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1 / 2)
此刻的陆言礼并不知道楚闲心中产生了怀疑。藏在另一个灵媒小镇中的陆言礼也不知道,林初有机会说出那句话,导致楚闲的态度开始转变。
他也曾经历过那一切,彼时,他被大楼压下,逃脱后,再次遇见了过去时间线上还未死去的楚闲。
彼时楚闲还沉浸在林初死去的悲痛中,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以为他只是一个不幸被卷入诡异事件中的过客,所以,那时的楚闲亦隐瞒了自己的来历,只说自己正好经过。
而现在,既定的命运轨迹,出现了一丝丝偏移。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陆言礼张望一番,“我是说,这条街已经没有人了。”
“的确,这条街已经没有人了。”楚闲和他走在一起,天空阴暗,两人的影子也格外黯淡。她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
“我是穿过时空隧道来到这里的。”楚闲指了指自己的来处,“就在那里,我在我的世界,遇到了鬼。在我逃脱的时候,闯进了一条很长很长的隧道,那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当我走到尽头时,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陆言礼沉默了一秒。
“时空隧道?”他轻轻问出声。
所以,眼前的楚闲并不是本世界的人?而是自己曾经和庄瓷他们在公寓楼下看见过的那个?
“是的,你有过这种经历吗?”鉴于林初的遗言,楚闲对陆言礼格外警惕,她已经认定了陆言礼不是一般人,把自己塑造成毫无警戒心的知无不言形象,就是希望能从对方口中多得到一些信息。
她总觉得对方有点熟悉,却又说不上来。毕竟她和弟弟下楼时不过随意瞟了眼,如果是庄瓷,她或许能记得,但那时陆言礼隐藏在阴影中,她根本没记住对方的长相。
“我并没有开玩笑,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楚闲指指远方,“你看,空无一人的城市,还有奇怪的天空,突然倒塌的大楼,这根本不正常。”
“而且,我看你并没有对我的话露出那种不屑的表情,你一定也经历过吧?”
她没有抬头,害怕那只眼睛还在天空上。而她并不想让对方知道这件事,干脆没提。
“有过的。”
陆言礼已经确定了,对方或许是另一条还没有成为“任务者”的时间线上的楚闲。他思索了一会儿,为了防止对方把自己当成本世界居民,干脆也说:“其实,我也是通过时间隧道进入的,所以,我对这个世界同样陌生。”
忽地,他目光顿了顿。
楚闲将散乱的头发扎起,她的的脖子右侧,有一块明显的红色印记。
又出现了。
这个无处不在的东西。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进入一条陌生的隧道吗?”危险暂时解除,陆言礼停下了脚步。楚闲下意识回头看他,便对上了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她听到了轻柔的声音,一步步诱导她放下心防。
很快,楚闲的目光开始迷离。陆言礼心中反而有些疑惑。
以往,他的心理暗示并没有……速度这么快?如果说是因为楚闲心智不坚定,这个理由并不成立。
这种快速完成心理暗示的例子,一般出现在他曾经给对方种下过种子的情况中。如他曾经对安星宇和贺楼,前者会下意识对他信赖,后者则会因为畏惧而听从他。
但他无比确定,自己没有见过楚闲。
不,有时记忆不一定靠谱。
陆言礼将疑问埋下,一边询问,一边给自己做了心理检查,没有发现异常。
那么,问题或许是出现在楚闲身上。
“我遇见了鬼……我本来和我弟弟在家里,后来,我们打算出去吃夜宵,结果回来的时候,在电梯里遇上了一个女孩……”
听到这儿,陆言礼眉头一跳。
林初原来是去了那个世界吗?明明是同时进入的隧道,为什么她去了不一样的地方?
还没等陆言礼想清楚,他又听到了更加惊人的信息。
写的恐怖小说成真?
“能告诉我,你还写了哪些小说吗?”询问的过程中,陆言礼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不让她有机会发现不对。
楚闲恍惚了一下,她隐约有种熟悉感,而眼前这人让她感觉十分心安,潜意识中,她觉得这个人不会害她。
“当然可以,不过……我写了很多本了,你想听哪一本呢?”
“你印象最深的吧。”陆言礼想知道,楚闲这种情况算什么,是属于预言?还是冥冥中察觉到了什么?
楚闲思索了一会儿,说起了关于一个村庄的故事。
陆言礼越听越心惊。
这个故事,不正是他经历过的吗?
他面上没有表露出什么,在他说完后,若无其事问:“为什么你会对这个故事印象最深呢?”
楚闲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严格来说,这个故事不完全算是我的,是我的……一个朋友,他给我寄了很多很多画,也喜欢和我交流恐怖小说的创作灵感。”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说完这个故事后,和我说的话。”楚闲复述出了那句话,“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一片叶子,没有相同的一条河流,也不会有相同的人。”
“不会有相同的人吗?”陆言礼忽地问,“假如是未来的自己来到过去呢?同一个时空里,不就存在两个一样的人了吗?”
楚闲摇摇头:“我也提出过这个疑问,但是他告诉我,这是一个错误,当秩序恢复正常后,会自动把错误修复。时间恰如长河,人就像一片叶子,掉进河里,只能随流前进。”
陆言礼闭上了眼睛,复又睁开。
错误修复,不就是指消除其中一个吗?
他已经隐约猜到了些楚闲所指朋友的身份,还是问道“能不能和我说说你那个朋友的信息?”
楚闲摇摇头:“是网友,我不知道他的信息,但他的确给我提供了很大帮助。”
陆言礼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深:“你有拍下过那些画吗?能不能给我看看?”
“拍了几张,当然可以。”楚闲伸手去掏手机,谁知一摸口袋掏了个空。“我手机呢?我拍了好几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