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十二支装的?(1 / 2)
从前我们都是不信命的,却在那之后对生活有了新的感触。
陈湘刚出院的时候身体不好,我把她接回家拜托我妈帮忙照顾。我妈在照顾陈湘的时候就会想起我,我们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陈湘的遭遇让我妈心疼也担心。
我从来没和我妈坦白过已经和陈识住在一起的事,她也不问,但不问又不代表不明白。
我妈的意思是,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我和陈识可以先结婚再考虑事业方面的事情,她对陈识还不是特别满意,但万一我们也有了孩子呢,有了就一定要生下来,在我和陈识之间还没有什么能高于一条生命的障碍。
其实我也觉得,我这辈子一定会嫁给陈识的。我会感觉除了他我再也遇不到那么好的人了。
我和陈识都一样,我们并不喜欢在自己的生活里安排一个叫备胎的角色,于学谦都回他的美国了好不好,陈识也把在广州认识的那个小明星拖进了黑名单。
我问他可不可惜,遗不遗憾,心不心疼,陈识笑着捏我的鼻子,“你不喜欢我的都不喜欢。”
虽然那几个月里我们依然有小争吵,有一个星期左右的冷战,但我们最后都能和好。
有时是他低头,有时是我认错。
我觉得只要两个人还是彼此相爱的,那么无论多艰难还是能走到一起。
要是不爱了,那散了也并不可惜。
结婚这件事我不急,更主要的还是因为陈识急不了,太早结婚会影响他的发展,现在的小姑娘对喜欢的男明星要求特多,最好是零恋爱史的,有个女朋友她们都能要死要活的不同意,更何况结婚呢。
多半也就不会被惦记了。
所以我妈和我提过的事情我从来都不会和陈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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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不好的事情,那就是陈湘和司辰分手了,在她出院后。具体的原因我们都不知道,陈湘不说,司辰也不说。
陈识为了陈湘和司辰打了一架,他对陈湘一直都是一种欣赏的态度,喜欢是肯定的,但是那种哥哥对妹妹的,也有一种维护的心态。这一点,许尼亚也有,不过许尼亚说他对所有女生都这样,谁哭一下,受个委屈他都看不下去。
于是许尼亚过去劝架,男人解决问题的时候一般都不喜欢动嘴皮子,结果三个人鼻青脸肿的被唱片公司放了半个月大假。
假期结束之后,他们又被叫回了北京。
这一次去北京,就是长期的了。公司安排了宿舍,白天要按时去上班,晚上要在酒吧演出。
还是之前的目的,混个脸熟。
SLAM现在的情况其实不是特别乐观,如果说没出过单曲的话,作为一个全新的乐队去包装还是机会很大的。
但是他们之前出了一张单曲,而且成绩平平,再想上位就会比其他的新人更难。
好在陈识他们都没有放弃的意思,这就是年轻的好处,不管路是什么样的,都敢再去拼一拼,这样拼的勇气也是因为身上没有什么负担。
所以我和陈识说让他放心,我会一直支持他的,也许我帮不上什么,但我肯定不能做那个负担。
又到暑假了,陈湘依旧在养身体,我和一年前一样,把这两个月的工作都排满,闲下来的时候我会想,原来我和陈识都在一起一年了。
整整一年,真要仔细算下来的话,在一起的日子又不是特别多,陈识一直在忙碌,全国各地的跑,而我一直在等他,等待每一次见面的机会,又要一次一次的面临分别。
这一年中,我把机场和火车站的路线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陈识也一样,他一件一件的给我带礼物,一次又一次的在机场和火车站紧紧抱着我说真想带着你走。
我也想,但其实,我又没有他们那样的勇气。
我依旧是一个俗人,在默默支持陈识的同时也在为自己,为我们的将来打算着。
准备考研的事我一直没有放下,除了打工的时间都混在图书馆,但是我没和陈识说我打算去北京。一开始有好多机会说,但每次要说的时候总会遇上一些事,后来我想,等我考上的时候再给他一个惊喜。
另一方面,我又在存钱。陈识每个月从唱片公司拿到的补助也会放在我这里,我替他存着,自己也另外存了一份。
无论是三年还是五年,等到我们要结婚的时候肯定要买房子,那两年的房价就跟坐上了火箭一样,一个劲儿的网上窜。北京的房价就不说了,天津当时市区不算特别偏的位置要五千块一平米,我和陈识每个月能存起来的钱刚好就是五千块。
这样算,房价不涨的情况下,我们存个六七年就能买套房子了。
真的,有时候想想我都会觉得特开心,我一直都记得陈识说了三十岁之前一定要娶我的事。
我想,万一陈识的那条路走不通的时候,他还有我,我还为他准备了后路,以后我们的日子也不会特别难过。
陈识刚到北京的时候不太习惯。
那种不习惯我不是特别能理解,许尼亚和我说过陈识小时候就是在北京长大的,户口也是北京的户口。严格上说,他就是个北京人,至少能分得清东南西北,所以我不懂他到底有什么不习惯。
于是我又去找瑞瑞打听,瑞瑞这时候已经不是专门负责SLAM的了,他们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乐队,每个月的补助三个人加起来都拿不到一万块,公司当然不可能专门再安排个助理了。
好在瑞瑞是个很敞亮的人,坦白告诉我陈识这个不习惯其实是因为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又是因为在公司里不是特别愉快。
陈识一直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这种事情他不会和我说,不止自己不说,也警告许尼亚和司辰不许和我说。
但是他忘记了瑞瑞,瑞瑞是个很八卦的人,公司里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
瑞瑞既然知道了,就会很小心的很善意的提点我。
SLAM现在在公司的地位就是没有地位,甚至比今年签的一些新人还没地位。原本乐队就不好发展,现在他们大多被安排的工作就是去给这个明星伴奏,或者给那个偶像当枪手写歌,公司已经不打算在他们身上继续投入了。
有个比较出名的女歌手看上了陈识,但陈识那个脾气我们都明白,最后事情闹的特别僵。那次之后,连端茶倒水这样的事都时不时落到他的头上。
SLAM还没有到被雪藏和封杀的地步,因为他们根本没必要被封杀,这一年过去,现在走在大街上也没有几个人认识他们。
经常去酒吧和的人也不知道这是一支已经签约唱片公司还出过单曲的乐队。
SLAM和唱片公司签的是五年合约,也就是说这五年里,唯一的出路就是自己混出一定的知名度,有了歌迷的基础还能有希望再受到重视。
瑞瑞暗示我,还有一个人能帮上忙。
不用他继续说,我已经明白又是许易。我们认识的大人物也就许易一个人,实际上许易已经三番两次的出手帮过他们了。
但这样的帮总要有一个极限在,永远都依靠他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许易一直没干涉什么,说明他也同意公司现在的安排。而陈识的骄傲更不允许他依靠别人来成功。
我请了三天假去北京看陈识,在此之前,我们又有一个月没见过面了。
要去北京我也没有提前告诉陈识,而是从瑞瑞那里打听到了他们晚上在那里演出之后就直接出发了,这次我做的准备比较多,晚上十一点多到了北京,然后找到瑞瑞说的那家酒吧。
陈识他们每天会在这里一小时,两点钟离开。
我到的时候他们应该已经在里面演出了,我没进去,打算在门口等他们结束的时候出来。这个时间路边也不是特别热闹了,偶尔有三三两两的年轻人经过,手里摇晃着酒瓶,口齿不清的唱歌,特豪放也特颓废。
仔细看,在他们的眼睛里也有一种无奈。
我觉得,这就是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一种无奈,这也是我从前不愿意来北京的原因之一。
陈识他们在两点半左右才出来,那时候我坐在酒吧对面的台阶上,已经困的快要睁不开眼了。
一般的酒吧从两点开始不卖酒,但是还有有一些客人没走,有人喊他们就会再多唱几首歌,所以说几乎没有两点钟就能准时离开的时候。
陈识出现的时候,我还在低着头数手指头。
然后突然看到地上的身影,我抬起头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那一瞬间,真的特别有流泪的冲动。
我觉得,我有好久没见过陈识了。站起来,我仔仔细细的看着他,没有瘦,但是好像长高了一些,因为经常熬夜所以脸庞苍白,眼睛也有些凹陷。头发长了,但依旧眼神锐利,是那个我特别喜欢的陈识,一个长的特别好看的小青年。
我看着他,傻笑。
于是陈识也笑,伸出手想摸摸我的脸,可手停在半空也没有动作。我看到他吸了吸鼻子,抿着嘴巴继续笑,“看傻了是吗?”
我靠近他,张开双手,踮起脚尖给了他一个特别热情的拥抱,我把嘴巴凑到他耳边说,“我想你了,我的大明星。”
说着,眼泪就往下掉。顺着陈识的脖子流进他的衣领里。
他穿的还是去年我给他买的T恤,洗的很干净,领口都发白了。
我问他冷不冷。
他摇头,说,“你呢?”
我说冷,然后陈识就抱住我,不撒手。
我看到司辰和许尼亚冲着我们摆摆手,要走的样子。就去摇陈识的胳膊,他还是抱着我,说,“不用管他们,他们今天不回去了。”
他们今天不回去了,陈识的意思我当然明白。
陈识带我回他们的宿舍。打车,司机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陈识手里大包小包的那些东西。其实东西都是我带来的,有吃的也有衣服,陈识不让我拿,我说帮他背着吉他,陈识也不让我拿。
最后我试了下,原来电吉他特别重,陈识说他这边十斤左右,还有更重的。
所以陈识就带着那么多东西,也是因为这样,出租车司机觉得我们是外地人,最开始不愿意打表,陈识和他理论了之后又开始带着我们兜圈子。
我不认识路,没察觉到什么,陈识在车开出去没多久就喊司机停车了。
司机也不愿意,这么晚好不容易拉到活儿能坑一比是一比,但陈识也不甘心,他握了握拳头,小脸儿绷的特别紧。
最后两个人谈好了价格,应该还是我们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