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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逃避与直面(2 / 2)

小月亮会愿意和他厮守一生吗?

裴在野蹙了下眉,轻捏了下眉心。

恰在此时,书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他一向不喜欢别人在他处理公事的时候打扰,面色一冷,等看清来人的时候,又转怒为喜了,他唇角微扬,带了几分调侃:“小月亮想我了?这么迫不及待地来找我?”

沈望舒不说话,抿紧嘴巴看着他。

裴在野笑意渐敛:“怎么了?”

沈望舒哼了声,质问:“皇室不能和离,一旦大婚,便是死了也是裴家的人,我说的可对?!”

裴在野脸色慢慢沉下来:“谁告诉你的?”

骗婚的大骗子!不做人的裴狗!沈望舒火冒三丈:“从一开始,你说假成亲就是骗我的,对不对?”

裴在野心跳骤急,努力和缓了一下神色,凑近了去搂她,厚着脸皮解释:“是我的不是,我不该骗你的,但那时候我也是想帮你...”

沈望舒就算不会像之前一样焦虑惶惑,但谁能受得了被人屡次三番地当傻子骗啊!

每次她觉着他安全可靠的时候,他就会爆出这样的恶事来,她简直没法对他放心。

她要骂人:“你...唔。”

裴在野实在不知道怎么解释好,心里一急,直接低头亲了过来,用力堵住了她的嘴巴。

沈望舒见他不好好解释,还要耍赖,更是气的够呛,奋力推着他。

裴在野想够她舌尖,却被她连推带打的,怎么也亲不到。

他衣裳都被她弄乱了,终于挪开一点,没好气地道:“你够了啊。”他用理直气壮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十分不要脸地道:“我也不想骗你的,可除了这样,还有什么能娶到你的法子吗?!”

他拂袖道:“你跟别人的婚约就定的那般容易,到我这里就千难万险的,我比旁人差在何处?!”

他还委屈上了!

沈望舒争不过他,上手狠揍了他一下,反而弄的自己手背生疼的。

她重重咬了下唇瓣,直接转身走了。

裴在野本来想追,但刚迈出一步,脚步又定住了。

窗外那对儿麻雀叽叽喳喳吵的人心烦,裴在野随手抄起桌案上的朱笔砸过去,硬生生把那对儿有情鸟给拆散了。

就这么挨到傍晚,裴在野终于按捺不住,把叶知秋唤来:“太子妃去哪了?”

叶知秋被问的还愣了下:“太子妃两个时辰前便出了太子府,卑职问她去哪儿,她也不说,卑职只好派护卫跟着太子妃。”

她又跑了?

裴在野微微色变,脸色异常难看。

.......

沈望舒当然不是跑了,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便想先回沈府清净一下。

谁料她父兄都不在,她爹也是,明明有公干在身,还跑到郊外的一处庄子散心了。

沈望舒不愿意在沈府面对沈老夫人和许氏,又不想就这么回太子府,干脆去了郊外找沈长流了。

沈长流见着长女,心里自然高兴,他见沈望舒神色恹恹的,略问了一句,见她也不说,他便不再多嘴,让下人给她收拾出一进舒适的院子来。

沈望舒趴在窗边,看着一丛泼辣海棠出神。

假成亲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个退路,只要这个退路在,她就有的选。

现在退路一下子没了,她只剩下当太子妃,也就是裴在野的妻子这一条路,必须得直接所有的一切,她忽然觉着无所适从。

她能当好太子妃,当好他的妻子吗?

她喜欢这样的日子吗?

她想自己做一回主,而不是别人骗她哄她,替她做主。

突然间,沈望舒脸上一凉,几粒豆大的雨滴拍在她脸上,不知不觉间,天色彻底黑了,屋外风雨大作。

沈望舒忙紧闭门窗,收拾着床榻。

外面忽然一阵嘈杂,沈望舒正要问怎么回事,房门一下子被推开了。

裴在野裹挟着一阵风雨,走了进来。

他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可见是骑马匆匆赶来的,身上的雨水很快在地上滴落了一小滩。

沈望舒被他带进来的冷风一吹,不由瑟缩了下。

裴在野身子这才动了动,转身关好房门,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

沈望舒瞧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皱眉道:“殿下...”

她正要让他换一身干爽衣裳,裴在野忽的开口:“小月亮。”

他叫完她,又沉默下来,呼吸却有些不正常的急促。

过了半晌,他才低声道:“假成亲一事,是我骗了你。”

沈望舒惊讶地看着他。

他又道:“我知道你怕什么,也知道你最初并不想当什么太子妃,你也不喜欢这样勾心斗角的地方。我甚至想过,索性让你生下孩子算了,这样你就一辈子拴在我身边,再走不了了。”

沈望舒手指收紧了些。

“所以...”他长睫抖动了几下,一滴水珠滑落,不知道是雨水,还是他眼里落出来的:“我给你选择。”

他一字一字地道:“我再不骗你了,我给你选择。”

“宗室是不能和离...”他嗓音逐渐紧绷,每个字都说的极艰难:“若你想走,待过些时日,我可以安排你假死换个身份,去你想去的地方。“

他说到这儿,忍不住侧开脸,不让她看到自己脸上狼狈的水迹,硬邦邦地道:“这下你如意了吧?”

沈望舒瞪大了眼:“殿下...”她张了张嘴:“你真的愿意让我离开?”

她并不是不知道裴在野对自己的占有欲,正因为知道,对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才格外惊讶。

“我不愿意。”

裴在野闭了闭眼:“但我不希望你迫于无奈,才选了我。”他顿了顿,向她伸出一只手:“我希望你在有选择的时候,仍能选择我。”

沈望舒看着他伸过来的那只手,心口突突的跳:“四哥...”

她从他的眼里,读到了一些事。

她避无可避。

她不能像之前一样,对两人的婚事得过且过,对裴在野能逃则逃。

从现在开始,她得认真思考婚事,直面裴在野。

她手指有些颤抖地握住他的手,抬眼直直地看着他,小声道:“四哥,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想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