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
是裴老夫人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也是这个声音瞬间就将李卿落拉回了清醒认知。
她脸色惨白地向后大步退去,在看清自己刚刚垂涎的竟是段容时的脖子时,李卿落浑身顿时如坠冰窖变得冰凉。
段容时看到她脸色大变,还未开口问话,裴老夫人已经在众人陪同下匆匆进来。
段容时转身朝着裴老夫人微微颔首:“老将军。”
裴老夫人:“肃王殿下,您来得挺早。”
她早便知道他来了。
不仅来了,还将自在居里里外外都把控成了自己的地方。
裴老夫人真想‘啐’他一口。
但看他好歹还站在落儿的房门外,这才没有说啥。
而且接着,她就看到了李卿落已经恢复如初的容貌。
是她的落儿。
是她好不容易养的像朵娇花儿似的落儿啊。
裴老夫人眼眸瞬间含泪朝着李卿落快步走来。
“祖母……”李卿落神情忐忑地站在屋内。
裴老夫人大步进来将她一把紧紧搂住。
李卿落闻到祖母身上熟悉的味道,发现自己并未像刚刚那样对段容时有过什么异常的感觉,她才缓缓松了口气。
可她……是怎么回事?
李卿落忍不住的抬头看向段容时。
段容时也正穿过人群正在看她。
二人视线对在一起,段容时立时明白,她发生了什么事。
当着这么多人,自然无法说清。
段容时先行转身带着追雨他们悄然离去。
李卿落则被围着嘘寒问暖。
“有那没有哪里感到不适?”
“落儿,祖母怎么觉得你有些紧张?”
南宫狄:“肯定是落儿害怕自己变不回美人的样子,所以有些害怕了吧?”
洛梵:“听秦陵说,制作这解容膏极其麻烦。不仅要大量的名贵药材,奇珍异宝,还需要他寸步不离的守着,只要不断薪火就要一直搅拌。”
“所以他到现在还躺在房里呼呼大睡。”
裴老夫人握住李卿落的手,第一次敲了敲李卿落:“这肃王,对你当真是有心了。”
她是想试探试探乖孙女是否开窍。
却不想李卿落与她根本不在同频,竟说道:“祖母,咱们至少不能让殿下亏损太多。不知道这解容膏的药材,要花费多少?”
“咱们赔给他吧?”
裴老夫人险些仰倒。
傻孩子,祖母在和你谈感情,你和祖母谈银子!
哎,她都有点儿同情肃王殿下了。
裴老夫人哪里晓得,这两个年轻人,私下早已定情。
李卿落只不过是不想欠段容时太多罢了。
自在居热闹了一上午。
等人都走完后,她打算去清竹园看看。
听说,李景川醒了。
李卿落只带了郑嬷嬷,就绕去了清竹园。
院子里有几个伺候的人。
她们见到郑嬷嬷和李卿落过来,刚要请安,就被李卿落抬手阻止了。
李景川和郑婉袖母子俩正在屋内。
平日里这院子清净的很,根本无人会来打扰。
当然,他们这几日也没有出去过。
李卿落悄步走近,听见郑婉袖在说:“小川,你可想去给你祖母请安?”
李景川:“不去。”
李卿落从窗户缝隙里看见,李景川坐在铺的又厚又重的皮毛椅子里,身上又盖着重重的被褥。
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块木头,正在用小刀细致的雕刻着。
身前落了不少木屑,郑婉袖不时帮他抖一抖,非常的温柔而又细心。
郑婉袖问他:“可你祖母已经知道你的身世,你不去……岂不是没了礼数?”
“小川,老夫人虽然严厉了些,但娘看她,对你还是挺看重的。”
“你不是一直想要更多的家人吗?”
“不如……”
李景川:“娘,既然我早晚要死,又何必再贪享什么祖孙之情?”
“到时再情伤一场,让她老人家因我损耗了身体和寿元,我又该当何罪?”
“既如此,倒不如做个不肖子孙,让她老人家一开始便失望的好,心中便再无念想。”
“更何况……有落儿陪着她老人家,也够了。”
郑婉袖:“你……!”
“娘不是告诉你了吗?那位洛神医可以救你多活几年的。”
“小川,你就当是为了娘,好好活着,可好?”
郑婉袖忍不住的蹲下来,扶着李景川的腿,流下泪来。
李景川叹了口气。
“娘,你放儿子走吧。”
“现在那云谷掌门没了踪迹,您也该死心了。”
“您也看见了,儿子这些年活的生不如死,就算是再多活几年,对我不过又是多几年的反复折磨罢了。”
“咳……咳咳……”
一阵巨咳后,郑婉袖震惊的看着李景川捂着嘴的帕子里,赫然鲜红。
她腿软的坐在地上。
“儿……是娘害了你……”
“若是当年,娘没有投身莲花教,而是带着你投奔了你的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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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你并非是没救的。”
“是娘害了你啊!”
郑婉袖后悔的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