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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修罗场?(2 / 2)

她点了点头,希望他能把水端过来,这样她就可以动手了:“要喝。”

纪玉津眯眼轻笑了下:“叫一声啊。”

沈望舒不理解他的‘叫一声’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不妨碍她看出他在戏耍她,压根没打算给她喝水。

纪玉津叹了口气,小女孩就是这样不解风情。

他目光又落到沈望舒脸上,不过这样天真稚美,却格外能激起人的破坏欲。

她想要主动靠近,但又害怕被他怀疑,只得低声问:“你为什么要抓我?”

纪玉津用白水润了润唇,笑:“光是这么回答,我有点亏。不如...”他慢慢拖长了调子:“你脱一件衣服,我回答你一个问题,如何?”

沈望舒瞪大了眼睛。

不提梦里,她这辈子都没有经历过这样下.流的事,她突然有点反胃,惊恐地往后缩了缩。

纪玉津又叹了口气:“小女孩...”他又笑了笑:“好吧,好在我大方,这个问题免费。”

他坐在桌边,神色悠然:“你的那位‘未婚夫表兄’,很不寻常,我瞧他对你还算看重,我想用你来试试他,看他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个人。”

沈望舒愣了下:“谁?”

“一个...”纪玉津笑的有点复杂,眼底也多了几分阴沉:“很恶毒,很残忍的人。”

他笑问:“你怕不怕?”

就纪玉津这德行,还好意思说别人恶毒残忍?!

沈望舒想也没想就大声反驳:“你胡说!四哥是好人,你才是坏蛋!”

纪玉津见她一脸恼火,不免有点诧异:“看来他真是半点口风都没透给你,瞒的还真严实。”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这少女在那人心中没有他想象的那样重要?

他皱了皱眉,见沈望舒气的粉腮鼓起,桃花眼大睁,似乎都忘了恐惧的样子,他心底又生出几分恶意,忍不住想打碎她心里的美梦。

他轻笑:“我胡说?他要真是那个人,只会比我更歹毒,他手段残忍狠辣,死在他手上的政敌不计其数,难道你就一点都没觉察,他根本就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怪胎吗?”

这是坏人!

不能相信坏人说的话!

沈望舒尖声道:“不许你这么说四哥!你才是最恶毒的人!”

她气的胸口起伏,粉腮染红了一片,眼底波光融融流转,比方才更添了几分娇媚。

她的神态天真,身段却玲珑,既像孩子,又像女人,或许是介于两者之间,便格外勾人。

当真是尤物。

纪玉津目光被她吸引,停驻了片刻,慢慢向她靠近,满目柔情地低笑了声:“真是可爱。”

他百无聊赖地耸了下肩:“好吧,那说点别的。”他不紧不慢地逼近自己的猎物,给她无声地压迫,神色戏谑:“他碰过你吗?”

沈望舒没听懂他的意思,她全身汗毛都是竖了起来,炸了毛的小猫一般,满是戒备地盯着他。

“我已经开始喜欢你了。”纪玉津半蹲下身子,和她平视,他伸手,想要勾起她的一缕长发:“我有点嫉妒,他这回若是不要你,你就跟了我,如何...”

他话尚未说完,一直短剑已经深深没入他左肩。

他怔了下,不可思议地低下头,瞧了眼渗血的伤处。

沈望舒把袖箭对准了他:“我的袖箭里还有五只短箭,如果齐放出来,你肯定会没命...”

她的声音还是有点发抖,不过左臂还是端得很稳。

她从来没有干过威胁人的活,抿了抿唇,才说出后半句:“放我离开,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放你走。”

其实袖箭里只剩下一支箭了,她不确定能不能杀死纪玉津——这需要相当的准头。

而且就算杀了他,他在外面的手下也一定会要她的命,所以她勉勉强强想出这么一个主意,先是说谎骗他,告诉他袖箭里还有五只短箭,然后威胁他放自己出去。

她不确定有没有用,紧张地后背渗出冷汗。

纪玉津忽然笑了笑,以她根本瞧不清的速度,猝不及防地出手,捏住她的脖颈,把她牢牢制住了。

沈望舒虽然及时按下了扳机,但不及他身法迅速,这次只在他的脸颊擦出一丝血痕。

——他的动作出奇地迅速,力道大的令人心惊,根本不像一个久病之人!

纪玉津看出她眼里的惊惧,轻笑:“天真。”

沈望舒脖颈被他扼住,拼命推搡起来:“放开我!”

他没说话,又低头瞧了眼肩头插着的短箭,喟叹了一声:“我还挺怕疼的。”

他的右手捏住她的两只纤细手腕,压过头顶,一手慢条斯理地解着腰间玉带,又要用玉带绑她双手。

他嘴角还是噙着笑:“所以,只好让你更疼了。”

他手指下移,勾住她襦裙的双喜结:“本来没想这般粗暴的,小乖,你惹毛我了。”

沈望舒隐约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她四肢并用挣扎起来,纪玉津右肩有伤,一时竟没能治得住她,被她一脚踢在伤处,短箭尽根没入。

纪玉津闷哼了声,一股鲜血涌出,眯眼瞧着她:“还有几分烈性。”

沈望舒趁他吃疼顿住的时候,慌忙捡起地上掉落的另只短箭,速度极快地把它再次填充回袖箭,用袖箭再次对准了他:“别过来!”

她这把袖箭确实厉害,离近了,纪玉津亦是不敢小觑,关键她一个闺中少女,能够运用熟练,实在叫人吃惊。

也是他小瞧了她,他没把一个闺阁女子放在眼里,就没趁着她昏迷的时候搜身。

纪玉津一手按在伤处,脑海里已经转过无数把她草弄得生不如死的法子,面上却还是弯唇一笑:“好吧。”

她袖箭里应该就剩这一支箭了,不然也不会重新装填进去,这也好办,找个人肉盾牌就是。

他手指一动,正要让手下强行闯进来制住她,就见窗外夜色突然大亮,燃起了冲天火光。

他的心腹很快冲进来,沉声道:“世子,他带人攻过来了。”

纪玉津的神色反而振奋:“我知道了。”他扫了沈望舒一眼:“找几个人看好她。”

他大步走了出去,果然见裴在野纵马而来,剑尖斜指,他满面风尘,通身潦草,可见是拼命赶路过来的,不过即便如此,也挡不住那通身的戾气。

纪玉津笑的别有深意:“真的是你啊。”他又笑着摇了摇头:“我更没想到,你还会对区区一个小女孩这般看重。”

裴在野面色狠厉:“她人呢?”

纪玉津朗声笑道:“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

他夺过手下的一把哨箭,斜射而出,哨箭拖出一段长而尖利的声音,正好给他埋在四下的弩手发出了信号。

他既然敢设局对裴在野动手,自然是做了完全准备,这四下他埋伏好了弩手,只要他一声令下,顷刻就能把他射成筛子。

当然,他自不能就这么杀了一国太子,但能裴在野若是落入他手里,能为巴陵王府换来数不尽的好处——当然,这位素性桀骜至极的太子,若是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女人落入他的怀中,表情应该也很有意思。

纪玉津含笑略等了片刻,却没见准备好的弩手出现,他的一缕笑慢慢凝固了。

就在这时,山坡上又亮起冲天火光,一个年约五十上下的女子从山崖上露出身形,她身穿铁甲,身后还跟着无数身着黑甲的将士。

这女子左目一道极深的伤疤,头发花白,不过仅剩的右目却是神光湛然,眸光凌厉至极,顾盼生威,明明已经年迈,满面的杀伐之气竟将裴在野和纪玉津都比了下去。

她往底下扔了十来颗绑在一起的脑袋,又陆续抛下零零散散几十把弩机,高声道:“人杀干净了,剩下的你自己解决吧!”

裴在野神色缓了缓:“多谢外祖母,那些弩机你拿走吧,权当谢礼。”

——这妇人是他外祖,也是当朝唯一一位以战功荣封威国公的女子。

从她便可以窥见,当年齐国公威国公一门二公爵,是何等的煊赫威风了。

哪怕齐家后来出事,当今皇上硬是没敢动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她也以一己之力,为齐家嫡系留下了不少香火,不然当初的齐家只怕就跟眼下的陆家一般,衰败凋零。

威国公点了点头,并不多说。

裴在野剑尖遥遥点了点纪玉津:“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把人交出来,我给你留个全尸,二是我把你大卸八块之后,自己去找人。”

纪玉津笑了笑,不语。

忽然他又抬手轻轻拍了三下,几个手下立刻把沈望舒拉扯了出来,其中一个手下手臂上还插着一根短箭,可见她方才已经狠狠地反抗过了,不过她的腿差点没被打折了,因此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沈望舒见到四哥,眼泪不觉掉了出来,呜咽两声:“四哥!”

裴在野见她这样,心如刀割,眉间戾气横生。

纪玉津摊手,笑了笑:“我两个都不想选。”

裴在野突然抬手,剑尖斜斜向下一挥。

如雨般的密密长箭就向着纪玉津射去,他没想到这位太子如此辣手,反应如此迅速,他甚至还没有拿沈望舒当挡箭牌的时间。

他的脸色终于变了,翻身狼狈地四下躲避,身上却还是中了几箭。

原本拉扯着沈望舒的几个将士瞧此情形,也不由慌了神,再顾不得沈望舒,急急忙忙冲过去救护被箭雨笼罩的纪玉津。

沈望舒倒也机灵,翻身就地一滚,趁机躲在了道旁茂盛的草丛里,很快就被裴在野带人护在了马后。

纪玉津再没了可以挟持裴在野的人质,两边正式开始交战,裴在野单留着纪玉津的命,招招狠辣,式式凌厉。

纪玉津招架不住,侧头吐血,神色有些阴狠,他瞧了眼被护在最后面的沈望舒:“你不想让她知道你是谁吧?毕竟她是陆妃的外甥女,陆家倾覆,皆与太后齐家有关,她若是知道你害了她母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