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公公难得地叫了声难,慢条斯理地道:“我记得萧五夫人当年选秀的时候,初选也是拿过头名的,站姿比宫中的管教嬷嬷还好不是?平时撑陛翎的时候把扇柄杵在地上,这样不累。”
安清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正所谓物尽其用人尽其才……萧五夫人先练习一下吧,有什么事情问这几个嬷嬷。”
皇甫公公一边念叨着一边往外走,临到门口时却是脚步缓了一缓,似是有意无意地道:“皇上是觉得你看人准看事明白才让你随驾,这等事情以前是侍读学士才有机会的,你留在宫里比在外面强。”
安清悠微微一怔,皇甫公公忽然说了自己这么一句,倒似是提点自己一样。家里那边有安老太爷和萧老夫人一文一武两个人老成精的人物坐镇,自己的作用还真未必有留在宫里头大。
一提陛翎,这玩意儿还真重,扇子杆儿不杵在地上还真不行。
安清悠摆了个铁扇公主式的姿势对着四位嬷嬷道:“我这么做对么?”
这时候就显出术业有专攻来了,纵使是选过秀拿过出宫头车,可那练的是秀女不是卧底,四大嬷嬷几乎是同时面色一暗,有人脱口而出道:“轻点儿,东西脆,一扇就断!”
安清悠苦学举扇子的时候,相聚京城千里之外的北胡,萧洛辰正站在一辆陷在淤泥里的大车后面,更加苦逼的做着推车工作。两口子已经先后完成了由世家子弟向底层劳动人民的转变。
“快点卖力!汉狗!”
旁边的一个汉子推车的动作稍慢,登时被身旁的一个北胡骑士刷的一鞭抽了下来,额头上登时便是一道血痕。
那汉子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萧洛辰却是几不可查地微微皱了皱眉头,多少年了,大梁出使北胡的岁币使团从来都是一大群人来,一小队人回去,剩下的差不多都被北胡人直接扣下了做奴隶,就像大梁朝送来的其他货物一样。
萧洛辰手上微微加了一把暗劲,前面那辆被陷在泥中的大货车上忽然一箱东西向外倒了下来,哗啦啦一片黄白亮光,旁边的北胡人都看得眼红心跳,呼吸加重。
使团此次送来的“岁币”却是没有搞鬼,这辆马车上一箱箱都是十足的真金白银。刚刚那抽了汉人一鞭子的北胡骑士一边跳下马作势大骂,一边指挥人收拢,自己却趁乱抓了一把金子塞在了靴子里。
萧洛辰使了个眼色,汉人们服服帖帖地把金子收拢好,这时候他却连叫带嚎的喊了起来:“怎么少了?怎么少了?明明是一箱八百两黄金的啊,这使节大人回去还不打死我……”
一阵呼喊招来了北胡骑士中一个为首模样的家伙,看看少了几根金封的箱子直皱眉头,汉人狡猾归狡猾,可是每一次送岁币的时候却是从来都不搞缺斤短两这种事情的——他们的朝廷好面子怕丢人。
萧洛辰也不吭声,直勾勾地奔着那先前打人的北胡骑兵靴子上看。
一群扮作使团随从的辰字营汉子们跟着萧洛辰往那先前打人的北胡骑兵靴子上看,这位老兄很快就成了众矢之的。
“咱们北胡的好男儿,要金银富贵就凭着马背上取,偷大汗东西算什么勇士?砍了他的脑袋扔出去喂狼!”
事情并不复杂,偷拣金子的人很快按照草原的规矩受到了残酷的惩处。区区一个拿着汉人当牲口一样侮辱的北胡小兵自然远不是萧洛辰的对手,以他的手段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然而便是这一件事,却让整个扮作使团随从的辰字营将士们心中泛起了一阵波澜,窝窝囊囊地作戏做了这么多天,主将忽然有了举动,这是日子要到了么?
他们的欣喜没有落空,消息很快就以各种暗号悄然传了过来:“今夜动手,窝心一刀。”
“窝心一刀”这四个字本就是辰字营密训数年所要完成的使命,如今时候终于来了,这些乔装的战士们心中反而有些激动。而此时此刻,萧洛辰身边的几个辰字营军官的脸上都有些凝重。
“真的要今天晚上就动手?”其中一个军官轻轻地道。
“当初没出关的时候皇上三番五次的派人来催,我总觉得是京里有什么问题。何况从咱们的飞鹰传信开始算算日子,怕是边疆的大军也已经出关了,几十万人的队伍瞒不了人的,留给我们的时间怕是极为有限。”
萧洛辰似是微微皱了皱眉,但是很快就有了坚定的决断:“险地速战!便在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