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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2 / 2)

太诡异了……等我送完这份,我马上下班!

店员心里打鼓,她不断给自己打气,小心地端起托盘,往刚进门的顾客包间位置走去。

身后依旧传来如附骨之疽般的目光,那个女孩……那个女孩依旧在看着自己!

如果她能回头看看那个女孩,就会发现,那个女孩根本没有转过头,只有一双眼珠,随着店员行走的方向慢慢往右移动,几乎要瞪出眼眶外。

随着她上楼,那双眼珠直直往上翻。

“你好,你们的奶茶好了。”

听到帘子外店员的声音,张雯娜随口道:“谢谢,放进来吧。”

她还在刷视频,忽然间,心悸感传来,这股突如其来的恐惧让她下意识扭头看去。

一只手,搭在了帘子上,随后,一把拉开!

“啊啊啊啊——”

张雯娜吓得尖叫起来,门外的服务生竟然是一具无头的尸体!她双手端着托盘,托盘里,赫然放着服务生的头颅!那双眼睛,正死死地瞪着她!她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说出话来:“你好,一共两杯草莓沙冰。”

“你叫什么啊?娜娜,大惊小怪的。”男朋友阿禾根本没在意,抬起头懒懒地扫视一眼,从托盘端着的脑袋取走了一杯饮料,摆在张雯娜面前,“是你说要来喝奶茶的,能安静点吗?”

还散发着寒气的饮品摆在眼前,张雯娜点了自己最喜欢的草莓沙冰,可现在,她看着杯子里红色的液体在冰沙中渗出蜿蜒痕迹,总觉得,这分明就是鲜血。

“阿,阿禾……你没有注意吗?”张雯娜吓得魂飞魄散,凑在阿禾身边发抖,小声说,“这个服务员啊!”

“服务员怎么了?你不要没事找事好不好?”阿禾只觉得她莫名其妙,完全不想理会,接过另一杯饮品端在自己面前,一口气喝了大半。

红色液体沾在唇边,腥红、粘稠。

张雯娜简直要疯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男朋友竟然毫无反应。难道,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鬼?

托盘里的头颅冲她笑了笑。张雯娜浑身哆哆嗦嗦根本无法逃跑,她拼命去摇晃阿禾的手:“我们快走吧?快点走!好不好?”

“神经病,说喝奶茶的也是你,买了不喝的也是你。”阿禾莫名其妙地看了眼服务员,又看一眼脸色煞白的张雯娜,顿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又吃醋了?拜托我根本没多看别人一眼好不好?”

张雯娜脸上已经爬满了泪水,拼命摇头:“没有,我们快点走,求求你了快点跑吧!”

她害怕那个鬼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直到她拉着阿禾离开,托盘里的头颅还好好地摆在上面,没有多余动静。

“太可怕了……吓死我了呜呜呜……”刚逃离奶茶店,张雯娜便忍不住哭了出来,“那个店里有鬼!你难道还没发现吗?”

“什么鬼?你不要莫名其妙好不好?”阿禾开口反驳。张雯娜闻到了他嘴里冒出的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她忍不住捂住嘴巴,弯腰干呕起来。

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张雯娜又干呕几次,甚至伸手去掏,依旧取不出卡在喉咙里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

异物感越来越强烈,张雯娜简直无法忍受,她把嘴张得更大,手伸得更深了些。

还是掏不出来。

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

张雯娜要被那种感觉折磨疯了,她想把喉咙里堵住的东西取出来,但就是碰不到。嘴巴已经张得最大了,还是没有用,手指够不到。

到底是什么?!

张雯娜抠了半天,喉咙已经被她的美甲抠出了鲜血,可她似乎完全没察觉,继续拼命把手往喉咙里塞。她面上的神色也越来越疯狂。

还是拿不出来,怎么办?

张雯娜几欲癫狂,她从包里取出一把剪刀,毫不犹豫地张开口,在两边嘴角处用力剪下去,而后狠狠撕开。紧接着,她把整只手,都伸进了喉咙里。

“总算……拿出来了。”她的指尖,捻着两颗眼球,就像珍珠奶茶里的珍珠一样,黑黝黝,圆滚滚,还带着血丝。

阿禾见她剪开了自己的嘴角,刚想关心两句,忽然,他发觉自己的喉咙里也传来异样的感觉。

他张开口,只觉得从体内传出的感觉越来越恶心,同样忍不住弯腰干呕起来。

“哇”一声。

窸窸窣窣数不尽的黑色甲壳虫从嘴里涌出,在地面迅速四散爬开。

全是不过手指头大小的扁平甲壳虫,背壳乌黑油亮,带着两道红色痕迹,从男人口中涌出,哗啦啦流了一地。

随着虫群离体,男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就像被放气的气球。当最后一只虫离开身体时,他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张轻飘飘的人皮,风轻轻一吹,他便飘向远处。

至于那些黑色甲壳虫,也如阴影般迅速在黑暗的城市中弥漫开来,它们会飞,速度很快,没多久,一间居民楼就完全覆盖上了黑色虫影,一丝光都没有泄出。

*

房间里,空无一人。

刚才被绑住,昏迷倒地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他……这家店不能待了!”林初一见到房间内,立刻神色大变。她头也不回往后门走去,边走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她的手已经搭在了门锁上,陆言礼点点头,林初深吸一口气,将那扇门拉开,同时迅速躲在一旁。

堆积在门口的沾上荧光的白骨尽数倒进门,陆言礼拿扫把把这堆骨头推到一边,而后,两人走了出去。

门外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处处堆积着绿色尸骨,街上基本没有行走的活人了。腐臭味和那股绿色荧光点奇异的腥味掺杂在一起,令人反胃。

好在这些东西目前只侵蚀活物,陆言礼小心躲避,不让那些东西沾上眼睛,他们很快找到一辆车,想办法登了上去。

他们都没有留意到,车底有一面井盖,那面井盖,被一只苍白的手推开。

而后,那只手伸出,牢牢地扒住了车底。

即便是在车内,两人依旧包裹严实。没办法,他们衣服上已经沾满了那些东西,贸然脱下可能会触碰到。陆言礼坐在驾驶座上,一踩油门,汽车飞速向城市边缘驶去。

越到城市边缘,汽车越多,不少人也在逃跑。大家的汽车无一例外沾上了绿荧荧光点,谁也不敢开门开窗,雨刷器也擦不干净这东西,只能勉强透过这玩意儿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