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这——小杨早就想拜访老师您,只是怕打扰您的清静,你想见他,给我说一句话,我领他到登门拜访不就行了。”何教授没想到老师亲自来实验室等杨平,着多不好意思。
项院士呵呵笑,摆摆手:“不要紧,我老头子时间空闲,你们年轻人都忙,反正我也想过来看看你们做肌肉精微解剖的进展。”
“我们已经开始尝试对尸体标本的肌肉进行切片,然后检验切片是否合格,如果合格率达标,我们就开始大规模切片,与bd公司的人工智能合作已经开始,我们要引进人工智能对切片种的细胞进行判断,数字引擎还在研发中,这样以后类似课题,我们不用依靠人力,而是使用人工智能来判断。”何教授汇报课题进展,目前也是刚刚开始。
项院士给出一些建议:“由于细胞排列的不规则,要做到的真正的单层细胞切片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做到每层有很多完整的单层细胞,那些受破坏的细胞,要依靠多个切片综合起来,将它们复原,这是个技术难点不过实验指导里已经提出解决方案。”
“是呀,杨教授已经提出聊解决方案,单独将这些切片进修叠加,恢复破坏的细胞的形态。”
何教授将实验指导已经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每次看完都难以置信,他能够想到的困难,好像杨平都已经考虑到,而且提出了解决方案。
全国搞数字人的团队屈指可数,要论经验,自己的团队绝对是最丰富的。
微米级别的人体组织切片,如何做到单层细胞级别,按道理没有人可以超过何教授,他们当时做出的数字人可是世界前列。
但是面前这份实验指导上的方法,明显比自己的方法先进很多,更容易获得合格切片,而且利用切片构建三维数字肌肉的方法,实验指导上的方法还是比自己先进。
这些方法是从哪里获取的?
如果是借鉴别人的,何教授不可能不知道还有这种先进方法的存在。
只有一种可能,这是杨教授自己想出来的?
如果自己能够想出来,这种天赋有点可怕。
何教授整思考中,项院士缓缓道:
“他能够从有限的经验中提取理论,然后又能将理论应用开来,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归纳和演绎能力,所以你们跟他合作是一种幸运,不管课题能不能获得成功,你们都能够学习构建整个人体精微解剖的方法,将数字人推向一个崭新的境界。”
自从何教授谈起杨平,项老就非常好奇,于是将杨平提供的数据和方法仔细研究,发现里面非常不简单,给出的数据和方法都是极为先进。
而杨平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去搞解剖研究,所以项院士认为,这个年轻人的归纳总结能力惊人。
所以项院士对这个年轻人开始注意起来,然后又看了他的脊柱外固定架课题,最新的干细胞课题书,老院士激动万分,以敏锐的学术眼光发现,这个年轻人是个科研天才。
不仅手术能力强,而且科研这么厉害,这真是不可多得人才。
于是急切地想见杨平一面,接到何教授的电话,急匆匆地赶来。
“为什么他将周围神经损伤的修复研究放到这个课题,应该跟这个课题关系不大?”既然老师喜欢讨论这个课题,何教授就跟进。
“我也琢磨很久才弄明白,他综合几个专业来看待这个问题,所以比我们眼光更高远,他的思路非常清晰,要克隆出一个器官,不管是定向培育,还是3d打印,前提条件是弄清楚器官精微解剖,否则无论哪种方法都不能成功,其次,你发现没有,如果器官真的被克隆出来,他也知道应用时最大的障碍在哪?他将这个问题提前一起研究,所以这个课题很宏大。”
项院士看问题比别人要高一筹,这份课题计划书和实验指导,他能看出很多深层次的东西。
“你是说他将神经单列一个项目研究目的为以后的移植准备?”经老师提醒,何教授大概知道其中的目的。
“没错,不管是哪种方法,肌肉如果被我们复制出来,那么移植到人体面临最大的问题就是神经连接的问题,血管的问题很好解决,一旦吻合好,就能够通血,神经不一样,它连接上去,不是在断口吻合,而是由近端往远端生长,所以必须将神经研究得更加透彻,如果不能让你肌肉获得神经支配,毫无意义。”项院士对杨平的课题布局已经研究得很透彻。
“原来如此,他这是一次要搞定所以步骤,这么看来,这个课题确实有点宏大。”何教授对这个课题产生一种敬畏之心。
“他提出了两个解决路线,其一,以后克隆肌肉的时候,在原来神经的位置,不复制完整的神经,而是复制神经鞘管,在鞘管内面布置一层诱导神经生长的物质,这样肌肉被移植后,将神经鞘管与人体的神经连接,神经在诱导物质的引导下,沿着鞘管生长,一直生长到最末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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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教授终于跟上老师的节奏:“他绕开了神经修复的难点,另辟一条路?”
“不止另辟一条路,他开辟了第二条路!”老院士不紧不慢。
他今天要好好教教自己这个博士。
“还有一种思路?”何教授不解,里面没说呀。
老院士颇为得意:“那是因为这个项目不是你负责,所以你这里的计划书没有提,如果我没有充猜错,负责生物3d打印技术研发的,一定有组织损伤生物连接技术的研究。”
“生物连接技术?”
何教授更加如坠云雾。
“这就是其二,就是利用干细胞培育出神经各层的细胞,然后利用显微3d打印技术对神经进行原细胞连接,不过这要求3d打印技术的显微打印非常优秀,不信你等下问问,他一定会有这个项目。”老院士越说越兴奋,他为自己的猜测而自豪。
神经断裂后不能修复,就是因为它不愈合,如果能够进行细胞层面的修复,让它复原,这自然是更好的方法,但是难度比前一个思路大很多。
何教授非常惭愧:“我怎么没看出来这么多东西?”
项院士感叹说:“那是因为你受限自己的专业,整个注意力在解剖研究上,而我这些年有时间,看过其它专业很多书,所以思路更广。”
“小杨怎么还没到?”老院士有点着急。
何教授说:“有点堵车。”
“吃饭的地方你已经定好?”
“定好了!”
“今天我来请客。”
“那怎么行?”
“不碍事,说定了,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