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尤其是他们有一位冷静克制的工作狂总裁。裴先生应该很容易知道陆擒每个阶段的工作重心,跟着买就是了。
裴容点点头:“我会考虑的。”
一周之后,裴容看着新课程表上的高尔夫,想故态复萌,找陆擒取消。
但他没有陆擒的联系方式。
裴容叹气,早知道当什么正人君子,私人名片冲马桶之前就应该先记住那一串数字。
距离退圈还有一段时间,周航把裴容当祖宗供着,罗裙现在不敢说他了,身材全靠自律。
裴容便克服懒散,高尔夫放松且运动量不大,他前半场自己走路,后半场靠球车代步,一周三场打下来,下巴尖了一点,消失的马甲线却回不来了。
裴容有点郁闷,想重新拥有马甲线,估计得做以前那种一组一组的健身运动,每次要流好多汗。
作为大明星,要时刻调整状态,不让粉丝失望。这天下了大雨,裴容不想出门,征得高秘书同意后,《宴会礼仪课》改成了网课。
隔着网线谁知道他有没有听课呢!
裴容勤奋地拿出落灰的健身工具,把网课声音调到最小,先做了一组俯卧撑。
他大汗淋漓咬牙坚持着,耳朵里嗡嗡嗡都是热血鼓噪的声音,自然没有听见网课老师的叮嘱——上完课马上就要运用。
直到高秘书敲门,裴容才知道自己晚上要陪陆擒参加一个高规格的晚宴。
他额头束着运动头带,脸颊因为运动而潮红,面若桃花,唇色似朱,天然大美人的气息让高秘书谨慎地后退一步。
裴容:“啊,非去不可吗?”
大晚上的怎么还出门啊?他运动完只想泡澡睡觉。
高秘书把成套西装递给他:“咳,陆总在下面等了。”
裴容只好去洗澡洗头。
陆擒在车里等了五分钟,高秘书打电话过来道歉,说他通知不力,裴容不知道要出门,现在才要洗澡洗头,估计要个半小时。
陆擒冷着脸:“那你还在上面干什么?”
高秘书心惊肉跳地挂断电话,快步下楼和陆擒汇合。陆总最不耐烦等人,每次如果有合作方不守时,当天的生意一定谈不成。
看来裴先生惹陆总不高兴了,高秘书觉得有点对不住裴先生。
他光知道裴容上课开小差,哪里能想到他一丁点都不听,教授一小时内至少提了六次晚上有宴会。
高秘书上了副驾,正要叫司机开车,后车门突然被打开。
他们陆总不悦地下了车,上楼去等了。
“……”高秘书恍然大悟,原来这不悦是冲他来的。
他以后要跟裴先生保持距离。
高秘书下去的时候带上了门,自动上锁,陆擒只得站在门口等。
过了十五分钟,他听见里面有动静了,才按了门铃。
裴容穿着浴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打开门,没空招呼他,又急走两步去吹头发。
陆擒不满意道:“你跟高秘书很熟吗?”
裴容没听清,关闭了吹风机,转头道:“什么?”
陆擒:“穿成这样不要随便给人开门。”
裴容笑了:“哪样啊?我不是看见是陆总才开门的?”
陆擒忽地站起来。
硬邦邦道:“我去车里等你。”
高秘书看见陆擒下楼,后面却没跟着人,再一次以为陆擒等到不耐烦提前离开。
他以前在陆氏的营销部,会跟一些艺人打交道,越是出名的大明星,出门之前化妆造型服饰搭配的流程越繁琐,不能被媒体拍到任何角度的丑照,从敷面膜开始提前半天准备都是正常的。
就算是自己老婆,一般男人也很难有这个耐心。
但是他们陆总,上车之后一言不发,车门也没关,显然还在等。
车内加起来三个人,安静得可怕,高秘书的职业素养再一次破防了。
欣慰的是,再过十分钟,裴容就换好衣服下来了。
这次的宴会更多见到的是商业人士,裴容跟着周航时还能恭维两句对方,跟着陆擒就没这个必要了。
他要是表现得太殷勤,不是给陆擒丢脸么?
陆氏集团他了解不多,内容也不太听得懂,裴容心里百无聊赖,端着一只红酒杯,半天才抿一小口。
上次的周年会给他留下阴影了,在外面能不喝还是别喝。
陆擒第一次带人参加这类场合,带的人还是娱乐圈著名大美人,两个焦点汇聚,自带打光,使得许多人都往这边看过来。他们中不是没有人给裴容递过橄榄枝,如大海抛石般了无音讯,周航虽然鸡贼,打太极的本事很好。
来之前,陆擒明知故问:“礼仪课都听了?”
裴容面不改色:“学了。”
以他多年混迹名利场的经验,就算不上课也能不犯错。
这种自信在宴会过半时膨胀到顶峰。裴容决定结束后就跟陆擒提出自己天赋异禀,完全不需要上什么课。
想到这,裴容心花怒放,宛若已经征得陆擒的同意——从马术课的例子看,陆擒挺好说话。
察觉自己过于自满,他把酒杯凑到嘴角,战术性喝水掩饰。
下一秒,蒋天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就站在裴容三米之外的餐桌后面。
蒋天、辣椒、爆炒螺肉、鸡内脏、腥味……一连串关键词像推导公式一样自动展开。
裴容指尖一凉,暗道糟糕,果不其然,一股猛烈的反胃感涌到喉咙口,喉结紧缩,口腔里的酒液下不去,胃里的恶心感汹涌上冲。
人一得意就会死。
裴容觉得自己要是众目睽睽吐出来,他和陆擒都要颜面扫地。
他退圈了就当没发生过,陆擒可还要跟这些商业人士皮笑肉不笑一辈子。
电光石火之间,裴容抱住了陆擒,闭着眼将头埋进他颈间。
会场里响起了一点点惊讶的呼声。
这公然炫耀地位黏上陆总的小妖精!绝世美人的胆子也是如此之大!
陆擒身体僵硬,脑内一瞬闪过了无数想法。
旋即,他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领口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