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老师:“这又是唱哪一出?”
车里传来大师的高喊:“我死了,大家都是鬼,看谁怕谁!”
章老师:“……”
尤浩戈拍拍他:“看看人家接受新事物的速度。”
章老师:“我怎么觉得他是让你的铁桶配菜刀敲傻了呢。”
尤浩戈:“怪不得你越来越傻。”
同样被敲过的章老师:“……”
拉过无数死人的灵车遮蔽掉大师本就被消耗得差不多的活气儿,围拢上来的鬼魅也辨不清大师真死假死。
大师嘿哈怪叫,闹鬼诈尸的氛围拉满了。
腾出手来的章老师加入战团,专门对付恶鬼厉魂。
半宿忙活下来,收获颇丰。
最凶的几只鬼被收,其余小鬼跟大师没仇,就地解散。
秦悠数数被贴了条躺一地的鬼:“按个出售能卖不少钱。”
她向章老师伸出手。
章老师:“这怎么能是我付钱呢,你找他去。”
他指向快在灵车里冻成冰棍的大师。
秦悠:“鬼是卖给玄易的,我找人家要哪门子钱?”
章老师狂拍脑门,他怀疑自己真的被铁桶敲傻了。
~
秦悠回到垃圾山,菜园前面的棺材里装了好多钱。
蜘蛛拆掉粘在纸币上防止钱被风吹走的蛛丝,又把熊头拎过来让它把零钱都吐出来,这才开开心心钻回自己的棺材里。
蝉贱嗖嗖跟上去。
蜘蛛一蛛丝给它抽飞了。
秦悠把蝉捡起来,晃了晃:“你冬天死不了吧?”
蝉气咻咻瞪她。
秦悠:“死不了就自己去挑口棺材,别说我不给你分配房子。”
蝉在半空飞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扎进鸭子的羽毛里。
秦悠:“……”
行吧,人家不光有房,还有羽绒被呢。
新房晾了这些天,已经可以住人了。
秦悠没舍得大搞装修,而且装修是个需要细心和时间的技术活儿,她没那个闲工夫。
墙上刷个漆就算完事。
她把露天的家电搬进一楼,挑结实又便宜的新木料给自己打一张大号木床放到二楼卧室,再把铁架床搬到客房,就算正式入驻了。
有沈青杨张罗,这次的乔迁宴办得很有规模。
秦悠瞅瞅那张跟她床有一拼的大桌子,这是沈青杨送她的乔迁贺礼。
沈青杨趴在桌上无比怨念:“我好不容易一整个学期都在垃圾山,你可倒好,成天往外跑。”
秦悠哭笑不得,这话说得好像他是为了她才住到垃圾山来的。
果然,沈青杨下一句就暴露了他的别有用心:“你和尤老师成天往外跑,同学也都三三两两组队外出锻炼,就我最惨被困在剧组里。”
他哀怨地直瞄秦悠:“你绑架我呗。”
秦悠:“上一个绑架你的现在还在监狱里呢。”
沈青杨挽起袖子:“那就换我绑架你,反正我要跟你们一起出差,这个破戏我不拍了!”
秦悠看他情绪不太对,一问才知道剧组里有两个投资方塞进来的新人,加戏加到起飞,作为男一号的沈青杨三天就拍了两场戏,连走戏ng的时间都算上也俩小时。
就这,剧本还在每天修改。
今天交给沈青杨的剧本是一张白纸,也就是说他明天都不用去片场了。
沈青杨:“如今这个组有我没我无所谓,我还不如跟你们出去玩呢。”
秦悠:“可我最近没有外出计划了。”
沈青杨:“不可能,我问过玄易,尤老师接了好几个出差任务!”
秦悠:“啊,他是去出差了,没带我啊。”
沈青杨倒地不起:“你俩拆伙拆得这么猝不及防么。”
秦悠:“也不算吧,我这一堆活总得有人干呀。”
除了收垃圾,她还有报废法器修复的主职。
频繁出差的老师们送来的法器快把改装成库房的木板房塞爆了。
修复容不得半点分心,秦悠和尤浩戈只能各忙各的。
秦悠:“我这两天不出门,你可以坐小破车去找他。”
沈青杨乐颠颠走了。
秦悠开了灯,把一麻袋法器倒在大桌子上。
大多数都是玄易量产的普通货色,损坏不严重可以顺手修修,严重就直接丢掉,根本不值得费事去修。
这里头有两样实实在在的宝贝。
一个是跟唐老师的八卦镜类似的铜镜,表面全部刮花,像是尖厉指甲挠出来的。
另一个是个陶瓷质地的熏香炉。
所有者给各自的宝贝留了纸条。
铜镜是用来分辨高级僵尸和普通人的。
该老师出差时遇到一个修炼歪门的僵尸,僵尸表面看去与活人无异,只在铜镜中才会显露真身。
僵尸恼羞成怒,用它那坚硬锐利的指甲将镜面挠花。
香薰炉用来点香,不同的香用于不同场合。
使用者要向修行百余年的大鬼打听线索,却不想被路过小鬼撞翻了香炉,这下线索没打听到不说还得罪了大鬼。
两位老师皆是铩羽而归,任务又回到了校方的资料库里。
熏香炉很好修理,作为瓷器甚至不用考虑它修好之后会不会漏水。
铜镜比较棘手,比唐老师当初的八卦镜更难修。
秦悠设想了几套方案都以失败告终,除了抛光后重新篆刻符文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这跟重做一面镜子是一样的。
在跟那位老师商量过后,秦悠带上铜镜去了玄易制器系,用专业设备将这面宝贝铜镜的法器属性全部归零。
铜镜光亮如新。
秦悠捧起来,那一瞬间,她在铜镜里看到了两条人影。
一个是秦悠。
另一个,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