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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2 / 2)

百里夜的眼神也有些麻木:“这都什么跟什么?”

“变成如此精彩的家丑官差才不好管啊。”只有林望笑得兴致勃勃,“这试炼真好玩,不错不错。”

“一点都不好玩。”所有人异口同声。

“北山。”百里夜道,“你先出去走一趟,让云箬看看情况。”

“好。”江北山扬手瞬间拼接出自己的骨剑,他根本看不懂刚才的家宅闹剧,躲在百里夜身后就时刻戒备着了,要是小师姐真的要被官差抓走,或者这些人判断出异常变得诡异,他就只能出手。

毕竟这个试炼场他来的最多,他要保护好大家。

江北山打开门,风一样掠了出去。

漆黑狭长的巷道里剑意四起,凌冽剑光闪过,只是片刻间江北山就回来了,冲进院子的时候带起一阵风,将骨剑负在身后,稳稳停在云箬面前。

在云箬看不到的地方,他真的成长了很多。

“小师姐,怎么样?”江北山一开口又变回了开朗少年。

“很帅!”云箬点头。

江北山笑得见牙不见眼,又有点不好意思:“我是说外面的剑阵。”

“能闯。”云箬手中灵剑一闪成形,“我试试。”

“好。”江北山点头,“你尽管闯,我在后面为你护持。”

“多谢师弟。”云箬冲他一笑,转头看了身后几人一眼,“那我去了。”

“别太慢啊,赶着出去吃晚饭呢,可不能让师父白做。”林望摆摆手。

云箬目光看着外面的巷道,眼神透亮,脆声道:“没问题,看我的。”

方才江北山闯出去的时候她大体能看清那些肆虐的剑意,乍看毫无章法,却又有某种能被抓住的规律。

不过看是一回事,身处其中又是另一回事。

曾经她看不清万知闲随手而来的招式,也扛不住百里夜惊艳绝伦却只是最基础的剑式,但她自认现在成长了不少,此刻就是她考验自己的时刻。

云箬提着剑走入巷道中,惊天剑意携风而来。

哗啦几声,沼泽水域中走出几个人。

云箬当先出水,转身去拉纪月辞,林望和江北山干脆就趴在水边上了,百里夜湿淋淋站起来,试图把他们扛上岸,灵犀早就等在岸边,咬着衣服把两人从水里提了出来。

江北山当即抱着灵犀的脑袋就哀嚎起来:“我以为我出不来了,为什么这次的剑阵这么难!”

灵犀嗡鸣的声音响起:“云箬灵力特殊,此方试炼似乎升级成了最高规格,想要逼着她直接在白天闯出来,还好你们没有动手,否则以她现在三阶的体脉大概会一直困在里面,直到升阶了才能出来。”

“许多秘境都会根据进入的人改变难度,神踪秘境就是之一。”百里夜道。

“是。”灵犀答,“这是顶级的器术师之作,你们进去前我只想到会提升难度,没想到它会升级。”

吃饭时候云箬才想起来自己好奇的问题:“师父,你和北山进那个城镇试炼的时候你是什么角色?就是侯府那个地方。”

江北山开口:“哦,师父是……”

万知闲一勺子饭加在他碗里,把他的碗堆得高高的,威严地道:“吃饭。”

江北山哦了一声,完全没领会到师父的意思:“我们有两次都在那个大宅子里,师父一次是老爷,一次是三哥,我每次都是那个小少爷。”

万知闲万万没想到吃饭都堵不出自己徒弟的嘴。

林望恍然大悟:“跟云箬借钱的人是师父你啊?”

万知闲破罐子破摔:“怎地,我进去就在跟个女子抢钱,想不干都不行,我本想把钱还她,她身边那个小丫头背对着我,当即就把脸扭到背后来了,渗人得很,我能怎么办?”

还被迫表演假死睡了一回棺材。

云箬听得有点羡慕:“你师父岂不是什么都不用干,躺着就好?”

江北山点头:“是啊是啊。”

百里夜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道:“你下次试炼换个地方吧,万一和师父一样扮演了那个三哥怎么办?”

“嗯?”云箬愣了一下。

“……不吉利。”百里夜顿了顿,淡声道,然后把筷子一放,偏过了头,刚好避过纪月辞看过来的目光。

察觉到他不想被看穿心思,纪月辞视线一扫就收了回来,没有再往百里夜那边看。

“确实不吉利,为师这种命硬的不怕,你们就算了。”万知闲道,“换个地方试炼吧,那破地方进去还要演戏,怪累的。”

“我觉得挺好玩的,演戏也是一种修习嘛。”江北山觉得自己该为城镇秘境说句话,他在里面修为增长了不少,师父和百里师兄都说他剑术进步神速。

万知闲顿时笑起来:“哎哟,北山长大了,说话也成熟了不少。”

江北山立刻骄傲的挺起胸脯:“对!我会加油的师父!”

“行行行。”万知闲敲了一下他的碗,“赶紧吃饭。”

云箬转头去看百里夜,百里夜垂着眸很快吃完了饭,收拾了自己的碗筷进厨房去了。

云箬也迅速吃完,跟在他身后进了厨房:“百里夜。”

“嗯?”百里夜回头发现她跟上来了,伸手把她的碗筷接过去放在灶台上,“吃饱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云箬开门见山的问。

百里夜叹了口气:“嗯。”

“你知道我怕又窄又黑的地方了是吗?”

“嗯。”

云箬看着百里夜:“什么时候?”

百里夜淡声道:“你和月辞第一次喝酒那次。”

云箬努力回想,总算有了点印象,那天她好像喝断片了,月辞的酒喝着没有什么酒味,第二天也不头疼难受,但她记不得晚上发生了什么,只觉的自己睡得很舒服。

原来那个时候百里夜就知道了。

难怪隔天他就让她去和纪月辞一起住,还说自己屋子里的架子不够放了。

“你怎么什么都不问?”云箬轻声问。

百里夜往前走了一步,高高的个子站到她面前,语气有些懒:“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那要是我不想说呢?”

“那就不说。”

“如果我一直都不想说呢?”云箬抬头看着百里夜。

百里夜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是她见过无数次的带着点无奈的纵容笑意:“那就一直不说,我不会问你,月辞也不会故意来窥探,你虽然是闲云宗的人,是师父的徒弟,是我的师妹,但你任何时候都是自由的。”

“云箬,每个人都有过往,你怎么成为今天的你,怎么一路走过来,都不重要,你不必要对我全盘托出,也不需要心怀愧疚,重要的是我见过现在的你,我认识现在的你,就足够了,对吗?”

云箬静静看着百里夜。

她曾经想过,她是个外来的灵魂,是个曾经存在于另一具空壳里的“庚桑箬”,她连自己在玉棺中不见天日的时间究竟是多少都不知道,亦解释不清自己为什么没有死。

她的过往是一团乱麻,一场诡异离奇的偷梁换柱,一个未死得死人,要是被人知道,她大概会被修界所有人当成不容于世的存在和怪物,这个世界也不会再有她的立足之地。

她其实很想埋葬一切过往,因为她更热爱活着。

但一个没有过往的人,总会被探究,也总有人想要了解身边亲近之人的一生的轨迹和来龙去脉,这是人之常情。

但百里夜对她说,他认识现在的她就足够了。

“我也有过往。”百里夜抬手擦了一下云箬湿润的眼角,轻声道,“你不也没问我过去是什么人,灵脉究竟如何损毁的吗?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的过往,会改变现在对我的态度吗?”

云箬摇摇头:“当然不会。”

“嗯。”百里夜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她的侧脸,指尖一触即分,笑道,“别哭,北山要进来了,看到你哭该以为我欺负你了。”

云箬赶快抓着他的衣袖擦眼睛。

百里夜挑了挑眉毛:“你自己没有吗?”

“我的袖口湿了比较明显。”云箬一本正经。

百里夜看了看她一身白衣,又看了看自己的黑色衣袖:“会吗?”

“师兄!”江北山说来就来,看到百里夜站在灶台边,如临大敌,“你要干什么?洗碗用不到你,你快出去吧,小师姐你怎么了?”

“眼睛有点痒。”云箬睁着眼睛说瞎话。

江北山照单全收:“让林望师兄帮你敷药呗,找百里师兄没用,他又不会。”

林望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笑得十分喜庆:“百里夜,你也有被北山嫌弃的一天。”

江北山立刻澄清:“没有的事。”

百里夜摇了摇头,做出个痛心的表情:“北山长大了。”

纪月辞冷笑一声:“长大?江北山,你藏在盘子底下的胡萝卜露出来了,你给我回来吃掉!”

江北山如丧考妣,一脸如同上坟一样的表情又端着自己的碗出去了。

接下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云箬都住在闲云宗,有时候随机和其他人一起去秘境试炼,但灵犀说过她灵力特殊,她大部分时候都自己一个人,顶多带上百里夜。

百里夜现在用她的灵力用的很顺手了,云箬干脆就凝了一柄灵剑在他灵脉里,百里夜有需要的时候就用,不用的时候那些灵力就安静温驯地待在他身体里。

那个被灵犀说是顶级器术师的得意之作的城镇试炼区云箬没有再进去过,江北山分别带着纪月辞和林望去过,白天都相安无事,到了晚上一起配合默契地闯出来。