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2)
宁王府的马车渐渐行远,制法人的声音也消失到听不见,秦煊坐在马车里训小柱:“方才你让人检查那女子是否受伤这个做法 正确,但,在这之后,不该立刻回来,可知道了?”
“知道了三哥。”小柱后知后觉地回想起方才那女子的神色以及她奇怪的说话声调,反应过来:“她是不是想勾引你?”
秦煊敲敲弟弟的脑袋:“这才发现?今后你自己开府遇上了可不能再跟如今这般呆愣了。”
“怪不得,她抬头看到我时脸都僵住了,”小柱郁闷道:“我还以为她是看我仪表不凡被我镇住了呢。”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傻了才去勾引你,不过你是该警惕起来,不怕勾引,只怕有心人将同龄的小女孩儿放在你身边,玩儿一些青梅竹马或者从小伺候的把戏。”感情绑架最为致命,多少后院起火就是这么来的。
“我晓得了。”小柱老老实实受教,其实即使他三哥不说,他也会提高警惕,随着年纪渐长,秦煊也渐渐跟他透露起母亲的死因,说来说去,就是父皇后院起火,再加上父皇多年未归老家看望,没给母亲足够的安全感。
自从小柱知道母亲的死因之后,就发誓了要学他三哥,今后只娶一个人,那些如谢曼丹般蛇蝎心肠、乱七八糟的女人他才不想要。
两局飞行棋结束后,马车到达宁王府,宁王府正门大开,所有下人跪迎,随着宁王与纯王所乘马车全部进入大门,下人们才齐齐起身,各司其职地忙碌起来。
宁王大婚在即,宁王府门口挂着大红囍字灯笼,大门上同样贴上了囍字。
王府内,各个地方能挂灯笼的地方,往常的灯笼都被换成了贴着囍字的灯笼,门窗上也贴着囍字,门框挂着大红色的绸带,一眼看去,满目皆是喜气洋洋的红色。
秦煊前脚刚踏进王府,后脚宫中内务府的人听着声儿就赶过来了,宁王的婚服早早便做好,他们本想将这婚服送去宁王之前在的庄子上,想讨个巧,他们可是听说宫里去山庄的人都能吃上一顿新鲜的野味。
结果猝不及防听到被皇帝派去山庄的人回来说,现在去了庄子上还得给宁王种田,种不完不给饭吃。
内务府的人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眼看婚期将近,听到宁王回京,他们可不就紧赶慢赶地跑到宁王府来,这会儿送婚服去给宁王试试,要是觉得不合身不满意,还来得及再改,再重新做都成。
好在秦煊对婚服没有那些严苛的要求,是正常婚服就行,而且他觉得尚衣局的手艺其实还不错,这衣服可算是皇室高定礼服,反正秦煊在这‘鸡蛋’里挑不出什么骨头来。
他穿着婚服在宽大的铜镜中看了自己几眼,说道:“不错。”
内务府送衣服来的官员都松了一口气,也为尚衣局的宫女女官们松了一口气,天知道她们成日里给宫里的娘娘们做衣裳收了多少委屈,没想到在一向不好说话的宁王这里反而这么容易过关,不过这也跟她们认真对待有关,宁王也不瞎,这衣服要真有问题他也不会让过。
轻轻松松拿了赏赐,美滋滋地离开宁王府,几个内务府的人走路都有点儿不真实的飘。
桓睿跟着秦煊进宁王府吃了一顿午饭后,就回了自己家,他一到家,先去看望自己祖母,恰好看到姐姐在,便将他们回来时的事情当做笑话说给祖母与姐姐听:“……当时我可气急了,若不是这些年慢慢能忍住自己的脾气,恐怕当场就要那女子好看,结果你们猜宁王殿下说了什么?”
桓语笑着看他,眼中有些期待,她想着依照宁王殿下的性子,定是不会遂那女子的意。
桓老太君被孙儿那说书似的话逗得直笑,很捧场地问道:“快说说,宁王是如何说的?若他真对那女子起了什么心思,祖母可不饶他!”
“嘿嘿,宁王殿下就说了,这女子阻了王府马车的路,他不计较,但擅闯马路得罚十文钱,十文钱哈哈哈我当时差点儿就笑出声,好悬忍住了。”
桓语闻言也差点儿笑出眼泪来:“我就知道,他一出声准要气死个人,听说往常皇上也时常要被他气。”
桓睿道:“可不是,不过要说对付这些前仆后继贴上来的女人还是殿下这办法好,直接就断了她们的念想,姐姐你瞧着吧,以后要是还有人不知死活去勾搭,被人知道了定然要问那人一声,十文钱可准备好了?哈哈哈”
桓睿这段时间也是在桓府与宁王府的庄子两头跑,见过祖母和姐姐之后他便又去了父亲的书房问起姐姐大婚的相关事宜,出来时被桓禛塞了一堆的任务,马不停蹄地又忙开了,这些任务他做得任劳任怨,只希望姐姐成婚当日能顺顺当当,婚后也能一直 幸福。
这几年,他不能常回家,结果不知他真懂事了,还是远香近臭,他父亲已经极少训斥他。
杨轩回到帝都之后,便也回了自己家,刚进自己母亲的院子就看到他母亲在用看儿子的眼神看一头野猪。
这野猪被他母亲养了几年,这都养出感情来了,听到丫鬟说小公子来了,杨轩的母亲才抬起头,对他笑道:“我儿可算回来了,快,快来看看你弟弟。”
杨轩:“……”上回不是还只是小心肝猪宝贝么?这次真把这猪当儿子?他岂不是变成猪哥哥了……
杨轩被他母亲吓得落荒而逃,跑去找到了父亲,忙不迭地问:“爹,您怎么不看着我娘些,您多个猪儿子了自己你知道么?”
对此忠勇候不仅知道他还很淡定,这会儿顺便还能内涵一下儿子:“阿轩啊,你别这么说自己。”
杨轩:“???我说自己什么了?”
杨轩他哥在旁边憋笑憋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好一会儿杨轩才反应过来:“爹,哪有您这么埋汰自己儿子?”
他气愤地一屁股坐下:“这个家怕是没法待了……”
杨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习惯就好,怎么会来了?宁王殿下也回帝都了么?”
“回了,殿下让我当伴郎呢,还有他的表兄和刘兄李兄他们”说到这个杨轩瞬间又恢复活力,他还挺自恋:“刘兄他们还没什么,我就担心我去当伴郎到时,别把殿下的风头抢了,毕竟我这般英俊,哥你不知道,帝都可有不少闺秀喜欢我呢。”
杨喻给弟弟拿过来一个空碗。
杨轩不明所以:“做甚?我进来半天不给我茶喝,反给个空碗?我才多久没回帝都,帝都这是流行用碗喝茶了?”
杨喻拍了拍自己弟弟的狗头:“不是给用来喝茶,给你撒泡尿当镜子照照,顺便看清自己。”
杨轩:“……”呵,这‘假惺惺’的兄弟情,这个家怕是真是没法待了!
这个五月,最让帝都百姓与权贵们关注的就是宁王大婚一事,然而关注这件事的不仅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隐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们也将这一大事当做了契机。
帝都某处远离皇城的宅院内,一人推开宅院的某处小门,走进屋内,那门看起来比寻常的门要小一些,屋内的空间却不小。
刚一走进去,沉闷的血腥味儿便扑鼻而来,再一看,那房子的房梁上吊着一根根绳子,有普通的绳子,也有铁绳,甚至还有镀铜的镀银的镀金的绳子。
绳子上倒吊着不少牲畜,乍一看,像是个屠宰场,仔细一瞧,又跟屠宰场不同,寻常屠宰场多数时候杀的是猪,少许时候会有羊,牛是极少极少的。
且屠宰场总的牲畜都是放完血处理好再吊起来,这里被倒吊着的牲畜,多数是猫狗,有些早被放干了血,有些皮毛被剥掉了一半,此时正一半在空中吊着另一半还好好的黏在身上,还有一些或者的猫狗,身上伤痕垒着伤痕,奄奄一息,一时半活儿却死不了。
除了房梁上吊着的,地上还随意丢弃着不少被摧残的尸体,角落处笼子里,多只猫狗正瑟瑟发抖,连叫一声都不敢。
进来的那人似乎早习惯了这样的味道,他疾步走进去后,快速找到里面玩得正高兴的人:“殿下,皇上让您早些回宫。”
秦佑不悦地猛抽出某只动物体内的特质工具,抽出来得太狠,鲜血飚溅洒了他一脸,秦佑却连擦都懒得:“叫本皇子回去做甚,回去看他与别人的天伦之乐吗?他那两个宝贝儿子不是回来了?那宫中哪儿还有我下脚的地方?”
“殿下,您几日没回宫了,娘娘也担心您……”
“我呸!”秦佑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担心有什么用?要不是她蠢,要不是谢家太蠢!本皇子能落得如此境地?至今连个爵位都没有,她还是皇贵妃时嘴里说着不着急,让她帮本皇子争取,她偏偏拖着,活该她在后宫受那些女人的折辱!”
来人似乎也习惯了秦佑无端端的爆发与发泄,他不再说话,只等秦佑发泄完毕,自己镇定下来。
秦佑发泄似的用一个不大的斧子在那可怜的幼犬身上狠狠地砍了几下,看那幼犬死得不能再死了,才停下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恢复往常的神色,笑道:“走吧,父皇怕是想我了,要早早回宫不能让他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