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逃命(2 / 2)
我一边对着汤婧和姐姐大声催促,一边举起手枪对着距离最近的感染者扣动了扳机。
子弹不偏不倚击中了老太的眼窝,老太委顿倒地,继而露出了它身后的同类,一个小感染者……
虽然我与那只小感染者的距离不到十米,但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下,我居然连续三枪失准,等子弹射中小感染者的鼻梁骨时,我手里的手枪已经是空仓挂机状态。
“靠!”
我咒骂着回过头,就见我姐和女警已经爬上了天花板,她们正手忙脚乱地想把白鸢带上去。
“到你了!上去!”
白鸢却使劲拍了一下我的后背。
“那你……”
未及开口,那扇行将就木的大门再也支持不住感染者的推挤,轰然倒下。
我顿惊,赶紧拉了一把白鸢。
可我刚踏上储物柜,脚底就重重往下一陷,老旧的木质储物柜居然不堪重负,直接塌陷了下去。
望着接连涌入手术室的感染者,我似乎已经看见了死神在向我招手。
突然,我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用力拽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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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回过神来,白鸢已经拽着我朝着窗口直冲过去,此刻我已经感觉到后脖子上冰凉的触感,我知道这一定是感染者的指尖!
“放心!你死不了!”
白鸢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没等我脑子转过弯,整个人已经被她带出了窗外!
大姐!这可是八楼啊!
我心里叫苦不迭,却也明白自己已经没了选择的余地,摔死总比被感染者活剥了好。
随着一阵强烈的下坠感,劲风从我面庞呼呼地扫过。
我的脑袋里不断略过一张张面庞,白鸢,老宋,老张,姐姐,父母,家里的小狗……
“喂!脑子摔坏啦!”
直到一只白皙的手拍了拍我的腮帮子。
“啊?”
我有些迷茫地看了看身旁,一块“6F”的楼层牌正泛着光,把白鸢的脸庞映得惨绿,她看着我,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原来,我们被挂在了六楼的楼层牌上。
我又朝空荡荡的脚底看了一眼,这一看,我抓着钢架的双臂险些脱手,一楼候诊大厅内,无数张死气沉沉的面孔正仰头看着我们,它们就像是战场上降敌的溃兵一般,个个对着我们高举双臂,发出低沉的吼叫。
“妈呀!”
我失声一叫,冷汗刷刷直冒。
白鸢却一脸悠哉,似乎对我的反应很满意:“小时候因为你捣蛋!你姐把你在二楼护栏上晾了一整天!”
“啊?”
我浑身一抽,她继续道。
“然后你从二楼摔了下去!左臂和右腿骨折!医院躺了半个月!所以你从小恐高!”
“不是……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顿时瞪大眼睛,这件事算是我们姐弟间的秘密,儿时的我屈于姐姐的淫威,直到今天都从未和他人提起过此事,甚至爸妈至今都认为是我自己调皮,才爬上护栏摔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