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嬷嬷又道:
“之前曾与你说起,眼光放长远些,你这一动,的确有些沉不住气,谋定而后动,要稳得住。”
“嬷嬷有何指点?”安清悠福了福身,“我愿听嬷嬷细谈。”
彭嬷嬷当即指出:“别忘了你那位官居二品现任左都御史的祖父安老太爷。”
“此事并非未曾想过,可惜一直寻不到时机,父亲本就不被祖父看好,何况我一生母故去的丫头?”安清悠略有自嘲,彭嬷嬷道出二字:“选秀。”
安清悠略有头绪,可不敢确定,只是认认真真的看着彭嬷嬷,彭嬷嬷也未再卖关子,“你如今要做的便是等。”
安清悠追问:“等至何时?”
“等到你能将女红中的某一样声名远扬,无论琴棋书画还是诗酒品茶,有一样能在安府中无人能比,即便其它都不会,你都能迈出这大房的宅门,否则便听之任之,免得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安清悠心中豁然想起了调香,可她又不愿将此事全盘托出,而是继续等彭嬷嬷说话。
彭嬷嬷不再就此事说个没完,反倒讲起了宫中之事,好似一吐畅快。
譬如某嫔娘娘天生一副好容貌艳惯后宫,有人嫉妒她天生丽质,煽动她吃了某些菜品,结果浑身起了疱疹,一张花容月貌的脸生生毁了。如是这般,不一而足。
某贵人费尽心力,终于得了皇上临幸,更兼肚子争气总算有了身孕,却被人买通了伺候她的宫女,给她按摩之时腰上捏了两把,孩子就保不住了。
还有选秀时送入宫中自此杳无音讯……
彭嬷嬷讲起这些事情来如数家珍,安清悠却在一边听得心惊不已,世事无常,便是在几天前若说会来个宫里的管教嬷嬷给自己讲这些阴损诡异的东西,怕是自己都不会相信。
彭嬷嬷说至半晌,好似带一分感慨:
“今日告诉你这般事等,便是要你心中有个认识,你既无心于宫里的富贵,那入宫选秀最要紧的便是六个字:
——进得去,出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