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鱼藻(2 / 2)
孟秋步子踉跄。
她又没有不信他。
而且他真要做什么她还拦得住他呀。
那种地方她就是不乐意去。
孟秋扑腾半天也没从他手里扑腾出来,一恼,把茉莉花砸他身上。
那些话一定是赵秉君编的。
他哪有那么温柔呀,一见面还是蛮横不讲理的暴君。
赵曦亭长腿终于停下,低腰把花捡起来,看她气得脚步越发快,追上去。
这样小姑娘的东西,他刚以为是她自己买着玩的,看样子不是。
他迈了两三步,眼里笑意像层薄膜,黏在她脸上,把人往怀里拖。
“变天了?”
孟秋恼意从脸上挪到手上,一个劲推他,“变天变到世界末日了也不跟你走。”
赵曦亭握着她的腰,几乎把人提空了,不肯放她走。
“那不行。”
“孟秋,我怎么觉着做你男朋友反而亏。”
街对角那棵梧桐落了叶子,街灯一刷,望向他们,暖得不真实。
孟秋挣不开他,也累了,抬起头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
赵曦亭握着她后脖颈,浅浅淡淡的瞧人,眼底是温的。
“刚认识那会儿乖得跟小绵羊似的。”
“让学打牌就学打牌。”
“让出来吃饭就出来吃饭。”
“还有一两句好话。”
那当时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孟秋顺着他话头温温和和弯着眼睛说:“吃亏就不要做好了呀。”
“那赵先生和以前一样给我发钱,我给你干活,我听你的话。”
和他在一起少了笔财路。
他做老板还是顶好的。
赵曦亭没忍住,狠亲了一下她的唇,“赵先生现在也能给你发钱,你听不听话啊?”
“但是前面那句别说了,嗯?”
孟秋板起脸来,“那不好说。”
她听赵曦亭不说话,慢慢抬起头,被他眼里的凉意冻了一下,暖和的松快散得一干二净。
她下意识躲开,赵曦亭把她的脸挪回来。
“答应我,孟秋。”他的脸色变得寡淡而有压迫感,雾隆隆地要锁起她的手脚。
只是玩笑而已。
他太上纲上线了。
孟秋有点委屈。
她什么都给他了,为什么连开玩笑都还要看他脸色。
她直了直脊背,他强势地圈着她,所以她直不起来,但她把想象中的脊背拔直了,清清冷冷看向他眼睛,和他杠上了。
就是他的错。
他们现在这样的状态很好。
在往好的方向走。
赵曦亭盯着小姑娘俏生生的脸,她是还有很长的一段人生要走,不像他死气沉沉,她会遇见新的人,或许他们之间还会有新的问题冒出来。
他能解决,他什么都能解决。
但她真愿意跟他熬一辈子么。
赵曦亭指尖敲了敲她心跳的位置,“说多了这儿会当真。”
“对你对我都不好。”
他点的那两下像是敲玻璃,隔着皮骨发出闷响,好像他再重一点就能钻进来,把她心脏也夺走,要跟着他节奏跳动。
孟秋沉默了一小会儿,突然抬起头去看他。
她前科多的副作用在此时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赵曦亭不信任她。
一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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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曦亭大概也觉得没劲儿,最后没带她去俱乐部。
回到嘉霖,孟秋看到赵曦亭把茉莉花摆在玄关圆窗底下,他不知道从哪儿倒腾来一个挺好看的花瓶,但口子太小了,有点嫌弃地放地上。
他理了理叶子,一只手撑着桌面,直勾勾盯着那束茉莉,回头问:“去我那儿?”
孟秋觉得好笑,“一个小时车程,就为摆这花呀?”
“随便找个瓶子放一放,明天也不会枯的。”
孟秋还在擦头发,赵曦亭不客气地把她拉腿上,她重心不稳地撞上他肩膀,抓着衬衫才坐住。
赵曦亭抽走她毛巾,从旁边捞来一个东西,直接往她手上套。
孟秋被冰得一激灵,定睛一看。
那不是她逃跑前摘下的镯子吗,她下意识躲了躲。
“我日常戴着不方便。”
这是真心话。
百八十块的东西随便一碎没什么,这个镯子有年代价值,虽然没到文物那个地步,但她也不敢呀。
她每回嗑到什么听到响声,总会下意识看一看。
然而她一躲,赵曦亭就捉住她的手,亲她的唇。
孟秋脖子仰高,整副身子挤在他和沙发中央。
赵曦亭把她亲安静了,听她细声细气地喘着,彻底说不出“不”字来,也不推开他了,才从她嘴里出来,风雨不透地盯着她。
“之前戴它,一天里会想起我几次么?”
孟秋闭眼摇摇头。
其实是有的。
但多半是坏话。
赵曦亭凑过来咬她耳朵,“真不会啊?”
“那我每天给你弄点花样?”
说着他拉高她的下巴,贴着她锁骨旁边的肉吸起来。
孟秋蹬了瞪腿,又疼又痒,想把他头推开,结果他变本加厉扼住她的手腕,仰起下颌,冲她脖子去。
他在圈领地。
镯子是,这个也是。
他的唇含在下颌下面一点点的位置,舌尖挤上来,仿佛要吮出很深的标记。
那里真的很明显!
头发全披下来也遮不住。
孟秋心一慌,求饶地缩起身子,“我戴,我戴,赵曦亭。”
“我刚才撒谎了。”
“是想你的,是会想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