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外人在此,若得见这等剧目,定是一脸懵。
小两口,拜过堂的,一路无半分交谈,很神奇有木有。
直至街道拐角,楚萧才不经意侧眸,偷偷看了一眼叶瑶,心神不禁恍惚,成亲了啊!旁边这位是他娘子,咋感觉像在做梦。
“看什么。”
叶瑶蓦的一声轻叱,吓得楚萧一激灵,扭头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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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事,叶瑶也在做,耳根处还有红霞泛起,就不能与这货单独待在一块,总不觉忆起房梁塌的那一夜。
“咋没动静。”跟在车畔的秦寿,凑到窗前,附耳倾听。
到了,也没听出个所以然,好似,里面坐着两个陌生人。
又一次,他意味深长的捏了捏胡子。
有些人哪!天生就是属猪的,拱得一手好白菜。
可有些个人哪!生来就是一颗榆木脑袋,便如这个姓楚的,修炼时虎的一批,卿卿我我就差点意思了,与自家媳妇同坐一辆车,愣是一路没吭声。
所以说,他这个做师傅的,任重而道远。
他的徒儿,可以不八面玲珑,但绝不能老实巴交。
这年头,老实人是要挨欺负的。
不知何时,马车才停在楚府门口。
守门的杂役,第一时间便迎了上来,满面春光,这位纵再不受家族待见,也还是他家的三公子。
下了车,楚萧并未挪动脚步,就那般立在石阶下,静静仰望楚府牌匾。
三日前,他还是门里的少爷。
三日后,已是叶家的赘婿,回自个家,正门都不让走的,只能走侧门。
“故地重来,莫不是生出了一种作诗的意境。”秦寿笑道。
“阁老莫打趣我。”楚萧一声干咳。
“大丈夫不拘小节。”一个称职的师傅,是不忘时刻教导弟子的,如秦寿,此刻便揣了手,似有若无的来了这么一句。
赘婿咋了,摘星书院的第三代掌教,儿时还做过他人的小书童呢?短短一甲子,不照样名震天下?
楚萧收神,迈开了脚步。
今天的楚家,与往昔大有不同。
往日,演武场总少不了楚家子弟修炼时的呼喝声。
而今,正值清晨好时光,竟是冷清的不见半个人影。
“都闭关了?”楚萧一声嘀咕。
秦寿则心知肚明,很显然,楚家定也听闻了八大书院扩招弟子的消息,多半正用灵药,帮族中子弟提升修为,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还是那个靠近后门的小院。
“父亲。”还未进家门,楚萧便呼唤了一声。
楚青山是在的,正系着围裙在灶台忙碌,给儿子和儿媳准备家宴。
本是喜庆事,可望见楚萧时,他眼眶就红了。
楚,他孩子姓楚,可百年之后,却埋不进楚家的祖坟,楚氏一族的宗祠,也不可能有楚少天的牌位。
“回...回来了。”
千言万语,到楚青山嘴边,只剩一句温和却颇显牵强的笑。
楚萧是懂宽慰老人的,笑的毫无负累,就是再见老爹,心口猛地一阵疼,才三日,父亲鬓角已多银丝,面容也更显憔悴,连腰背都佝偻了几分。
‘这,就是姐夫的家?’
角色扮演的叶瑶,自进了这小院子,也难免有几瞬失神。
总听闻楚家三公子在族中备受冷落,万不成想,过的这般清苦,偌大的楚家府邸,竟有如此寒酸之地,与繁华格格不入。
嗯咳...!
秦寿清了清嗓子,似在说:姑奶奶,你跑这赏风景呢?
叶瑶这才收了目光,意识到失态,忙慌上前,欠身行礼,“见过父亲。”
“好好好。”
儿媳的一声父亲,驱散了楚青山心头所有的阴霾。
他虽无能,但并不迂腐,只要叶家好生待他孩儿,埋不进祖坟又如何。
“放心,饿不着姑爷。”叶家的老管事,可比楚家的王阁老平易近人多了,惹得楚青山开怀一笑。
这一笑,面容舒展,才显得他脸上的一块淤青,格外明显。
楚萧眼不瞎,双目还不禁微眯了一下,“父亲,你脸上的淤血....。”
“夜里看书忘了时辰,一头栽桌子上了。”楚青山笑道。
“您老身子弱,少熬夜才是。”楚萧口上说着,眉头皱了一下。
他不是三岁小孩了,不是父亲三两句就能糊弄了。
那块淤青,分明是五指的轮廓,哪里是撞桌子来的。
“稍等片刻,饭菜就好。”楚青山招呼一声,又走上灶台。
“如此,我先去给爷爷敬茶。”楚萧说着,转身出了小院。
叶瑶没心没肺,俨然不觉楚萧面色变换,秦寿却不傻,分明瞧见楚萧出门的瞬间,脸上的笑意,散了干净,变的冰冷吓人。
“老夫也去瞧瞧。”秦寿跟了出去,还拉走了叶瑶。
门外,已不见楚萧的影子。
再见他时,他已从走廊一角,拽住了一个路过的杂役。
“三...三少爷。”冷不丁的被抓,且迎面是楚萧那双已布满血丝的眸,杂役吓得一阵尿颤。
“谁打的我父亲。”楚萧冷冷问道。
“不清楚。”杂役唯唯诺诺道,“只知那日,青山老爷去账房领月俸,与二先生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