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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 2)

明楹不知晓傅怀砚现在为什么问及这个,只觉得此刻实在如芒在背,稍稍避开他的视线,回道:“自然。”

她顿了下,又掀开被衾,“天色已明,昨日彻夜未归之事难免落人口舌,未免旁人起疑,多生事端,我现在应当回春芜殿了。”

明楹说完,也没有看傅怀砚到底是什么反应,起身准备下榻。

过分宽大的寝衣随着她的动作耷拉下来,发丝未绾,落在肩侧。

站起来的时候,痛感细细密密地顺延而上。

明楹皱了皱眉头,抬步时一个不稳,往后退时,脚踝撞到了床角。

撞击的声响落在殿中,明楹下意识抬眼,就看到傅怀砚已经起身,朝着这里走过来。

她退无可退,就看到他俯身,手指握住她的脚踝。

傅怀砚低眼,“落人口舌,旁人起疑……整个宫中,应当还没有人敢置喙东宫的事情。”

微凉的指腹碰过,他看了看伤处,从一旁的木屉中拿出一个精致的铜盒。

药膏被他用指腹,一点一点地覆在伤处。

明楹身上的寝衣在方才的动作中滑落稍许,她并不适应这么近的距离,更何况还有细密的触感从他手指上传来。

他此时的指尖很凉,不似昨夜的热意。

“皇兄。”

她低声唤他,“……我自己来。”

明楹说完就想着往后退一些,抬步之时,却发现傅怀砚手指丽嘉扣得紧,她进退不得。

“别动。”

傅怀砚看出明楹此时的局促,稍微顿了顿,又道:“帮你上过药的又不止这么一处,现在怕什么。”

他的话意有所指,即便她已经记不大清,但也知晓他所说的其他的伤处,到底是什么地方。

明楹别开视线,没有再退避,任他动作。

傅怀砚此时半低着眼,这个从来也只是远远见过,高高在上的皇兄,此时在她面前俯身,指腹按在她的伤处。

实在是荒唐至极。

傅怀砚向来细致,药膏被均匀得涂抹在伤处,他再看了片刻,确认并无遗漏,才起身用帕子净了一下手。

他随意地扫过她现在身上的装束,轻描淡写地问:“刚刚起身这么着急,所以皇妹是准备,就这么出去?”

“我方才是准备起身去换昨日的衣物,”明楹怕他误会自己另有心思,“并非是想穿着皇兄的寝衣回去。”

从前想要借机爬床东宫的宫婢并不在少数,明里暗里对傅怀砚存了心思的世家贵女更是不知凡几。

她还没有这么毫无自知之明,想着要拿凭借这次的荒唐来要挟他。

明楹一边开口解释,一边想要去拿昨日的那条缠枝裙,那条裙子皱巴巴地落在地上,所幸相隔并不是很远。

稍稍抬手,就能拿到。

傅怀砚闻言,目光看过那条落在地上的裙子,没有出声,只是轻轻挑了一下眉。

丝锦的布料珍贵,却也脆弱。

裙子刚刚拿在手上的时候,明楹才看清上面的痕迹,有些记忆又涌进脑海里,昨日晦暗的光景中,布帛破裂的声音。

衣裙繁琐,上面的珍珠绦带更是复杂,昨日傅怀砚手指在绦带上摸索许久,也未得章法。

后来,就从裙幅处,逶迤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总之,这条缠枝裙必然是不能再穿出去了。

明楹的眼睫翕张,再次抬眼时,只看到傅怀砚正在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他在此时不急不缓地靠近,因为身量极高,加之久居上位,所以看着实在气势迫人。

“这么想与孤撇清关系。”傅怀砚在她面前站定,“让孤当解药,用完就丢在一旁,皇妹当真好大的胆识。”

他自年少起就是唯一的正统,学的是为君之道,上位者喜怒不形于色的道理自然也熟稔于心。

可此时的话,却又带着一点儿来路不明的愠意。

明楹眼睫低垂,她并不知道他此时的愠意从何而来,却也知道此时多言多错。

所以只是乖顺地坐在原地。

傅怀砚看着她,没有再开口,只是从旁边的酸梨木柜上拿出准备好的衣裙,放在明楹面前。

“换上。”他语气不辨喜怒,“孤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说:

女鹅太乖了,还在等着乖乖女鹅恃宠而骄的傅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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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赏花宴的时候,有人遥遥指了那初宁郡主,问陆时衍,这样的算不算的上是美人。

陆时衍挑着眉毛,朝那处看了一眼,漫不经心:“阮芜?盛名在外——”

他顿了顿,啧了一声, “不过尔尔。”

陆时衍是盛京之中有名的断情绝爱第一人,家中长辈各个都为他的亲事给愁掉了头发,却从来也没见到什么人能入了这位爷的眼。

甚至京中还因为此事下了注,赌陆时衍年底能成亲的寥寥无几,也就都是钱砸进去听个响儿的主。

阮芜初次进京就是难得一见的姝色,大概也只有陆时衍看不上眼。

众人心中嘀咕,日后该是什么样的美人能入得了陆家那位小侯爷的眼。

直到圣上乱点鸳鸯谱的一纸婚书,好巧不巧,陆时衍偏偏就是娶了阮芜。

盛京上下又在赌他们几时和离。

新婚之夜,陆时衍刚脱了件外衫,就听到阮芜的声音。

她上下看了看,“看来陆小侯爷……”

“也不过尔尔。”

陆时衍:……?

#嘴欠被打脸,现在脸被打得像个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