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也不断和她招手示意,直到看不见了。
吴志明找了部队的车来送他们去县里的火车站。
两个人还没等上车,东珠从不远处跑来,“等一下!”
她跑得气喘吁吁的,手里提了一个黑色的翻毛皮的袋子不舍地递给甜宝,哽咽着,“阿福就交给你们了……”
阿福从袋子里伸出脑袋眼巴巴地看着她。
东珠吸了吸鼻子,拍拍它的头,“阿福,要听话啊!”
阿福一动不动地看着她,脖子越伸越长,马上就要爬出来了。
东珠故意沉下来,“不许出来!忘了我怎么说的了吗?”
阿福的身子僵在那里没敢再动。
东珠挥挥手,转过身背对着他们,“你们走吧!”
甜宝提着袋子看看阿福,又看看她。
一个晚上的时间,东珠像是老了好几岁。
大概是和阿福解除了生死约,加速了她的死期。
原本可以多活几年的。
大概她怕在临死前再也找不到适合阿福的主人了。
没想到一人一蛇的感情如此之深。
“我们走了!”
东珠没有回头,只是用力挥挥手。
甜宝拎着袋子上车,阿福立刻从袋子里爬出来,盘旋在后座的靠背上,隔着后车玻璃看着东珠。
东珠狠心地没有回头。
直到听见车子发动的声音,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看到贴在玻璃上的阿福顿时眼泪如雨下,她小声喃喃着,“阿福……”
阿福像是被定身了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的主人。
车子转弯看不见了它还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甜宝拍拍它,“你也算幸运的,遇到一个这么好的主人。你主人遇到你也是幸运的。”
都说蛇是冷血动物,但是却比一些绝情的人有温度多了。
一直等到车子在火车站门口停下,甜宝才抓起阿福放进袋子里。
阿福身子软趴趴的,任由她摆弄,盘进袋子里还是一动不动。
也幸亏火车站检查的没那么严格,什么鸡鸭鹅狗都能明晃晃地带上车。
两个人要去昆市坐飞机回京。
本来想是去大理和丽江玩一圈,但是已经出来了很多天,甜宝怕邹家着急。
虽说邹和平已经回家探望过,但是邹姥姥和邹伯伯并不知道。
再一个她还想带着姥姥来。
出来旅游没带姥姥她总觉得缺点啥。
一路上阿福都很安静,蜷成一团盘在袋子里,不吃不喝也不动。
它难受,估计东珠也不好受,搞不好在家哭呢。
这跟亲手把自己养大的孩子送人没区别。
到了昆市,甜宝给邹援朝打了电话,打完电话直奔机场。
机场的检查要比火车站严格一些,但也就严格那么一点,甜宝将装阿福的袋子放进行李袋,蒙混过关。
下了飞机,邹援朝跟着司机来机场接机。
京市的温度比云省低着好几度,一下飞机小风一吹还挺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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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援朝看到两个人故作轻松地说道,“你们不用着急回来,好容易去一趟应该多玩几天。”
甜宝笑了笑,“下次带姥姥去再多走走。”
邹援朝也笑了,“那倒也是,趁着你姥姥现在身体好可以多带她走走!”
到了军区先去了招待所,甜宝和唐奕泽放下行李,甜宝拿出一袋子山菌和腊肉,“邹伯伯,这是我们从云省带回来的,给你们尝尝!”
邹援朝笑着点了下她,“那我就谢谢了!”
“走吧,家里已经做好饭了,今天你邹伯母也回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哀痛。
夫妻两个都是军人,邹伯母平时也很忙。
这次回来大概也是因为知道能看到儿子。
俩人出门时没忘了拿上装着阿福的袋子。
甜宝偷偷将手伸进袋子里摸了下,阿福浑身僵硬,身子更凉了。
再摸摸它的七寸,心跳很微弱。
唐奕泽小声问,“是不是要冬眠了?”
甜宝点头,“大概是。”
从南方来到北方,即使京市气温还没有那么低,对于阿福来说也很冷了。
它应该开始进入待冬眠状态。
要真的冬眠了,对于它来说也是件好事。
可以暂时忘却离开主人的悲伤。
到了邹家,开门的是一位高个子的中年女人。
邹援朝的妻子于梅。
这还是甜宝第一次见到她,面容清秀,短发,看起来很干练。
她看着两个人笑了下,“你是甜宝?你是小唐?”
“邹伯母好!”
“哎,好!快进来!”
于梅让开身子请两个人进来。
房间里除了邹老太太还有个和甜宝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邹援朝介绍着,“这是我的小儿子邹胜利,现在读军校,这次请假回来待两天。”
邹胜利站起身朝着两个人点下头,“你们好!”
“你好!”
甜宝和唐奕泽都和他打了招呼,又直奔邹老太太过去。
邹老太太看见两个人赶紧扶着椅子站起来,“你们回来了?”
甜宝点头,“邹姥姥,我们回来了!”
邹老太太抓住她的手,“孩子,辛苦你了!来先吃饭吧!”
甜宝握住她的手,“姥姥,先不急,叫上和平哥一起吃吧!”
邹老太太的眼泪唰地一下落下来,声音颤抖,“和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