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6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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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魏明?舟离了那座荒僻的院子?,当即便找了个小厮问:“西边有处破院子?,听说那里死过人?”
这没来由的一问叫小厮愣了好一会?儿,才点头:“您是说紫竹林那边?那里两年?前的确死了个姨娘,她染了天?花,从后院搬出来后,便单独住在那处了。只是她运道不好,还是没熬过来,那处院子?便一直荒在那了。”
说到这,小厮还疑惑:“表少爷从何得知此事??”
毕竟那姨娘死了两年?多?,府中自也无人会?再提。
魏明?舟并未答,只摸着下颌思索,难道吴管家真的是在那院子?里做法事??
可做什么法事?,会?提及“动手”?
难不成他?们在降妖捉鬼?
思来想去,魏明?舟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于是等到傍晚时分,侯勇回府,魏明?舟当即便寻去书房,将白日遇见的事?说了。
“……按理说这是舅父您的家事?,吴管家是您的家奴,不该由甥男多?嘴。但甥男既然遇上了,觉着还是与您说一声,您若有空,这些时日便多?多?留心吴管家,免得这老奴背着您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损了您府上的名声。”
侯勇闻言,却是捋须道:“六郎能有这份警醒是好事?,不过吴管家今日请道士来做法事?,是我吩咐的。”
魏明?舟愕然:“舅父吩咐的?”
侯勇点头,面容肃正道:“吴管家说那处院落夜里时常传来怪声,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这不是府上来了贵客,未免冲撞,我还是让人请了个道士过来,只当求个安心。”
“竟是这样?……”魏明?舟面露尴尬,摸了摸鼻尖:“我还以为吴管家背后偷偷摸摸倒卖府中财物呢,先前我家府上就抓到个这般胆大包天?的奴才,被我阿娘逮了个正着,全家都提出去发?卖了。”
侯勇眸光轻动,面上和气地附和了两声,便让魏明?舟先退下。
魏明?舟闹了这么一个乌龙,自觉也有些尴尬,悻悻地离开了书房。
只那书房门甫一阖上,便见一道身影从书架后缓缓走出。
“表少爷对老爷您当真是一片赤诚呐。”
“毕竟是我的亲外甥。”
侯勇说着,又沉着脸看向?吴管家:“得亏他?是个没心眼?的,若换做旁人,坏了我和……我们的计划,你便是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吴管家诚惶诚恐跪下:“是老奴疏忽了,还请老爷恕罪。”
桌案前的男人沉吟半晌,才道:“这次且饶了你,再有下次,别怪我不顾多?年?的主仆情谊。”
吴管家忙不迭谢恩,待到爬起,小心翼翼问:“那此次行动……”
侯勇绷着一张脸,静默良久,沉沉开口:“观察几日再说。”
吴管家颔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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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紫檀苑一片静谧。
明?婳白日逛了一上午园子?,午后张氏请了个幽州本地有名的歌伎来府中唱曲,也算度过了比较愉快的一天?。
只夜里看到裴琏,她不出声,他?也不主动与她说话,心里不免有些郁卒。
难道他?看不出她不高兴么!
为何就不能主动来哄哄她?
明?明?她已经很好哄了!
一想到先前闹别扭,几乎都是她主动示好,而他?除了堵她的嘴,就是这样?那样?将她欺负到没力气,明?婳越发?觉得委屈。
他?凭什么这般对她,凭什么这般傲慢,就仗着她喜欢他?么?
那个坏东西!
明?婳满怀惆怅地躺在床上,只觉着她这份单相思,简直比下午那位歌伎口中唱的闺怨曲还要哀婉。
或许回到长安后,她也能咬着笔头,憋出几句酸诗来。
只是在那之前,男人再次将她揽入了怀中。
那好闻的梅花清香混合着男人体息的热意瞬间?将她牢牢笼罩住,“明?婳。”
“不要!”
她偏过脸,压根不看他?,仍是昨夜那般坚决:“还是没心情。”
裴琏:“........”
“孤并无那意。”
他?翻身,半边手臂撑着床板,垂眸看她:“还在生气?”
明?婳:“没生气,我有什么好气的呢?今日又是逛花园又是听美人儿唱曲,不知道多?惬意呢。”
裴琏:“既这般惬意,为何一整夜不说话?”
明?婳道:“白天?说累了呗。”
稍顿,又补了一句:“其实我生性,也不是那么爱说话的。”
裴琏:“.......”
他?竟不知他?这位太子?妃还是个促狭鬼。
“若你仍是计较书信太过简短……”虽不知这到底有何好计较。
裴琏抿着薄唇,道:“下回若是再写信,孤多?写些。”
明?婳乌眸轻动,他?这是在与她示好?
他?会?主动示好了,是不是说明?他?心里其实有她?
不不不,不能被他?蒙蔽了,没准他?愿意服软,只是因为她不让他?碰。
思及此处,明?婳咬了咬唇瓣,问:“你真的知错了?”
裴琏:“.....”
他?有什么错?
这么多?年?来,他?写信一直是那般言简意赅。
只现下这情况,还是顺着她为好。
喉结微滚,他?轻“嗯”了声。
“好吧,既然你真心实意认错了,我也不是那等不讲道理的人,这次就原谅你了。”
明?婳说着,忽的抬手搂住男人的脖子?,细糯嗓音如掺了蜜糖般:“子?玉哥哥,你是不是很想要呀?”
这态度转变之快,裴琏眼?底也掠过一抹诧色。
来不及细想,身体倒先给了回答。
温香软玉的小娇妻在怀,呵气如兰地撩拨,若说不想,便不是正常男人。
裴琏眸色微深,抬手捧住她的脸,便要吻上那张红润润的唇。
还未贴上,身下之人陡然偏过脸,“不要。”
裴琏:“……?”
明?婳咬唇道:“虽然原谅你了,但不代表我有心情做这事?了……”
话音落下,她明?显感觉到帐中男人的呼吸重了。
心下一时有些发?虚,不过很快她自我鼓劲儿,明?明?是他?不够诚心认错,一诈就被她诈得原形毕露了,她才不必心虚。
她只觉有理,却不知夫妻床帷间?压根就不是讲理的地。
两根生着薄茧的长指攫住了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愣是掰了过来,帐中光线昏暗,明?婳看不清,却感受到男人鼻息间?的热意越靠越近,拂过她的唇边、颊边,最后落在她的耳畔。
“若没心情,为何还勾引孤?”
那声音沉沉哑哑的,似压抑着某种危险的情绪。
明?婳心跳不觉快了,嗓音也有些轻颤:“我哪里勾引你了?”
裴琏:“方?才。”
明?婳心虚地垂下眼?,嘴巴却硬着:“那怎么能叫勾引呢?我就是随便问问……”
耳畔响起一声轻嗤,“问问?”
“对啊,问问。”明?婳:“难道问问都不行吗……啊!”
衣襟下陡然探入一只手,捏住,握紧,口口。
“你、你……裴子?玉!”明?婳双颊绯红。
“怎么?”
“你、你的手拿……唔……拿开……”
“为何?”
男人咬住她的耳垂,好似放出某只恶兽,本就磁沉的嗓音愈发?沙哑:“就许你随便问问,不许孤随便探究一二?”
明?婳气结,“你这是强词夺理!”
“傻娘子?,孤今日便再教你一课。”
漆黑夜色里,男人俯身,不疾不徐地咬开她肩头的兜衣系带:“兵,犹火也,弗戢,将自焚也。”「1」
“简而言之,玩火易自焚。”
裴琏攫起那小巧的下颌,不再克制地吻上那张柔嫩朱唇。
“且乖一些,孤也能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