待属下送娘娘去行宫休息。”
蓁蓁应了一声,落下帘子后与鹊喜俩人相视一眼。
她更迷糊了。
那男人不是说狩猎要她陪同么?
这根本就没带她去围场呀!
没去倒是更好,那些血腥的东西,蓁蓁非但不感兴趣,胆子小,还极有可能是要怕的。
而后没多久,蓁蓁便到了那行宫。
那行宫是一处避暑胜地,此时八月正值盛夏,花草盎然,一副烂漫之景。
蓁蓁倒是欢喜,一会儿的功夫,烦恼全忘了,只是玩到了黄昏,又想起了嬴煜,又想起了他带她出宫的目的,不用想也知,这多少有点不正常。
是以,她又盼那男人回来,实则又担心是什么坏事,也怕他回来。
她仔细着外头的动静,等到了夜幕降临,没等回嬴煜,却等来了一名女护卫。
“娘娘,陛下病了,突然发了高烧,很是虚弱,就近住在了它处行宫,今夜不过来了。”
蓁蓁一听,第一反应觉得十分惊奇,那嬴煜壮得像头牛,竟然也会生病发烧?但面上自然是紧张的很。
“陛下发烧了?那,那可有大碍?”
“属下不甚清楚。”
“好,我,我知道了,明日,明日带我去看陛下。”
“是。”
而后那护卫便走了。
蓁蓁面上一个样,心中却全然不同。
病了!
那他不会做坏事了!
她甚至有些幸灾乐祸,非但如此,还挺好奇。
那赢煜往昔没少欺负她,生病了活该,她倒是好奇,有点想看看他虚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生病了更好,正好她还担心这场出行有阴谋。
小姑娘笑容全写在脸上,没一会儿便与鹊喜乐云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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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嬴煜。
前一夜他突然觉得自己还是想多了,第二日便想换个法子试试那小妖精。
所以他提出了带她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