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沿着长长的甬道进入宫中,皇宫里琼楼玉宇,和边塞苦寒的茅屋形成鲜明对比。
皇帝今日在太极殿召见雍王一行,汉白玉台阶两侧,庄严肃穆列着两队皇宫禁卫。
雍王是被左杭背着进太极殿的,司清山和司言紧随其后。
杨克等将领分列两行,跟在后面。
大殿内人不多,但当朝最为重要的人物,一个不少。
皇帝神色威严,端坐在高位上,却是满脸病容,仿佛强行打起的精神。
皇帝身边,荣宠后宫二十余年的辛皇贵妃盛装打扮,面色红润,盈盈浅笑。
大殿之上,一左一右分别站着当朝最受器重的两位大臣。
一是司言的父亲,司徒大人司正轩,二是辛皇贵妃的弟弟,权倾朝野的丞相辛蕤。
再就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五王爷安王祁广安。
雍王从左杭背上下来,挺直脊背,对着皇帝跪拜。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跟着行礼:“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皇帝淡淡一句,目光扫过众人,落到了司言身上。
雍王的奏疏上,多次提到司言,司言在边关的所作所为,皇帝也有所了解。
他倒真没想到,司正轩的这个女儿竟有如此能耐,能在边关搅动风云。
司言进入大殿,首先看了父亲一眼,目光就暗暗落到了这位握着所有人生杀大权的老皇帝身上。
只要弄明白了老皇帝的想法,就一切好办了。
“雍王这是怎么了?”皇贵妃率先开口,面带惊讶,“怎么还被人背着上殿?”
“父皇,儿臣路上偶感风寒,旧疾复发,容色不佳,还请父皇见谅。”
祁子煜面色苍白,强忍着身体不适,立于大殿,短短一会儿,他额头上已渗出颗颗豆大的汗珠。
“嗯。”老皇帝应了一声,自顾自喝着古圆奉上来的茶。
古圆是个精明的,回来后没有立即告司言的状。
这笔账,他暂且记下,日后好好地跟司言算。
“禀父皇,边关之事,儿臣已写成奏疏,一一呈上,如今北芒国大败,我大宣数年之内,当无战事,我国也可喘口气,好好休养生息。”
“好。”皇帝点点头,“那些奏疏朕已经看了,朕已着吏部论功行赏,这几日就该有信儿了。”
“儿臣代边关将士叩谢父皇隆恩。”雍王说罢,对着皇帝又是一拜。
皇帝摆摆手,让雍王起来,雍王强撑着身体站起,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他极力站稳,依然感觉身体不支。
司清山等人不禁一阵担忧,就连老皇帝也发现了雍王不正常。
“父皇,儿臣身体不适……”
话音刚落,祁子煜身体一歪,直直地往地上栽去。
司言眼疾手快,忙上前扶住祁子煜。
“轰”的一声,雍王倒在大殿上,头被司言双手托住。
众人皆是一惊,雍王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