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榜 收藏榜 推荐榜 完结榜 足迹 书架

第160章 晚安,好梦(1 / 2)

最后鹿鸣还是去了临仙宫, 不为别的,只因这是锦绣的请求。

他劝不住锦绣,只能用手中的权利让她在宫里过得轻松些。

可云妃无疑疯的彻底, 临仙宫里静的可怕, 宫女们站在角落里,都不如架子上摆着插花来的有生气,锦绣知道主子要留鹿鸣一人说话,临走的时候带走了殿里所有人。

鹿鸣跪下行礼, “奴婢参见娘娘。”

“你来了。”殿里响起女人柔媚的嗓音, 珠帘后伸出来一截洁白的玉臂, “你过来, 让我看看你。”

鹿鸣木着脸走过去, 贵妃榻上的女人懒懒睁眼, 伸手搭在他肩上, 示意他跪下, 等女人柔嫩的指腹抚摸上自己的眉眼时,他才觉得这张脸是灾祸。

云雍雅看着他扬唇一笑,等察觉到他眼中的不情愿时, 突然间沉了脸,伸出涂着豆蔻的手指攥起他的前襟,“怎么,不愿帮本宫做事?既然你不愿意,那日后便让锦绣来做!”

鹿鸣脸色微变, “奴婢不敢不听娘娘的话。”

云雍雅冷嗤一声, 推开他, 支着头道:“你帮本宫做事,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 可别忘了,是谁帮你坐上绣衣卫提督的!”

说着闭了眼,“出去,让锦绣进来!”

自从知道武德帝对姜静行的心思后,云雍雅便厌恶透了武德帝,这种厌恶不是因为武德帝喜欢男人,而是因为他喜欢的是姜静行,可就是因着这份厌恶,一些不在意的事也变得在意起来,一些不在意的人也入了眼。

看着走出去的鹿鸣,云雍雅自得地笑了。

瞧瞧,就算她是个攀附男人才能活的柔弱宫妃又如何,她照样能一点一点绞杀皇帝。

锦绣听见里面的响动赶紧进来,她示意门口的鹿鸣先走,然后代替他跪在了云雍雅面前。

云雍雅让她上前来,俯身对她低语几句,锦绣听完,面上露出迟疑和惊恐,不过片刻后还是磕头道:“奴婢遵命。”

见她如此乖顺,云雍雅心情好了不少,总算又笑起来。

至于锦绣得了她什么吩咐,此是后话。

姜静行出宫的时候天色还早,其实她不是无视小鹿子,而是远处还有个人,她只顾着看那人了,实在是分不出心思看这位新上任的绣衣卫提督,自然也就没留意抬起头来的小太监,居然在眉眼间与自己有些相似。

天公作美,姜静行一出明光殿,天便放晴了,远处霞光万丈,两侧的宫殿官舍鳞次栉比,在光晕中颇有些朦胧意境,陆执徐随着引路的宫人走在雪地里,宛如画中仙人,不沾染丝毫烟火气。

姜静行站着不动,拱了拱手,“辰王殿下怎么入宫了?”

谁知陆执徐目不斜视,直接略过她向明光殿走去。

他身后的乾一见此,只好替自己主子回礼,快声道:“拜见国公,今日是十五,殿下来入宫向陛下问安。”

姜静行揣袖嗯了一身,可目光还放在已经走过去的人身上,可人家不搭理她,她也只好转身走了。

而此时背道而驰的两人,丝毫不知这次见面有多难得。

武德帝已经做好了决定,午后张清便从昭狱里放了出来,没过几日,一道封太子的圣旨便送到了辰王府,连带着还有让辰王入住东宫的旨意,消息一经传出,霎时四方惊动,百官止声!谁也没想到,引出无数风波的太子之位,便如此突然地落到了辰王府!

动荡数月的局势,也终于随着这道旨意尘埃落定。

陆执徐成为这场君臣博弈的最大赢家。

可真就如此突然吗?

姜静行不知道外头人怎么想的,她自己只觉得是顺理成章。

自三王出宫开府后,朝臣们便苦于太子之争,有人想借此得利,自然也有人盼着大雍有位贤明的储君。

小皇子蛰伏多年,这一年以来带着三法司办下无数大案,桩桩完美无缺,件件公正严明,早是不少朝臣心中隐形的储君。之后又在荆州搏了个爱民如子的名声,如今能力,贤名,出身,样样都齐全了。武德帝若是不立这个儿子做太子,百官岂可善罢甘休?其他皇子又岂会甘心?

若是再来一出端王勾结异族的事,到时候又是无数风波。

武德帝到底不是短视之君,即便君臣之间斗的再厉害,他也不想自己打下来的江山二世而斩。若大雍立国不久便陷入皇子乱斗,日后又岂可长久?

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辰王手段要高出其他皇子一等。

嫡子上位,总归比其他皇子名正言顺。

所以说一切都是必然罢了。

万事俱备,礼部在短短一月内安排完备了太子的册封仪式。与此同时,工部也开始大肆修缮东宫,只等赶在年底前让太子妥当入住。

十月转瞬而逝,十一月下旬,上京城下了场小雪。

伴着夜间的落雪声,戎马半生的魏国公在睡梦中溘然长逝。

许是为了缓和君臣之间的嫌隙,也或是为了弥合自己作为君王仁德的名声,武德帝并未在老国公的身后名上吝啬,追封太子太师,谥号武宁,赐葬苍山之阴。

姜静行知道后无言许久,等从魏国公府治丧回来,便一人坐在院子里赏雪饮酒。

她望着缓缓踏雪而来的人,挑眉笑了。

“你上回不是还装看不见我吗,今日怎么亲自登门来了。”

姜静行促狭道:“嗯?太子殿下。”

陆执徐掀起斗篷在她对面的石凳上落座,同望着满院雪景没搭话。

按武德帝的旨意,下月他便要入住东宫,这不仅意味着他成了大雍的储君,也意味着之后的日子便是他们父子二人博弈了。

同时他住在东宫,自然也不能再像过去那般,想去哪去哪,想见谁见谁。

姜静行望着不远处廊庑下的红灯笼,突然意识到下月便是腊月了,也不知道姜璇是何时指挥人将府里素色纱灯都换成了一水的红灯笼,此时在雪色的映衬下,真是平添几分凄冷。

而想到新年,她又想到了姜绾。

等过了新年,姜绾也十六了,原本打算去书院求学的事也提上了日程。

在和胡绮楠商量好后,小姐妹两个最终定下来了来年开春的日子,说到时候春暖花开,便一路游玩过去,才不算辜负大好春光。

这样一想,她居然马上就要成孤家寡人了。

姜静行啧了一声,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陆执徐望着庭院雪景,目光悠远,突然低声道:“母后生前,最爱赏雪。”

姜静行去端酒杯的手一顿,旋即把这杯酒推到陆执徐手边,转而拎起桌上的酒壶晃了晃,往嘴里倒了一口。

陆执徐提起先皇后时神情幽幽,看不出怀念,也看不出悲伤,让人难以琢磨。

姜静行却知道他心情不好,从这一句简单的回忆中,她莫名窥见了陆执徐心底的遗憾。

怎么能不遗憾呢?

皇后嫡出,却幼年失母;少年时并无错处,却遭生父不喜;长大后被人忌惮,无奈手足相残;如今成为太子,又要面临父子猜忌。

姜静行拎着酒壶慢饮,没喝几口,银壶的酒水便见底了,再算上石桌上那两壶,也到了能醉倒一个壮汉的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