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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7.3归来的亡妻(1 / 2)

尧烨收拾好杂物后就打电话给搬家公司,约定好明天来搬家后就挂了电话。

“……”环顾四周,尧烨神情黯然。

薄暮的日光洒落满室,扶桑式的种种家具摆设如同过去的许多时光一样静静伫立,显得无比古朴和孤寂。

以前,礼奈还在的时候,每当周末这个时候,他都会跪坐在院子边的回廊,垂眸插花,任由橘色的日光映入院内,照亮他一身和服,和白皙的脸颊。

无法否认,安静下来的礼奈,真的很美。

他的插花技术也很好,花朵总是鲜艳欲滴,看上去格外美丽。

只是,当夜晚来临,这个外貌柔弱美丽的女人就会转头看向身边的丈夫,唇角的笑意满是**的色彩。

“尧君,很喜欢看我呢~”他殷红的唇瓣勾起,猫儿一样的眼瞳中会闪烁异样的光彩,像是毒蛇的信子,令人骇然。

话音未落,那双原本还在插花的白皙手掌就会去做其他事情,有时尧烨挣扎得狠了,放在一旁小桌上的花瓶还会摔落一地,精心修剪的花束散落,娇嫩的花瓣会褶皱不堪,花枝还会被用在其他地方。

一些尧烨厌恶的地方。

!!!

想起了不愉快的记忆,尧烨脸黑了。

他收回刚才怀念的目光,把旁边的小桌踢到了院子里,然后才忍着气愤走开。

神渡礼奈,变态的家伙,难道是扶桑国的常态吗!

尧烨去了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些速冻食品,解冻后就开始吃晚餐。

没结婚以前,他也是一个放荡不羁的留学生,三餐很不规律,结果现在结婚了两年,在礼奈那个守规矩狂魔的逼迫下,也养成了定时吃饭的习惯,错过时间便会十分难受。

尧烨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妻子礼奈已经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了许多无法抹消的痕迹了。

坐在客厅里,尧烨依靠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送最近的新闻,主持人说经济萧条的时期即将到来,许多小型企业已经濒临倒闭,人们应该谨慎投资。

尧烨皱眉,换了个台。

他不喜欢看商业相关的东西,那总会让他想起神渡礼奈。

礼奈的家族企业,神渡集团是扶桑一个很大的财阀集团,旗下的公司涉及扶桑社会的方方面面,势力很大。

而世袭的集团社长职位,让这个家族延续了许久的上流社会地位。

然而,这个家族人丁稀薄,很多子嗣都会中途夭折,即使活下来,也有不少族人会死于各种意外病症,堪称诅咒。以至于到了神渡礼奈这一代,竟只有神渡礼奈这一个直系血脉。

神渡礼奈一死,所有家产都由尧烨继承。

面对这样一笔巨额资产,尧烨也很奇怪,自己心里竟然没有多少波澜。

不,或许说是麻木更恰当些,这两年的婚姻已经把他折磨得情感淡漠了,连金钱都没有多少吸引力。

“呼!”尧烨打了个哈欠,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睡了过去。

他睡得很沉,做了个不太美的梦。

梦里,是神渡礼奈死亡的那天中午。

餐桌发出吱嘎的声音,饭菜洒落一地,油腻得污染了地板,尧烨看到自己瘦削的手掌抓着桌布,用力到青筋凸起,细汗蒙蒙。

睡梦中的尧烨皱紧了眉头,发出不适的呻、吟,两颊发烫。

之后,礼奈穿好了和服,送他上了汽车。

他们要去采青,这是每年结婚纪念日都要做的事情。

车里,浑身狼狈的尧烨面无表情地避开了妻子礼奈的吻。

礼奈无奈而宠溺地笑了,眉眼弯弯,一双猫眼熠熠闪光。

“尧君,在撒娇吗?好可爱~”

妻子身上淡淡的花香萦绕在尧烨鼻间,带着凉凉的气息,很好闻。

尧烨不愿承认自己在对妻子心动,刻意缩到了副驾驶座的角落里。

礼奈凑上来,迷恋地吻着丈夫的耳垂和脸颊,有力的手掌钳制着丈夫反抗的手,细细研磨。

然后,美丽的和服女人低下头,虔诚而狂热地吻着俊美丈夫的手背和指节,鲜红的唇和苍白的手掌,对比鲜明。

“好爱你,尧君~”

礼奈总是会这样说,像是一段不断重复的谎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听的人当真。

尧烨不信妻子爱着自己,不然,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真实性别和他结婚呢?

又怎么会在床上显得那么恶劣残暴?

尧烨觉得,这一切都只是神渡礼奈的占有欲在作祟,即使换一个人,结局也不会有改变。

神渡礼奈,就是那么随便的家伙,又变态又不忠。

尧烨一直怀疑神渡礼奈出轨了,但他没有找到证据,不过他相信,早晚会找到的。

因为礼奈那个对床事如此热衷的家伙,怎么可能只有他一个伴侣呢?一定还有吧。

忠实于这种**的家伙,一定都会不忠于感情。

尧烨一直都是这个看法。

“我累了,不想去。”

车里,皮肤苍白的丈夫冷脸说着,对待身旁的妻子十分冷淡。

美得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妻子泫然若泣。

这是一副在世人看来很过分的场景,美丽温婉的妻子,和冷淡的渣男丈夫。

“尧君……难道想在车里吗?呵呵……尧君,果然兴奋了……”

黑色长发垂落胸前,礼奈的笑容显得美丽而病态。

“你……放手!我没有!放开!唔!”

尧烨满脸不堪地被桎梏住了双手,他愤怒而又带着惧意,看着妻子,苍白俊美的容颜上泛起愤怒的红晕,车窗上摇,让人再看不清车内的一切。

车子良久后才开出了大宅。

这座位于京都郊外的古宅到处散发着古老腐朽的味道,长长的树林小道外是宽阔的公路,礼奈专心开着汽车,尧烨坐在副驾驶上,颤抖着手整理衣服。

“……”尧烨瞥了一眼身侧的妻子,那张刚才还满脸红晕的脸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白色,唇角还带着丝餍足的笑意。

尧烨摸了摸自己尚且滚烫的脸颊,愤愤地移开了视线。

变故往往发生在一瞬间,巨大的轰鸣声回荡在耳侧,尧烨再次眨眼的时候,眼前已经一片血色了。

礼奈白皙的手掌按在他耳侧,为他挡住了一片飞刺而来的玻璃碎片,鲜血淋漓。

“尧君……别怕……会得救的……”

礼奈红色的唇瓣更红了,嘴角溢出的鲜血如同虚假的红色染料,染红了礼奈的白色衣领,折断的车门铁片刺穿了淡色的和服,晕染开的艳红色,像极了礼奈平时最爱摆弄的红色月季插花。

尧烨颤了颤眼睫,手指触及了一片温热的血液。

妻子漆黑的猫眼中流露的爱意和不甘是尧烨最后看到的事物。

再次醒来,他手臂上缠绕着纱布,坐在病床上,接受警察署的调查和致哀。

礼奈,在救护车到来之前就死了,肇事司机已经自首,一切尘埃落定。

只是一场意外。

尧烨面无表情地听着警察的话语,像是听得很仔细,又像是什么也没听进去。

葬礼在三天后举行。

尧烨拆掉了手臂上的绷带,在一次次不对劲的时候刻下一道道痕迹——在原先的伤口之上。

真可笑,一场死了人的车祸,他居然只受了这点伤。

一不留神就会自己长好的伤口,连被包扎的价值都没有。

现在,就有价值了。

看着手臂上的伤口,坐在空荡房间里的尧烨在出院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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