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毒入体可大可小。
中毒初期主动就医并说明伤情,医院就可以进行有针对性的治疗。
尸毒攻入心脏则是另一种局面,因为任何科技设备都再探测不到当事人的生命迹象。
中毒的人实际上仍活着,但各方面的表现都无限趋近于活尸。
这位敢在尸体烂得最汹涌的时候徒手去拿人家的陪葬品,属实有点嫌命长了。
别说陪葬品长期与尸体接触而侵染了多少尸毒,单是死人将烂未烂之际的怨气冲撞就够他喝一壶了。
尤浩戈:“你那几个同伙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现在都跟你一样。”
这位老实交代。
秦悠立刻联系白校长帮忙核查。
结果令人大跌眼镜。
那晚去盗人家墓的总共有四个人,除了眼前这个,那三位里有一个被车撞死了,一个发疯送进了精神病院,几天后跳楼摔死了。
还有一个跟这位一样莫名其妙猝死,死后闹腾得不行。
被他老家殡仪馆请来的大师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塞进了火化炉里,前两天刚烧完。
秦悠每跟尤老师说一句,铁架床上这位就是一颤颤。
尤浩戈似笑非笑瞥他一眼:“害怕了?”
对方忙不迭点头。
鉴于这人不只是染了尸毒,还可能被盗了坟墓那位给惦记上,秦悠决定提前结束假期返回玄易。
几小只很不开心。
秦悠表示它们可以继续留下来玩,她预交了一周别墅的租金,提前退房也不退钱。
至于后续几天的吃喝以及如何返程就得它们自己搞定了。
几小只里有好几个都是曾经孤身浪迹天涯的狠角色,鸭子带头表态,然后带着小伙伴们跳进海里抓螃蟹去了。
秦悠和尤浩戈带着要死还没死这位回了玄易。
白校长还没出来,那位讨债的死人先来围观同类了。
他围着一脸死相这人转了好几圈:“你缺德事没少干吧?你照照镜子瞅瞅你那眼神,你要是好人,世上就不会有坏蛋了。”
被绑在铁架床上这位直瞪眼。
死人挺直腰板:“怎么着,你想杀我呀?我告诉你我早就死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俩一人一把菜刀互砍,谁怂谁是孙子。”
他边说边从秦悠的大包里翻出菜刀塞到那人手里。
他则接过了尤老师看热闹不怕事大而递过来的大镰刀。
那位:“……”
白校长的大嗓门远远传来。
死人很麻溜地把大镰刀还给尤浩戈,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床上那位费了好大劲割断绑着他的绳索刚坐起来。
白校长一脚踹他胸口上,又给他踹躺下了。
两天后,秦悠来玄易收垃圾时听说那人入心的尸毒已经得到控制,虽然离康复还需要很长时间的调养,但基本的生命体征已然恢复了。
玄易没有为他提供后续治疗,而是把他送去了警局。
因为在针对四个盗墓者的深入调查中,警方在跳楼那人的日记里得到了重要线索——被盗墓的小年轻是被他们四个害死的。
当事人被警方带走时,死人一路欢送到玄易大门口:“等你被枪毙了记着来找我,我磨好菜刀等你哟。”
目睹全程的秦悠摸摸下巴,她记得刚来玄易时这死人还挺讲道理的,怎么跟着白校长混了大半年变得这么贱兮兮了呢?
~
玄易进入到期末考试前的冲刺阶段,尤浩戈难得每天准时准点去上班。
秦悠等几小只回家以后也开始按部就班收垃圾卖货。
白天要忙的事太多,秦悠就把远一些区域的收垃圾工作安排在夜里。
倒完最后一个垃圾桶已近午夜,秦悠打个哈气坐进小破车正要回家,却见一个人闪电般从胡同里窜出来,抱住下夜班的路人疯狂撕咬起来。
路人的惨叫惊天响。
秦悠怔愣一瞬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急忙下车去救人。
与此同时,胡同里又冲出来个人。
秦悠下意识躲闪。
却见那人扑到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玩命想把二者分开。
借着车灯的光亮,秦悠认出了来人。
是那个跟母亲共享了命运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