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春暖花开之时, 陈胜青于一个早晨醒了过来。
杨秋瑾见他醒了,激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胜青, 你终于醒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床上躺了多久。”
“秋瑾......”男人虚弱的呼唤着她的名字,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
“你都在床上躺了快一年半了。”杨秋瑾忍着眼泪, 把他扶起身来, “你被你苏国的仇人给害拉,幸好纪明辰还有首都来的名医不分昼夜的给你研究药物,给你治疗, 要不然你要在病床上躺一辈子。”
陈胜青总算记起他晕倒前的一幕, 心中一沉, 声音嘶哑道:“三营长他们怎么样?抓住那帮苏国特种士兵没有?”
“三营长他们受了一点轻伤, 没什么大碍。”杨秋瑾往他单薄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后背垫上一个枕头, 让他靠着床头舒服些,“那帮要你命的亡命之徒跳崖了, 他们背上都有小型降落伞, 郭团长说, 他们是你那个安娜小姐派来的。”
她提到安娜两个字,话里有遮不住的酸味。
“秋瑾,相信我, 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当年去苏国当间谍,只是跟安娜走走过场, 我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陈胜青咳嗽了一下,解释道。
长久没说话, 他一开口,声音像破锣一样嘶哑难听。
“我想相信你,可我一想到你曾经跟另外一个女人卿卿我我,哪怕是做戏,我心里也不舒服。”杨秋瑾站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温热水,递给他说:“不过你能醒过来,没有死在敌人手里,我还是很高兴的,你先喝水,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身体。”
她大步走出病房,去外面叫主治陈胜青的首都医生。
陈胜青捧着水杯喝水,却发现自己毫无力气,手抖得厉害,差点把水倒在被子上。
他皱着眉头抬起手,看见自己从前健康有力的双手,变成了鸡爪似的干瘪模样,而他强健充满肌肉的身躯,也因为长期卧床,靠打营养液生存,致使整个身躯干瘦的不成样。
安娜,谢涅夫......
他缓缓把手握紧,想要他死是吧,那就别怪他了。
京都来的三个专家级别的医生,还有纪明辰很快来到病房,看到陈胜青来了,一个个喜出望外,“陈副团长,你终于醒了,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适?”
“没有。”陈胜青摇头,艰难着开口,“谢谢你们救我。”
一个头发花白的专家说:“谢什么,你为国家拼命奉献受伤,我们救你,都只是做好份内的事情。你要谢,最该谢的是纪军医,是他排除万难,坚持给你主刀,及时给你清创缝合做手术。要慢一点,或者换个技术不成熟的军医来做手术,你的小命都难保。”
陈胜青倒没想到纪明辰会大公无私的救他,十分真诚的道:“明辰,谢谢你。”
纪明辰站在几个教授中间,神情样貌都不复以前的意气风发,头发乱七八糟的立着,白大褂也随意扣着扣子,一张俊朗的面孔是遮掩不住的疲倦。
他看着清醒过来的陈胜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说:“我只是做份内的事情,不用谢。”
另一个专家说:“陈副团长,也是你运气好,遇到了我们留美回来的聂教授,他对生物医学很有研究,你后脑勺中的针剂,是一种可以让人缓慢丧失知觉,以及全身麻痹的药物,对方可能只是想把你带走,并不是真心想要你的命,也许是你的动作激怒了他们,他们才对你下狠手。”
陈胜青对此没说什么,任由医生们拿出手电筒,扒开他的眼睛照他的瞳孔,检查身体各项功能,确定他没有什么大问题,这才让他好好的休息。
等医生们一走,闻讯而来的郭团长、廖政委、李志勇等边防军官,把病房挤了个满满当当,一个个兴高采烈地跟他说话。
郭升荣说:“我就知道你小子福大命大,这次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全身多处中枪中刀,脑袋被注射药物,在病床上躺了一年半,还能完好无损的清醒过来,你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廖政委说:“小陈,你好好修养身体,在你卧床修养的期间,工资津贴都按照你副团级别发放,不用担心别的问题。”
李志勇拍着陈胜青削瘦的肩膀说:“廖政委说得对,你现在得多休息,别的事情不要多想。”
陈胜青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眸色深沉道:“苏国那边是什么情况?”
三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倒是心直口快的三营营长鲁和平说:“情况不大好,前几天北方那边苏军出动坦克装甲队,在空中力量的配合下,对北方东三省某个边境区域的边防部巡逻队进行火力攻击,双方打了五个多小时,我方巡逻队的同志全部壮烈牺牲。而在我们边疆地区,苏军也蠢蠢欲动,上头让我们边防部时刻警惕,做好四个‘准备’,同时边疆地区所有兵团都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应战。”
四个‘准备’,是领袖说的,准备给对方大打、早打、常规打、还有最坏的准备。
苏军不断对我国实施军事压力,我国也早就有了备战的心里准备,在北方边境发生冲突之后,我国现在已经进入了‘临战状态’。
许多企业转向军工生产,大量的工厂搬进山区,包括首都在内的很多大城市,开始挖地下工事。
如此严峻的形式,陈胜青压根坐不住,只要醒着,就不停地下地活动,做康复运动。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的身体肉眼所见的恢复了七八成,不用再在医院里呆着,可以回家了。
回家的那天,杨秋瑾专门做了一桌好酒好菜,给他接风洗尘。
李秀娥看见走路虎虎生威回来的儿子,拉着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眼泪止不住的流,“老天爷保佑,回来就好,能走能跳就好。”
“妈,让你担惊受累了。”陈胜青伸手擦着她的眼泪说。
“嗐,我担惊受累,哪有秋瑾多,你得多谢谢你媳妇,以后多心疼着她,让着她,对她好一点,你们俩把日子过好,妈就心满意足了。”李秀娥说。
“妈,别在院里站着了,饭菜快凉了。”杨秋瑾端着饭菜,走出灶房喊。
“嗳,来了来了。”
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其乐融融的吃着饭菜。
今天的晚饭十分丰盛,有边疆特产的白美味蘑菇炖鸡,子姜炒鸭,红烧猪肉,凉拌兔丁,还有一些蔬菜,一锅番茄鸡蛋汤。
今年夏季,杨秋瑾养得鸡鸭鹅兔子全都出笼,猪也卖了八只,除去饲料成本、人工费各种费用,养殖场净赚一万多块钱。
这钱相比农场来说不算什么大数目,可对于一个开了两年多的养殖场来说,前期能赚到这么多钱,也是相当厉害了。
杨秋瑾之前一直要照顾陈胜青,没有那么多的精力管养殖场,现在陈胜青大好,她打算把养殖场再开大点,多招些工人,多养些牲畜家禽,把小养殖场,搞成大养殖场。
目前她养殖场出栏的牲畜家禽还有鸡鸭鹅蛋啥的,还不够农场及附近的乡镇消化,想要把各种肉类销远一点,势必要把养殖场扩建。
不过这是她目前的想法,还没有跟农场书记翟书记通信,养殖场隶属于翟书记,得翟书记同意了,她才能有大动作。
许久没见到回家的陈胜青,陈天佑特别的热情,上桌就给陈胜青扯一只炖着酥烂的鸡腿,又给他夹一大块酱香浓郁的红烧肉,几块麻麻辣辣的凉拌兔丁,一些姜香味特别浓郁的仔姜鸭块,把陈胜青的碗堆得满满当当,眨巴着眼睛说:“爸爸吃菜。”
李秀娥说他:“你给你爸夹这么多肉菜干啥,他肠胃还虚着呢,吃不了那么多肉。”
“妈,没事的。”陈胜青经过一个多月的康复,从最初勉强喝点稀粥,到渐渐能吃整食,身体各项功能恢复正常,也挺不容易。
他很给陈天佑的面子,每样菜都吃了一点,感受到各种肉菜在嘴里迸发的香味,他眯着眼睛夸赞道:“天佑给爸爸夹得菜果然好吃,当然,也是你妈妈饭菜做的好吃。”
陈天佑听得口水直吞,又伸手给奶奶妈妈一一夹菜,看她们开吃了,这才夹自己想吃的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