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毅站在台阶上,气愤地喊道:“我会一直盯着你,一旦给我机会,你会后悔终身!”
谢澜之走下台阶,转身看着满脸怒容的邢毅。
他明明是仰视的姿态,却给人高高在上俯视的感觉。
谢澜之清隽斯文的脸上露出温柔笑意,说出来的话冰冷无情。
“你配吗?”
邢毅也不恼,满脸偏执道:“她本是天上明月,谁不想拥有,我有自知之明,无法拥有也要守护!”
他喜欢秦姝,暗恼谢澜之的运气好,心底深处又不想谢澜之不真心对待秦姝。
谢澜之皮笑肉不笑肉:“既是明月,就该入我怀,也只有我能护她周全。”
邢毅哑口无言,暗恼地瞪着他:“你最好说到做到!”
谢澜之神色倨傲,扯了扯唇,转身离开。
“你们刚在说什么呢?”
秦姝看着坐在身边,满身低气压的谢澜之。
谢澜之牵着她的手,温声说:“聊了一些主权问题,邢毅此人极为自负,你以后离他远点。”
秦姝对邢毅不算了解,敷衍道:“嗯,陆家跟陶然的事,你准备插手吗?”
“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得回家跟爸商量一下。”
“这么复杂?陆家真的通敌叛国,也不插手吗?”
“阿姝,身处上位者眼观八方,下面人的小动作都了如指掌。”
秦姝睁大双眼:“你们一直都知道陆家做的事?”
谢澜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轻轻颔首:“嗯——”
秦姝的表情很惊讶,眼底浮动着恍惚情绪。
得知陶然跟陆家的关系,她已经知道为什么会对陶然有一丝熟悉感了。
前世,“陶然”活到了2000年后。
在华夏举办的世界规模最大的综合性运动会前夕,“陶然”被逮捕了。
秦姝在电视上,看到年近五十的“陶然”,被铐着押送上警车。
“陶然”的罪名让人触目惊心,被扒出来的信息,更是精彩至极。
他在23岁时被陆家认亲,之后在二世祖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手上还捏着数条人命。
陶然跟陆威是双胞胎,长相十分相像。
如今想来,前世的那个陶然,分明就是陆威本人。
至于真的陶然,恐怕早就死了,毕竟只有死无对证,才是最安全的。
谢家的车停在一栋筒子楼前,秦姝推开车门下车,弯身对坐在车内的男人笑着说:“治疗过程比较慢,你先回家,两个小时后让车来接我就行。”
谢澜之担忧地问:“你一个人行吗?”
秦姝点头:“可以,没人打扰我更清净。”
“真不用我在楼下等你?”
“时间太长了,我不能保证两个小时就能结束。”
谢澜之看着表情轻松的秦姝,把大哥大递给秦姝:“随时保持电话联系。”
秦姝接过笨重的大哥大,笑弯了双眼:“知道了——”
楼上。
秦姝敲响某间房门。
“来了!”屋内传来女孩清爽声音。
门打开,屋内站着一个圆脸姑娘:“你终于来了!”
秦姝看着眼前的周娅同学,矜持地点头:“需要准备一些药材,费了些时间,可以开始治疗了。”
“真是太好了,快进来,我给你倒杯水!”
圆脸姑娘把人请进去,冲进厨房倒了杯白开水,却发现站在客厅的秦姝不见了。
“啊啊啊!!!”
这时,卧室内传来周娅凄厉的惨叫声。
“啪——!”
圆脸姑娘浑身一抖,水杯没拿稳,砸在了地上。
她跨过一地玻璃碎片,朝卧室的方向冲去。
屋内,秦姝对折的帕子递到周娅嘴边:“我知道针灸的过程很痛,但只要你坚持下来,你的腿就能正常走路了。”
脸色惨白的周娅,眼含泪意地盯着秦姝:“真……的吗?”
秦姝柔声说:“真的,我保证你以后能蹦能跳。”
周娅张开嘴咬住了嘴边的手帕。
病人这么合作,秦姝的心情也很愉悦,下手的动作越来越麻利。
圆脸姑娘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到周娅虚弱地躺在床上,那双让人触目惊心的腿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金针。
“唔……呜呜呜——”
隐忍痛苦的哭声,透过被口水打湿的手帕响起。
时间缓缓流逝。
卧室内的隐忍压抑的闷声哭泣,一直没有停过。
两个小时后,双手沾满鲜血的秦姝走出卧室,看着坐在客厅内的圆脸姑娘,戴着眼镜正在看手稿。
“请问,厕所在哪?我想洗个手。”
圆脸姑娘一惊,小心翼翼地放下手稿,起身带秦姝去厕所。
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
秦姝仔细冲洗手上的血,身后传来忐忑不安的询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