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岂料高兴了还没一炷香工夫,就听到里头传来万岁爷恼怒的叫水声。
三人都迷茫万分,这……敦伦还能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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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松和巧荷亲自提了水进去伺候,只有一个衣衫不整的主子躺在龙床上,以手背覆面,也遮不住铁青的面色。
屏风后正在收拾自己的耿太监,心里啧啧出声,太久没那啥的男人实在是经不住激啊。
她笑着接过巧荷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自己掉落水珠的手。
等收拾利落了,耿舒宁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格外冷淡地绕出屏风,利落打了个千儿。
“劳烦万岁爷百忙之中还要抽出空来算计奴才,是奴才的不是,往后您叫奴才在哪儿,奴才就在哪儿待着。”
胤禛由着赵松伺候穿好了新取过来的龙袍,黑着脸大跨步过去,拉着她回到圆桌前。
他冷冷看耿舒宁:“再不跑了是吧?”
耿舒宁双手捧着酒杯,轻轻碰了下他的,认真保证。
“再也不跑了!”
“奴才经前面几番教训已经充分认识到,外头的日子没那么好过。”
“在您身边伺候,有太后和主子爷撑腰,奴才又受戒成了居士,不会被后妃忌惮,端的是前途无量,谁跑谁是傻子!”
她干掉杯中酒,再次给自己满上,继续双手捧着诉衷肠。
“奴才敬万岁爷一杯,多谢您前面几次救奴才性命,往后奴才定跟苏总管和小赵谙达学着,好好伺候……”
“你打住!”胤禛大手覆住她的杯口,冷厉眼神扫了赵松一眼。
赵松立刻带着人全都退出船舱去,虽然刚才龙床上沾染了那啥,可主子爷这分毫没有疏解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又要神仙打架了。
但凡跑得慢一分,都是他干爹教得不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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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屋里没了人,胤禛沉着脸将人又拽自己怀里,在耿舒宁坐下之前,到底没忍住,又给了她一巴掌。
耿舒宁腚上一疼,想把酒泼他脸上:“万岁爷不想好好说话是吧?”
胤禛冷笑,“要是你今儿个没来小日子,你也不会在龙床上以下犯上是吧?”
虽然那双恨人的小手灵活过了头,他要的却不是单纯疏解,他想要这小东西成为他的!
岂料这混账什么事儿都敢做,点完了火又无辜用小日子制止他。
要说她不是故意的,他直接把她脑袋剁下来当凳子坐!
他用力掐得耿舒宁痛呼,声音更冷,“少拿那些虚与委蛇的话来敷衍朕!”
“佟贵太妃做过居士,宫里后妃信佛的也不在少数!”
“朕本以为你想清楚了,岂料还是这猪油蒙了心的蠢材模样,嘴里就没一句实话,那朕也不必守着承诺!”
“朕想叫你下不了床,谁也拦不住!这次回宫就叫你……”
耿舒宁赶紧捂住他这张金口玉言的嘴,拿圆滚滚的杏眸瞪他。
“只许您耍手段,只许您算账,就不许我一个小女子跟您算账了?”
胤禛冷睨回去,薄唇抵着她掌心吞吐刻薄:“朕跟你算账,是叫你欲.火.焚身,管杀不管埋?”
耿舒宁下意识怼回去:“那您算账哪回没把我算躺下?”
胤禛:“……”
耿舒宁说完,才发现怼得暧昧了,叫那孽源又有要收拾她的架势。
耿舒宁手腕儿还酸着呢,立刻就要蹦起来。
胤禛捏了捏额角,沉声低喝:“别动!”
耿舒宁乖乖诶了声,胤禛睁眼看她,四目相对,好一会儿都突然笑了出来,倒叫剑拔弩张的船舱内多了股子温情。
胤禛无奈亲了亲她眉心:“你就这么嫌弃朕?”
耿舒宁额头蹭着他薄唇轻摇:“您要是只有我一个,有什么好嫌弃的,只是不合适。”
她抬头看着胤禛,到底说了实话。
“三宫六院就在那儿摆着呢,四阿哥的身子也不算康健,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不会允许您独宠的。”
年前,胎象不算好的苏常在早半个月生下了四阿哥,听巧荷说哭声还没猫叫声大,看着不像个长寿的。
身子骨一直被皇后护得特别好的索常在,倒是在正月里足月生下了个康健的皇嗣,却是二公主。
耿舒宁:“除了太子……您眼下只有两个阿哥,叫那么多国色天香的美人儿独守空殿,也太残忍了些。”
“但跟人分享,我心里又不乐意。”耿舒宁撇撇嘴,“更别提还要跟人争风吃醋,有那个时间我不如多为百姓谋些福祉了。”
刚才折腾了那么会子,她有点饿了,轻轻推开胤禛坐回去,一口肉一口酒,洒脱得叫胤禛没眼看。
但她还没说完,“倒不如我以奴才的身份陪着您,这是早就答应您的,不沾风月,方为长久计,不好吗?”
在温泉庄子上那几日,她是真想明白了。
她已经穿不回去了,总要对人生有个明确的规划。
放不下这个男人,却又不愿意过这世道最寻常的妇人的生活,那将自个儿当个春秋两不沾的知己就挺好。
她可以实现自己的抱负,也能陪着偶像叫这世道变得更好。
待得将来世道安稳了,她年纪也大了,可以开个学校,为偶像培育人才。
四大爷活着,偶尔陪她在雨中喝一杯茶,饮一杯酒,说一说这平淡又波澜的一生。
四大爷死了,她……带着几个俊俏小护卫去给他守陵,也很浪漫。
耿舒宁一边吃肉喝酒,一边格外温柔娇软地诉说了自己对一辈子的规划,只眼角余光偷偷觎胤禛的神色。
想要在一起,那满后宫喘气儿的,总得给她个交代吧?
若是交代不好,她今儿个说的这些,就是她真切计划的未来,她绝不屈服!
当然,小护卫俊俏不俊俏的隐下不提,反正这狗东西肯定能想到。
胤禛慢饮着竹叶青,静静听她说完,哪怕听到守陵的话,也没急着开口。
等耿舒宁放下筷子,他才慢条斯理将马蹄袖翻上去,噙着温凉的笑冲她伸手。
“你过来,好好跟朕说说看,将来茶一壶,酒一杯,在雨后想跟朕说什么。”
耿舒宁感觉有点不妙,好好说话翻袖子作甚!
她起身撒腿就跑。
但胤禛纵容她的时候,由着她造作,倒是能被掌控。
不想纵容她的时候,胤禛不管是速度还是力道,都不是耿舒宁能抵挡的。
她只感觉腰上一疼,视野反转,人又双叒叕被摁到龙袍下,膝头上,恨人的巴掌如影随形。
耿舒宁赶忙软了声儿低低嚷嚷:“有话好好说……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