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义愤填膺的模样,就好像她才是受了极大委屈的那个人。
“那你呢?”吴秋秋问道。
“我......”杨婷表情开始变得恍惚:“我那个时候是一个美甲师,每天面对的是如同装修现场一样的卸甲灰尘,以及那些有钱人的脚指甲。”
“她们要从头精致到脚,可我,因为长期接触甲油,十指都溃烂了。”
她伸出自己的手,右手的五根手指侧面,脱了一层一层的皮,红通通的。
接着便说道:“我与张宏认识,就是一次上门给余弦雨做美甲。她敷着面膜,看着电视剧,住着精致的洋房,张宏还亲手喂她吃水果。”
“而我坐着小板凳,给她修脚趾甲,做着又苦又脏的活,只能住八百五的廉价出租屋,赚的钱绝大部分都得寄回家给我爸买药,我是多么羡慕她啊。”
“余弦雨说我手艺好,以后要我专门上门给她做美甲。”
“做完美甲,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哈哈大笑,我在卫生间洗手,清理手上的烂皮。这个时候,张宏,他递了一支护手霜给我。”
就因为这支护手霜,杨婷便对张宏芳心暗许了。
“之后我经常上门,一来二去,就和张宏......但是张宏说过,他爱的就是我,就连我在村里学的那些东西,别人避之不及,他却格外看重,说我很厉害。”
杨婷回味着和张宏之间的种种,表情充满了幸福。
吴秋秋摇了摇头,恋爱脑晚期没跑了。
恐怕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张宏开始决定利用杨婷了,杀人于无形,而他还能摘得干干净净。
所谓的爱,不过是以爱之名,哄骗杨婷来做这些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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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杨婷信以为真,直到现在都还在那个虚幻的叫做爱的泡泡里沉沦。
“后来,我怀孕了,我去找张宏的时候,却被突然回家的余弦雨发现了。她逼着我去医院打了胎,硬生生剥夺了我作为母亲的资格!然后给我一大笔钱要我滚回老家,这辈子不准出现在她面前。”
杨婷红着眼睛:“她侮辱我!她凭什么要我滚?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我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女人,她自己从前流了产,就不让别的女人生孩子。”
吴秋秋见状,已经无法跟上杨婷的脑回路了。
余弦雨若是真的恶毒,就不会让她打了胎还给一大笔钱要她走了。
她心心念念的张宏,如果真的爱她,也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当缩头乌龟,不发一言了。
那个时间点,或许就是余弦雨和张宏闹离婚的时间段。
只是余弦雨从没给余弦一说过为什么会闹离婚。
那之后又是因为什么,余弦雨和张宏重修于好呢?
吴秋秋还是叹了口气:“后来呢?”
“我心灰意冷准备回老家,张宏却找到了我,带我去酒店休养了几天,并说出了他的计划。”
“他说他求余弦雨原谅只是权宜之计,都是为了我和他的未来才暂时和她虚与委蛇,未来只要这世上余弦雨的最后一个亲人都死掉,那余弦雨的财产只会都归他。”
所以,杨婷利用自己养的阴奴,制造了一起车祸,杀死了余弦一。
“可是,你所学的这些,是谁教你的?”吴秋秋问道。
“我爸。”杨婷未加思索。
杨婷的父亲妻离子散,双腿残废躺在床上,晚年凄凉。
只怕都是因果。
吴秋秋抿了抿唇:“好吧,你接着说。”
“我其实,一直都没有回老家,张宏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一直就住在余弦雨家里,在她在家的时候,我就躲在不住人的房间不出来。”
“她不在家的时候,她的家就是我的家,我穿她的衣服,用她的化妆品,吃她买的高级营养品,还睡她的男人。”
“可笑这个蠢女人,居然一直没有发现我在她家里住了一年多,我是那个家暗地里的女主人。”
杨婷得意地笑起来,那咧开的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看上去格外的恐怖与诡异。
让吴秋秋禁不住头皮一阵发麻。
试想一下,你的家里一直住着一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窥视你,你不在家的时候,她用你的东西穿你的衣服。
还持续了一年多。
光是想象都不寒而栗。
一个人在家,还是要定时检查家里的各个角落才行......
“之后,张宏说,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最好将她的前夫们也一一杀掉,这样未来余弦雨死了,就不会有无关的人跳出来追究,她的财产也就能毫无意外地落进他的口袋里。”
杨婷舔了舔唇。
“于是,余弦雨的弟弟死后,她的那些前夫们,也都相继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