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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霸总未婚妻33(2 / 2)

莫说谷雅萍,就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对他也没多少真心,见他落魄了,避之不及,惟恐被他赖上。

恍惚间,眼前浮现高丽华的面容,冯远鹏面部线条寸寸绷紧,对他真心的人屈指可数,高丽华是一个,在他一穷二白时,她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下嫁给他。

可曾经的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没有走错那一步,这个家还完完整整的,贤惠端庄的妻子,能干出色的女儿,而他还是那个人人尊敬的冯董,多好啊。阿愉那么能干,肯定能顺利接班,兴许还能让冯氏更上一层楼。

鬼使神差的,冯远鹏拿出手机。

高丽华正在云南的一个小寨子里,她和霍友光打算在这建一所学校,让附近寨子里的孩子都能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丽华,你的电话。”霍友光远远的喊了一声。

高丽华正在和一群当地孩子说话,随口问:“谁?”

霍友光:“没备注。”

分身乏术的高丽华便道:“你问问有什么事不?”

闻言,霍友光接通电话:“你好?”

温厚朗润的声音钻进冯远鹏耳朵里,就像是一把锥子在凿,冯远鹏面孔发白。这个男人就是高丽华的男人吗?他听说了,高丽华新找了一个伴,好像见过高家人了。

“你好,你是?”霍友光疑惑,见那边挂断了,莫名其妙,走过去向高丽华如是一说。

高丽华瞟了一眼号码,没印象,便道:“打错了的吧。”随即抛到脑后,说起正经事来:“这边吃水不方便,我们再打几个井吧。”

霍友光笑盈盈道:“成,我找人来看看。”

冯远鹏狼狈按掉电话,表情似悲似哀似怒,旋风式的转换,忽觉心头一阵绞痛,手上一软,手机掉到腿上。

冯远鹏按住胸口,先是没在意,这几天,时不时心绞痛,转瞬即逝,他哪有多余的心思在意。很快,冯远鹏就慌起来,这一次的剧痛来的更深更持久。冯远鹏惊骇欲绝,想去按轮椅上的呼救按钮,却发现手脚僵直,根本动弹不得,冯远鹏指尖疯狂抖动,两只眼里布满惊恐以及求生的欲望,渐渐的,眼里的光芒黯淡死寂。

“爸爸,爸爸!”

殡仪馆内,冯恺哭得肝肠寸断,他什么都没有,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许新揽着阿渔的肩头,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阿渔并不悲伤,可众目睽睽之下不好表现的太过冷血,遂垂了眼,面色微微苍白,默默泪流。

许新心想,终于是亲父女。同时又有些冷血地想,冯远鹏的死,对冯愉来说如释重负,破产之后,谁也不能断定冯远鹏不会不顾脸面的纠缠。冯远鹏不替自己考虑也得替冯恺谋好处,届时说不准就盯上冯愉了,他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冯愉功成名就还在上升期,得爱惜羽毛。

办完冯远鹏的丧事,浑浑噩噩的冯恺去看望谷雅萍。

“你爸死了,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死了?”谷雅萍满脸不敢置信以及恐惧,冯远鹏死了,恺恺怎么办,她怎么办?

冯远鹏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她坚信,只要冯远鹏在,恺恺就能过上好日子,她也能沾光,它日刑满释放,她能安度晚年。

可现在,冯远鹏死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冯恺眼角发酸发胀,他爸三年前就心肌梗死过,心脏比别人脆弱。才苏醒,还没彻底康复就投入紧张的工作之中,殚精竭虑,耗费心神,偏偏诸事不顺,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身体早就亮起警报,医生多次劝说他静养,却被他抛之脑后。破产之后,更是整个人彻底垮了。

然冯恺还有一重连面对谷雅萍都不能说的后悔,要是那天,他没去找米盼盼,他爸发病时,自己在身边,及时送医院,他爸是不是就不会死。

一念至此,冯恺悲从中来,呜咽出声。

母子二人,隔着玻璃,哀哀痛哭,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大哭一场,从监狱出来,冯恺神不守舍地坐在公交车上,经过熟悉的小区,冯恺的心情一片平静。他换了号码,换了一切通讯工具,与过去彻底切割。

且说米盼盼,在那天冯恺离开之后,她心里堵着一口气,不愿意主动联系冯恺,一直过了几日,不见冯恺服软来找她,米盼盼说不上的失落,就像是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又过了几天,还是了无音讯,不安之下,米盼盼翻来覆去雕琢了一条微信:冯大哥,乐乐有点咳嗽。

咬咬唇,米盼盼发了出去,忐忑不安地等回复,一分钟,一个小时,一天,两天……石沉大海。

米盼盼有些气愤,又有些茫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良久良久,传来门铃声。

口角含笑的刘琨阑出现在门口,眼神脉脉,春水一般:“买了一箱车厘子,酸甜可口,拿些给你们尝尝。”

看见他,米盼盼一阵心安,侧身让他进屋,欢喜道:“谢谢刘大哥。”

坐在地上玩玩具的米乐乐蹬蹬蹬跑过来。

母子二人的生活又有了主心骨,冯恺离开的失落渐渐被填满。

米盼盼和刘琨阑渐入佳境,宛如情侣,一切水到渠成。

如是这般又过了两个月,米盼盼接到房东催交房租的电话,之前冯恺一气付了六个月的房租,眼下即将到期。

米盼盼发愁地看着支付宝上的余额,她本来有钱的,司阳朔曾经给了她好大一笔钱。但是后来,司阳朔陷入经济困境,她主动把钱借给他,想帮他渡过难关,万万没想到,他破产了,他死了。

米盼盼说不出的后悔,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吓了一跳,她这么可以这么想,那些钱,本来就是司阳朔的。

米盼盼甩了甩脑袋,抓一把头发继续头疼,她很久很久没为钱烦恼过了。也许她该去找一份工作,可想起自己的工作经历,再想起网上还能翻找到她的照片,忆起被围着拍照的惨痛教训,米盼盼打了个一个冷战,脸都白了。

这一段日子以来,她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生活都靠网购,有一回居然被个快递员认出来,以至于她拿外卖快递都带着口罩。

思来想去,米盼盼打电话给她妈,支支吾吾要钱。

米母声音苦苦的,就像是泡在黄莲里:“我哪有钱啊,我的钱这几年都贴补给你了,现在又没了工作,我哪来的钱。”

话虽如此,米母还是给米盼盼打了个一千块钱,这是她从牙缝里省下来的。家里的日子委实不好过,之前,米盼盼不肯签放弃抚养权的协议,司母就没给钱,工作倒是还给他们了。可架不住经济形势不好,她下岗了。

米父那边则在米盼盼再一次逃跑之后放话,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米盼盼的脸也苦起来,盯着手机看了半响。

“妈妈,我想吃蛋糕!”米乐乐颠颠跑过来,抱着米盼盼的腿撒娇。

米盼盼打起精神:“妈妈给你做蛋糕。”

米乐乐乐得原地蹦了蹦。

米盼盼做了一个八寸的蛋糕,做好已经是晚上五点,发微信问刘琨阑什么时候下班,过了一个多小时,得到一个‘加班’的回复。

米盼盼再问要加班到几点,那边再无反应。看着孤零零的加班两个字,委屈一下子涌上眼睛,泪水蜿蜒而下。

她觉得刘琨阑对她越来越冷淡,越来越不耐烦。不禁想念冯恺,他就算很忙那会儿也不会这样对自己,可她再也联系不上他了,他停机了,一句话都留下。

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米盼盼越想越难受,啜泣起来,眼泪一串串往下掉。

晚上十点,一直留意着门口动静的米盼盼迅速打开门,就见电梯出来两个人,一个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刘琨阑,另一个……看清那一刹那,米盼盼如坠冰窖,

微醺的刘琨阑搂着在酒吧刚认识的美艳佳人:“我家里有一瓶02年的拉菲。”

美人媚眼如丝,戳了戳刘琨阑的胸口:“想灌醉我。”

“琨阑!”米盼盼颜色如雪,声音尖利,满目不敢置信。

美人眼波一转,从如遭雷击的米盼盼身上移到刘琨阑身上,推开刘琨阑:“女朋友?”

“怎么可能。”刘琨阑伸手要搂美人,暗道失策,多喝了几杯就让代驾把车开到这里来了,忘了还有个米盼盼在。

美人视线在米盼盼伤心欲绝的脸上绕了一圈,脑补了一段后顿时性致全消,剜一眼刘琨阑,抬起高跟鞋狠狠跺在刘琨阑脚背上:“有女朋还约炮,老娘不泡有主的男人,知道吗?”

刘琨阑痛叫一声,眼泪都出来了。

美人气呼呼地瞪一眼,扭头走向电梯,好心提醒傻站在那的米盼盼:“这种男人不分留着过年吗?”

米盼盼竟是反应不过来,半张嘴傻愣愣站在那儿。

缓过气来的刘琨阑晦气得艹了一声,到嘴的天鹅肉居然飞了。

这一声唤回了米盼盼的魂,米盼盼悲伤地望着刘琨阑,控诉:“琨阑,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怎么样了?”气不顺的刘琨阑没了再跟她纠缠的心思:“你又不是没干过。”

米盼盼涨红了脸:“你在说什么?”

瞧着一脸悲愤委屈的米盼盼,刘琨阑反而笑起来:“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

“你到底在说什么?”米盼盼又气又急,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刘琨阑神色变得不耐烦:“跟我装纯,是吧。行,我今天就把话给你说清楚。别整的我负心汉似的,你装什么受害者,你不会以为我都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吧,你的事网上都是,谁不知道。

你跟那个谁谁,就是常来的那个男的交往的时候,跟我搞暧昧。再往前,和司阳朔交往的时候,就跟这个勾搭上了吧,司阳朔刚死就另结新欢。这个一破产又和我好上了。”

刘琨阑往门上一靠,笑着竖了竖拇指:“我一直都觉得我挺厉害的,遇上你,还是得甘拜下风,无缝衔接啊。”

米盼盼震惊地就像是被一个雷劈中,全身麻木,过了会儿才哭着反驳:“你胡说,我没有,我和冯大哥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拿他当亲哥哥,我们就像兄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