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赌约?”
“赢了的生,输了的死,黄泉路便是赌注!”
萧洛辰一句话出口,马刀已自斩出,用得居然是北胡人的路数,毫无花俏的一刀劈下,直取中宫!
博尔大石纵声大笑道:“萧洛辰,我还当你真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原来你也会发火的?好!好!好!有此心结,你安能赢我!”
长笑声中,大日金弓迎面而上。刀弓相击,发出当的一声大响,两人不约而同的身形一晃,却是各自退了一步。
萧洛辰毫不停顿,微微一退之际脚在地上一蹬,转瞬之间便已揉身而上。手中马刀大开大阂,走得完全是硬砍硬劈的路数。那边博尔大石却是双脚立定不动,只凭一柄大日金弓左拨右挡。当当当当一阵爆响,屋檐之上兵刃相交火花四溅,双方竟是堪堪拼了个旗鼓相当。
“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博尔大石慢声长吟,说得竟是汉人书中的道理。萧洛辰的攻势虽猛,他却占了兵刃长大的便宜,不仅尽数抵敌的住,口中居然还能有暇说上这么两句。
萧洛辰咬了咬牙,猛然间大吼一声道:“打便打,在这里装什么穷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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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刀法一变,竟然是走起了快刀泼打路数,一柄马刀在他手里挥成了一道银光。博尔大石面色越发凝重,一柄金弓舞成了一道黄气,虽然依旧防守的密不透风,但这身形之上却多出了几分狼狈情状。只是口中却还是偶尔会来上那么一两句汉人的言语,却惹得萧洛辰攻势更急。
下面众人看得面面相觑,萧洛辰狠打猛冲,博尔大石倒在那里大掉书袋,这两人到底谁是大梁的,谁是北胡的?是不是该换一个位置才对?
安清悠边看边轻轻咬着嘴唇,虽说萧洛辰讨厌讨厌再讨厌,可是这人刚刚在北胡人手中救了自己。此时这一番剧斗,亦是和自己有着莫大干系。眼瞅着屋檐之上两人刀来弓往,竟然替萧洛辰有着那么一点儿小揪心?
“二弟,二弟?”
安清悠小声地叫着安子良,悄声问道:“你看这萧洛辰和那个北胡人,哪个能赢?”
安子良抬头看着两人相斗,脸上居然犹有兴奋之色,挠了挠脑袋道:
“这个……这个我也看不明白,不过看萧大哥好像一直在攻,那个北胡人虽然嘴上时不时的装一把犊子,可是也只有招架的份,应该是萧大哥占上风了吧?你说呢姐?”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你这家伙嘴倒是便得真快,这么会儿就叫上萧大哥了?”
安清悠听安子良说看不明白,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儿。不过听这二弟说萧洛辰占了上风,心里不知如何竟是松宽了不少。
安子良倒是陡然间把脸一肃,正色道:“一箭之恩,岂同常事!大丈夫恩怨分明,叫他一句萧大哥也只能算是马马虎虎了,要不然我叫什么?他一个不拘世俗之人,总不能我学那些迂腐之人上去磕头喊恩公吧?”
安清悠切了一声,不过想想安子良这胖子对着萧洛辰纳头便拜大叫恩公的样子,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叫萧大哥就叫萧大哥吧,怎么说着萧洛辰总是救了安子良的一只右手,这一声萧大哥倒也马马虎虎?嗯!也就是个马马虎虎!
只是安清悠却不知道,安子良看不明白这高手相争,屋檐之下却有人看得懂。以阿布都穆为首的北胡武士们,脸上的表情由惊惧变成紧张,又由紧张变成了放松,到了现在,竟是人人的脸上,都挂起了几丝冷笑。
“草原上的暴雨再急,却没办法下一整夜,太阳升起的时候,终究还是一个大晴天。萧洛辰这么不停的猛攻,又能支撑多久?等他气力衰竭之时,就是他死在这里的时候!”
阿布都穆甚至都有了说些闲话的心情,手上指指点点,对着屋檐上的二人点评不已。在他身边的北胡武士有人接话,口气里却是满满的崇敬之意:
“博尔大石真是我们北胡的第一勇士,奉他为草原人的王,才是真正的王!我情愿追随他到死,就算是把血流干,那也感到光荣!”
下面的北胡骑士们越看越是心里有底,那房顶之上,萧洛辰经过了一番疾风暴雨式的攻势之后,却是终于有所衰竭。刀势堪堪一缓,却被那博尔大石瞬间便抓住了这个时机,从不肯向后移动的双脚骤然向后倒退了数步,拉开了两人距离的同时大笑道:
“萧洛辰,你的力气还有多少?是不是有些累了?你这个赌约有趣的很,赢了的生,输了的死,黄泉路便是赌注!且叫你看看北胡勇士的勇猛!你输了!”
长笑声中,草原之鹰博尔大石迈步而上,大日金弓一记硬生生反撩,转瞬便转守为攻不说,这硬碰硬的攻势竟然是比萧洛辰开始之时还要猛烈三分。萧洛辰堪堪招架,可是身形却是有些滞涩,连连后退之际,竟然比之前采取守势的博尔大石还要狼狈多了。
形势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