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53】(2 / 2)
经过裴琏时,却被他一把拉住。
“刮风了,估摸着?很快便要下雪。”
裴琏道:“这?点小事吩咐下去便是,不必你亲自去跑。”
明婳瞥过他叩住的手腕,挣了挣,没挣脱,仰脸看他:“我乐意?,你管我!”
裴琏凤眸微眯。
午间不还好好的,不过出了趟门?,怎又成了炸毛猫?
缓了口气,他朝天璇递了个眼神。
天璇立即会意?,提着?那装满红封的篮子?,带着?屋内其他奴婢先?行退下。
“欸,你们别走啊!谁许你们走了!回来,都回来——”
明婳嚷嚷着?,却毫无作用。
木门?从?外合上,她愤愤地看面前的男人,抬手推他:“她们只听你的,你很得意?是不是!”
裴琏拧眉,大掌叩住她两只细腕:“外头这?么冷,就非得要出门??”
明婳:“那也不要你管。”
“你是孤带出来,孤不管你谁管你。”
裴琏压低眉眼,语气微肃:“且当?初是谁信誓旦旦保证,只要孤带你出来,便什?么都听孤的。怎么,过了个年,便变小狗了?”
明婳一噎,想反驳又无从?反驳,最后只咬唇呛道:“你才小狗,还是最不讲道理、无情无义的那种小狗!”
裴琏:“……”
幼稚。
他抿了抿唇角,而后一言不吭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明婳身子?陡然一轻,待反应过来,惊慌揪着?他的衣襟:“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裴琏置若罔闻,抱着?她大步走入内室,放在床上。
明婳看看床,再看看面前的男人,霎时羞愤地瞪大了眼:“你无耻!”
骂不过便要耍无赖,现下还大白天呢!
裴琏瞥见?她泛起绯色的双颊,怔了一瞬。
待明白她误会了,也没解释,只掀袍在榻边坐下,高大身形宛若一堵铜墙铁壁,让她无处可逃,唯有老实待在床帷间。
他实在不知该如何与女子?相处,尤其他这?位太子?妃,心情犹如夏日天气,上一刻还晴空万里,下一刻便乌云密布。
他不理解,于是偏向于用些?简单直接的方式让她安静,比如与她交吻、敦伦。
床笫之间,她总是乖巧而顺从?,宛若一条柔软藤蔓牢牢攀着?他,那嫣红小嘴里发出的也都是他爱听的声响。
而不是像现在,顶着?一张漂亮小脸瞪着?他。
裴琏眉心轻折,问:“孤何处惹你不快了?”
明婳:“你说呢!”
裴琏:“……”
他若知道,便也不会问。
思索两息,他道:“若是因着?孤不让你去积善堂,孤并不觉得有何不妥。散红封那等小事,下人能做,且外头天寒地冻,又要下雪,来回折腾,若着?了风寒,遭罪的还是你。”
明婳:“不是因为这?个。”
裴琏凝着?她的神情,试图寻出一丝端倪。
见?她纤长的眼睫轻颤,闪烁着?避开他的视线,他迟疑道:“难道是为昨夜之事?”
明婳:“……?”
裴琏道:“昨夜的确是孤孟浪了,许是太久未曾近你的身,一时失了分寸。”
稍顿,他视线落向她的身前,“孤替你上药?”
“你想得美!”
明婳抬手捂胸,双颊泛霞:“我也不是为这?个生气!虽然的确是该生气,但……反正?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裴琏皱眉:“你直接明言。”
换做旁人在他面前玩这?种猜来猜去的把戏,他早将人拖出去割了舌头。
只眼前之人是他的妻,还是得留些?耐心。
明婳没想到他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又气了个后仰,待到情绪稍缓,才咬着?唇,怏怏看他:“你去衙门?为何都不与我说一声?”
裴琏拧眉:“就为这??”
明婳:“难道这?不该生气吗!”
裴琏:“……”
他觉得没必要。
但眼前的小娘子?明显已经在气了。
有了害她落泪的前车之鉴,裴琏略作思忖,点头:“是孤不对,一时疏忽了。”
明婳刚酝酿好的怒意?一顿:“啊?”
裴琏看她:“孤向你赔罪。”
又将手递到她面前:“你咬一口,出出气?”
明婳:“……”
他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
再看放在眼前的手,她故作凶悍地抓住:“那我咬了?”
裴琏面无波澜:“嗯。”
明婳:“真咬了?”
裴琏:“嗯。”
明婳张大了嘴,牙齿都快触到他的皮肤,见?他仍未闪躲,这?才悻悻地收回了牙。
“嘁,我才不像你,有咬人的癖好。”
她将他的手推开,哼道:“你手上全是茧,咬了还硌我的牙。”
这?话裴琏无法?反驳。
欢好之时,他的确很爱咬她。
或者说,看着?她莹白雪腻的肌肤上留下一块块独属他的印记,心下会升起一阵隐秘快感——
在这?之前,他从?不知他还有这?种癖好。
可她在床帷间香香软软、白白嫩嫩,似剥了壳的荔枝香甜,又似糯米糍般绵软,一沾上手,实在很难控制不去啃咬、亲吻、抚弄……
偶尔濒临极致时,心下甚至还生过一丝暴戾残忍的想法?,把她弄坏、吃掉。
但她细细的哼唧,很快拉回他的理智,不可以。
她是他的妻,要陪他一辈子?。
于是他只得将心底那恶劣的兽锁回去,吻去她眼角因极致愉悦而激出的泪,托着?她的腰牢牢扣紧,直至彼此缠绕的呼吸与滚烫的心跳逐渐平息。
理智与一种陌生而温暖的情绪在胸口回笼着?。
裴琏不知那情绪该如何定义,只知那与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有些?区别,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感情。
暖融融的,不算太坏。
他并不抗拒,也没打算去克制。
明婳推开裴琏的手后,见?他坐在榻边久久不语,心里不禁嘀咕,怎么又不说话了?
“殿下?”她轻唤。
榻边男人缓缓抬起浓密的眼睫,午后偏暗的光线打在他深邃的脸庞,一半明亮一半灰暗,叫他本就淡漠的神色愈发深不可测。
明婳抿了抿唇:“我都没问你,你这?次回来,怎么没见?到郑统领和李主事?”
“他们还在沧州。”
稍顿,裴琏掀眸看向她,道:“孤明早也要赶回去。”
他原本的打算是今日便赶回去的,只晨间醒来,看着?她像是某只小动?物般懒洋洋得趴在他的胸口,心底蓦得就生出一丝懈怠。
大过年的,便多陪她一日罢。
那个懈怠的声音劝道,毕竟这?是她嫁给?他的第一个年,孤零零的在他乡,未免可怜。
于是他往后延了一日。
也仅一日。
“明日就走?”
明婳错愕,两条黛眉细细蹙起:“这?大过年的,外面又天寒地冻,就连朝廷都封印了,你就不能歇几日么?”
“不能。”
裴琏肃容道:“年节休沐,加之这?冷冽天气,正?是一年之中人最容易惫懒松懈、极少设防的时候。此时探查消息,犹如探囊取物,能轻松不少。”
明婳乌眸黯了黯,她知道他是忙正?事,但心底还是难掩失落。
正?打算下床缓口气,她忽的想到什?么,仰脸看他:“可你的生辰不是快到了么。”
若她没记错,裴琏的生辰就在正?月十五。
提到生辰,裴琏语气淡了:“生辰而已,并无所?谓。”
“怎会无所?谓呢,这?可是你二十岁的生辰,若是在长安,定要大大办一场加冠礼才是。”
“办不办加冠礼,到了那日,孤都会是成人。”
裴琏不爱过生辰,还曾为生辰与上元节是同一日而庆幸,因着?在长安,上元灯节的隆重盛况能压过他生辰的存在。
关于此事,他不愿与明婳多说,只看着?她:“可要歇晌?”
话题跳的太快,明婳啊了声:“都快申时了,还歇晌呀?”
“昨夜没怎么睡,有些?困了。”
也不等明婳应声,他脱下鞋履,拉下幔帐,将她带回了床里。
被男人结实的长臂圈在怀里时,明婳心下忍不住咕哝。
原来他是知道困的,她还当?他精力?无穷,昨夜折腾一晚,白日还能一刻无休的忙活呢。
只他歇晌便歇息,拉她作甚?
“我又不困。”她拿胳膊肘怼了下他。
刚要怼第二下,男人揽紧她的腰,头颅也埋入她淡淡馨香的颈间,磁沉嗓音透着?一丝慵懒,“就当?陪孤睡会儿?。”
他埋得很深,鼻息拂过她颈间细腻的肌肤,引得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明婳咬了咬唇,终究还是不忍推开他。
且这?大过年的,外头刮风又下雪,异地他乡也没个亲戚,好似除了睡觉,也无事可做。
算了,看在他特地赶回来陪她过年的份上,就大发慈悲陪他睡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